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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商人，不是儒商，不是鉅商，單純是個貪財的商人，有什麼是我不想賣的？
“溫馨，合同里加上特殊服務，好聽的說法叫周公之禮，這位公子，”我對金公子道，“確實比較貴，買不起不丟人，因為我的身家加持，所以我的標價地球上沒幾個人出得起。”
溫馨拿回手機，手指頭咔咔咔咔咔一頓戳。
以防萬一，我趁這時間順便戴上手套。
溫馨戳完，直接遞給金公子，
金公子氣笑了，“你們瘋了？把地球賣了都買不起！”
“她戳了多少個零啊？”
我瞅溫馨抿著嘴，手指頭堪比筋膜槍的架勢，她應該戳了不少的零，
金公子直接把手機螢幕的一面對著我，我好奇一看，溫馨戳的是九。
嚯，好傢伙，戳了一頁的九。
溫馨大概還沒有意識到，當數字超過十一位之後再加位數意味著什麼，
對我來說，基本意味著基本上就是個數字，很難再有實際意義了。
“也不用這麼多，我助理第一天干，有的報價她不瞭解。”
我下次把手機拿回來，認認真真改數字。
有名人名言曰：女人忠誠是因為背叛籌碼不足，男人正派是因為誘惑不夠。
考慮到我現在的資產，億上再加個零，十億，我根本不會動心，
但是如果再加兩個零，還挺動心的，會猶豫，我一直想進入千億富豪的行列，那是一個我為之奮鬥的梯度。
把手機上的數展示給金公子看，“考慮到衛生問題和疾病風險，這是一個非常合理的數字。”
金公子眼睛直直的不說話，眼白還很多，他好像看不懂，我好心解釋，“我寫了大寫數字，這個單位就唸京，10的16次方，億兆京，萬億為兆，萬兆就是京，我話多了，金公子見多識廣，肯定是熟悉這些單位的。有興趣公子可以幫我宣傳一下。”
“有病。”金公子嘴巴張了半天，終於說出兩字。
劇組好多人都探頭看我報了多少錢，豎直耳朵聽，她們好像也覺得我挺無聊的。
“不賣就直接說不賣。”
“這個價格，真有人給，誰不賣？”
“無聊不無聊……”
她們小聲議論。
好幾個人在翻白眼，別當我沒看見，我瞥見了。
“沒有病，更不是無聊瞎報價。”我搖頭，“據不可靠僅供參考資料，大洋洲，美洲，亞洲……任何一個州，總GDP的一半，都能達到這個數字，也就是一半的大陸，看，我的開價並不是一個完全不能想象的數字。”
金公子抬起手指，滿臉哭笑不得，指著我。
我皺眉，不喜歡被指著，把他的手指頭拍下去，“你無外乎質疑我的服務不值這個價——你可以不買，友情提醒你一句，你現在也可以呼吸。
“但希望你能看到我的誠意，哪怕你嘲諷地詢價，我也認真地報價，這是我表達的誠意。”
“真誠的。”我強調。
金公子的呼吸有些粗重，勾起嘴角，微微歪頭笑道：“行，價格我知道了，以後有興趣來體驗。爺爺說得不錯，你，有點意思。”
輸人不輸陣，富n代權n代大多都這毛病，根本沒有能力，也要把場面撐住了，反正都到分割大陸的程度了，吹牛皮誰不會呀？
我笑笑，“以後有興趣？現在是要走嗎？金公子，別急著走，今天的賠償先付清楚，咱半個大陸的生意都能談，幾百萬應該付的賠償，公子……”
我還沒說完，他就有些激動，“我！追求你！”
看起來想賴賬呀，那我實在不明白他說的意思，“你追我給你爺爺看，所以呢？”
“我追你……你被追求……”大概從來沒有人仔細跟他要過解釋，他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說。
我替他說：“你是覺得你追我這件事本身，我就應該感到榮幸？我榮幸，所以損失我承擔？”
確實姓金的出身挺好的，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但我也不差，我也沒有高攀她，
哲學家說人生而平等，
愛情說，愛情沒有條件。
雖然都是胡說，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我一點都沒感到這麼個人追我，能證明我什麼價值。
“倒也不是……”
金公子好像也明白這一點，好像又不明白，他看看停在一邊的無人機，又扭頭看滿地的花瓣，
“我給你浪漫，我給了你浪漫的體驗……”
憋了半天就這？聽都聽不下去。
