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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綠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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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駕於蒼穹之上,傲遊於天地之間。

笑看那螻蟻眾生,打破這六道輪迴。

跨越了無盡的混沌,再造這宇宙的重生……

破陣大陸,世間一角。

萬丈古樹浮於雲霧之上,綠葉成蔭,萬雷來襲,古樹周圍火光滔天。

縱有萬千枝蔓相護,也難抵那天雷之威。

逆天而生,終究是難逃劫難。

一片落葉從天而降。

船尾一角,面色枯黃的少女躺在編織的草蓆上呼呼大睡,小嘴微張。

身穿補丁衣物,手中還握著一把魚叉。

嘴中不時的發出聲音,蒸魚,紅燒肉!

口水順著嘴角流下。

一片綠葉落在少女嘴角,小舌一勾,在嘴中咀嚼起來。

汁水蔓延,緩緩的流入了身體之中。

一片指甲大小的綠葉印在了少女腳踝之上。

沉悶的雷聲伴隨著絲絲細雨落下,少女微微睜開雙眼,用那滿是老繭的小手揉了揉枯黃的小臉。

雙眼無神的望著天空。

抱怨道:“我的蒸魚,紅燒肉啊!”

聲音卻如男子一般,十分厚重。

隨即拿起船槳向著岸邊劃去。

心中忐忑,身體太過勞累,昏昏沉沉,睡了幾個鐘頭,看著木桶裡那兩三條小魚,不知如何向那苛刻的老頭交差!

片刻後,岸邊已經聚集了不少因為雷雨而歸途的漁夫。

少女懷抱木桶,嘴中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走到了一位身著綢緞的老頭面前。

望著桶內,一聲冷笑。

將半個饅頭扔在了少女面前。

少女隨後趴在地上想要將饅頭撿起,

一隻大腳踩在了少女的手上。

少女吃痛,面色微白,慘叫了一聲。

周圍人冷眼看著這一切,似乎早已習慣。

老頭冷聲道:“這麼幾條魚還想吃飯?站在這,等雨什麼時候停了,你才可以回去。”

少女聞言,只能站在雨中。

夜晚,少女蜷縮在一處柴房之中,周圍陰寒溼冷,藉著微弱的燭光烤著凍麻的雙手,將身邊的乾柴整理了一下,躺在上面,閉上了混濁的雙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燭光慢慢燃盡,蠟油順著燭臺滴落身邊,一絲明火在身旁燃起。

頃刻之間火光沖天,微弱的綠光緩緩的從少女體內發出,護住周身。

幾絲綠髮悄然浮現。

片刻後,一陣喊叫,將少女從夢中驚醒。

吃驚的看著身處火焰中的自已,竟然無一絲灼燒之感,慌忙的從火中跑出。

來到了一處無人的角落。

並未注意到已經消失的綠光。

看著眼前的大火,和那些忙著撲火的眾人。

又望了望自已的身體,竟然連衣服都沒有被那沖天大火燒燬。

心中驚道:“難道有仙人相助?如此大火,我竟然毫髮無損!”

頭髮怎麼變綠了?疑惑的握住手中長髮。

卻不知為何!

看著自已的住處已經化為灰燼,心中難過,烈火之芒在眼中流轉。

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如此大禍,此間怕是在難有容身之處!

崎嶇的青石小路,兩邊幽暗的密林,藉著星辰微弱的光芒,踏向了那不願前去的方向。

不知走了多久,腹中飢渴難耐,抓起身邊的雜草,胡亂的塞進了嘴裡。

看著眼前寒酸的墓陵,雜草叢生,幾棵小樹圍繞,無一份貢品,伸手將懷中的半塊饅頭掰成了小渣,儘量放在每一塊木板之前。

舔了舔枯瘦的手指,眸中寒光漸起,

父母容顏湧上心頭,兒時的玩伴在腦海遊蕩。

十年前的一天,我像往常一樣來到了村頭一座小山上,這上面有一棵好大的古樹。

這是我童年最愛的去處之一,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在古樹枝上搭了一個自已的秘密小窩,這一年我才八歲。

一陣破空的尖嘯將我從夢中驚醒,

一顆數十丈的黑珠映入眼簾,籠罩著山下的村落,我望著那散發黑芒的珠子,躲在樹上不敢亂動。

村中一道道白影被吸入了珠子之中。

隨著時間的過去,村中在無白影出現。

珠子也變小了很多,我在遠處幾乎已經看不到,隱約間只能看到一個背影,不知男女,那一團黑芒鑽入了此人身中,消失不見。

夜間,我才敢回到村中,看著母親倒在小院,父親躺在椅上,我呼喚了許久,卻未曾有半點回應。

搖籃裡兩歲的弟弟,閉著眼睛,也沒有了半絲生息。

我呆坐在牆角一宿。

次日清晨,微光灑落,一陣馬蹄之音和男人的喊叫將我從夢中喚醒。

我急忙躲進了家裡的地洞之中,這是父親當年為了藏住食物做的,十分隱秘。

聽著那些人的尖笑相談,我才發現原來是一群山匪劫掠錢財。

片刻後,聲音漸消。

我偷偷的挪開蓋子,眼觀四周,確認安全才從裡面出來。

眼前的狼狽超出了我的認知,土匪連父親身下的椅子都未曾留下,弟弟也被扔在了地上。

整個村子被洗劫一空。

這之後我便被鄰村的管事之人給賣了,父母之死也無人去追查,主人家幫我挖了一個大坑,把所有人直接就扔在了坑裡。

只是我的主人家覺得買我不划算,他們就把房子能用的磚瓦都拆走了,

此處的一切也只能停留在了我的記憶之中。

自此之後我便開始了八年的打雜生活。

主人家見我乖巧懂事,後來便讓我出海打魚,也僅僅是吃的更好一點。

時光飛逝。

我因為營養不良,發育的像十二三歲的女孩子一樣!

沒想到在我十八歲生日的這一天,闖下了如此大禍,只能最後來這看一眼了!

咬破了指尖,將背上的木板放下,幾個歪歪扭扭的字浮現。

這是我揹著主人家偷偷學的。

下人是不能學習的,發現了要被剁掉寫字的手。

將我的木板立在了父母木板之間,

“愛女墨寒之墓!”

在這世間無依無靠,我早已變成了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

看著眼前自已用十年時間雕刻的木板,好多人只能憑著兒時的記憶瞎起了一些名字!

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眼中乾澀,這些年早已經沒有了眼淚。

隨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陰暗下,我卻沒有發現,自已的鮮血與指甲已經變成了綠色!

我走到了一處山洞,確認沒有猛獸,在一處隱蔽的角落沉睡了過去。

微弱的綠光,在體內流動,乾癟的手掌漸漸的被撐起,綠葉從腳踝飛出,慢慢變大,將陰暗角落中瘦弱的身影包裹。

浮在了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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