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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裳話落，餘心瑤再次愣住。
就見黃裳突然一拍腦袋，肯定道，“沒錯，這車駕走的道兒，就是去往陛下那兒！”
餘心瑤聞言也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感覺，就見黃裳登時激動地轉過身來，臉上還帶有某種咬牙切齒的意味，兼有某種莫名的奮鬥欲，一把拉住她的手就要往賢妃離開的方向走。
“你幹嘛？”餘心瑤驚了，一個巧勁就從黃裳手裡掙脫。
黃裳沒注意那麼多，反而一臉著急，“餘侍女，快呀！這賢妃都往陛下那兒去了，你也不能落下啊！”
這賢妃一看就是去陛下面前刷好感的，這種時候怎麼能落於人後，再不濟，也要將她的計劃打破。
“我為什麼要去？”餘心瑤疑惑地看向黃裳。
“賢妃是皇帝的妃子，就算去看陛下，人家兩人也是名正言順，我去幹嘛？去當電燈泡給人添堵啊？”她還不至於沒眼色到這種地步。
不過就是這心裡，說不上來的，有些不太得勁。
非要形容一下的話，大概就是某樣曾經短暫屬於過自己的東西，突然發現是有主的、甚至還是公用的這種糟心感受。
黃裳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餘侍女，你怎麼能這麼想？這後宮本就是各憑本事，你不爭寵，陛下轉眼喜歡上別人了怎麼辦？”
“他喜歡別人就喜歡別人唄，幹我何事？”餘心瑤眉頭一皺，覺得這黃裳有點過了，還說什麼爭寵，她跟皇帝什麼干係都沒有好吧？
黃裳心裡也是糟心的不行，這種感覺，大概就是她剛下定決心要好好輔佐面前的人時，結果卻發現，眼前此人是一條翻都翻不動的鹹魚。
人根本就不求上進，毫無爭寵意識。
黃裳無奈，也不再試圖將餘心瑤往那邊拉，“行吧。”
……
“陛下，這是近日調查中毒案件的線索彙報。”暗一神出鬼沒的出現，將一張紙條恭敬地遞給司權。
司權隨手接過展開，目光一目十行的掃過上面所書的內容，眸色漸深。
暗一垂著頭，心中滿是愧疚無能，但也只能查到春公公這條線，目前此人咬死不承認他背後有人，嘴裡直喊冤枉，也不承認晴兒之死跟他有關係。
無論怎麼用刑都撬不開他的嘴，連他們暗衛那慘絕人寰的手段都扛下來了，這會兒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的狀態。
暗一腦海裡閃過刑訊時的片段——
【……我承認，曾經詢問過她願不願意當我的對食，但是人家不願意，當場拒絕了，後來我也沒再糾纏，可那都是好幾年前發生的事，你們不來找我，我都不一定想的起來，怎麼可能會記恨到現在，還害死了她，你們要是不信，儘管去查我平日裡的為人……】
那人說的信誓旦旦，暗一也確實派手下去查了，他周圍的人對他都是清一色的讚不絕口，說他是個正直善良的人。
司權從看到這張紙條時臉色就很臭，薄唇緊抿著。
一張本就沒有多少表情的俊臉越發陰沉，狹長的丹鳳眼微眯，眸底黑色翻湧。
他一揮手，暗一退下。
司權拿著紙條站到燭臺邊引火點燃，他鴉長的睫羽微垂，火舌在他漆黑的眼底跳躍。
手裡的紙條很快便落在了地上的銅盆裡，焚燒殆盡。
正當這時，德公公從外間小碎步進來，“陛下，賢妃娘娘到。”
司權眸都不抬，“不見。”
“這……賢妃娘娘給您帶了她親手煲的湯，可要留下？”
司權眉頭一皺，逐漸不耐煩，“不留。”
德公公了然，心裡嘆了口氣，正當他打算出去婉拒時，不料賢妃突然進來了。
德公公的眉頭也跟著一皺，怎麼回事，下面的人怎麼當差的？看來是日子安逸太久了，皮鬆了，命都不想要了。
賢妃人未到聲先至，聲音清脆悅耳，宛若黃鶯嬌啼，這會子還帶著股說不出的嬌媚軟意，“權哥哥~”
喊人的聲音動聽極了。
提著膳盒的雪芽心裡激動地不行，娘娘終於聽進去了她的話，打算爭寵了，這不，親手煲了一上午的湯，特意給陛下送來。
賢妃叫了人，司權卻並沒有回應她，反而是德公公上前一步，身形微不可察的攔住，制止了賢妃進一步上前的動作。
“哎喲賢妃娘娘，您怎麼來了？這……唉，可真不巧，陛下這會兒還忙著呢，屬實是沒有空，您要不……？”
請回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聽賢妃道，“沒關係，我可以在這裡等著權哥哥，等多久都沒關係的。”
賢妃美目盈盈，含羞帶怯地看了位於窗邊的司權一眼，不管再看多少次，一顆芳心還是忍不住為他跳動，這會兒更是眼裡心裡都只有他。
德公公覺得有點難辦，畢竟是賢妃娘娘，這會還進來了。
正當德公公左右為難時，司權轉過身來，他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看人時沒帶絲毫溫度，落到人身上有點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