“哥們，我不稀罕你給我浪漫的體驗，花我想要我自已會買，無人機我比你多，想浪漫，我比你會製造，
“我希望時間不要再被耽誤，場地不要被弄髒，行了不說了，弄壞了東西賠錢，天經地義。”
我把賬單再次懟到這位公子面前，今天這筆錢我一定讓他賠出來！
給他點心理暗示，速戰速決，“我助理第一天上班不瞭解行情，我們要的賠償已經很少了，念在你初犯，給你打個折，一共1113萬，我們接受手機銀行轉賬，溫馨，把收款碼給公子。”
金公子臉上的表情精彩，大部分時間驚訝地張著嘴，“你這麼玩，不怕得罪我爺爺？”
我手插口袋裡，毫不在乎，“談判你也是懂一點的吧？我跟你爺預計還有好幾百輪拉扯，我現在示弱，後面會不好談，真跟你好了，成了你爺爺的晚輩，你爺爺還能拿長輩身份壓我，
“這麼說起來，我反應過來了，我就不該給你好臉色，賠錢！”
溫馨把收款碼懟他跟前，“請付款，謝謝。”
我凶神惡煞，“不賠法庭見！讓法律給我們評評理，你是不是損壞我們的場景裝置了？你是不是影響我們工作了？
“別拿追求當藉口，法庭的被告席上多少殺人犯是報血海深仇，她們都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你自已想想你的理由，不僅站不住腳，簡直搞笑，賠錢！””
“請付款，謝謝！”溫馨可能是一直低著頭，導致不太能搞得清楚距離，她幾乎把手機懟金公子鼻子下面來。
我再給個暗示，“賠錢！1115萬！”
“你怎麼又漲價了？”金公子叫。
“已經給你打折了。”
“打折百分之三百吧？！越打越多！我看你想把我打骨折！”
我示意這位公子看看周圍，“親愛的，這麼多人看著，吵起來不好看，你不會給人造成了損失不賠償吧？”
金公子側過身子，小聲嘟嘟囔囔道：“太多了，你少點……”
心理暗示起作用了。
早看出來了，他沒什麼錢，
他家有權，但錢有多少……難說，
就算家裡有錢，大家族家裡子侄多，輪到他的也未必有多少。
但凡錢多點，也不會為了什麼改車費，被爺爺控制來撒花瓣、變魔術、當顯眼包。
窮鬼，樣子貨，報價上500多萬他絕對給不起。
我允許他還價，但我不能主動降價。
他主動開口還價，我微微睜大眼睛表示一下驚訝，
“你跟我還價？”
“稍微便宜點。”這貨慫了，伸手企圖把我拉到一邊悄悄說，我沒讓拉到，不過為了錢，給個面子，往避人的地方走兩步。
“你也是個妙人啊，竟然對錢有概念，知道跟我還價。行，你付多少？”我繼續假裝。
“地上花瓣當我是我錯了，我耽誤你們工作了，我認賠，最多5萬！”
“打發叫花子呢！？”我擼袖子，“現在給叫花子只個一塊錢都容易捱打，溫馨別攔著我，我揍他一頓先！”
溫馨呢？
溫馨站在後面看。
我小聲，“溫馨，這個時候你要來拉我，他經不住我打，我們主要目的是嚇唬他……”
溫馨懂了，上前一步抱住我的腰，“麥總，你不能動腳啊，你要實在氣不過，你就只動手打斷他幾根肋骨吧……”
金公子沒說話，看他表情挺無語的。
我威脅，“懂得敬畏是好品質，你最好知道害怕，不一定是怕我，但你應該怕個什麼。
“現在是你需要我配合，但我不需要你，你想一想，你沒有追求成功也罷了，你回去告訴你爺爺，你反而把人得罪了，你怎麼開口？又面臨什麼後果？反正我無所謂。”
“最多……”金公子艱難的抉擇，最後一跺腳，一咬牙，“五萬五！”
“呵，”我轉身擺擺手，“我就多餘跟你玩，你請回吧。”
我跟溫馨說，“看到沒？關鍵自已要有錢，自已有錢了，男朋友有錢沒錢就沒太大關係，找不找男朋友也沒太大關係，
“男人花幾百萬改車，花好幾萬撒玫瑰花給爺爺看，哪怕追求階段，哪怕正經的賠償，他都不願意賠，找男人，容易導致女人破財呀！”
“十五萬七千八百二十四！一分不能再多了！”金公子在我們身後叫道。
他是真窮。
零頭沒拿，給他這個月留點吃飯錢，拿他15萬吧。
15萬碎了公子的小心肝，跑回他的心愛的跑車，一溜煙跑了。
無人機也狗狗祟祟地升空，升到空中，立刻打滿速度溜。
“唉，折騰半天，威脅都用上了，才賺15萬，扣除成本，十五萬都不到。”
看著手機餘額上新轉進來的一筆進賬，我感慨，失望，莫名感到有些寒意，好像有很多怨靈盯著我的後背。
“找人打掃乾淨，清潔費給300塊錢夠嗎？”
我抬頭，“媽媽呀！”嚇得小心臟噗噗跳，
劇組十幾二十號人齊刷刷地盯著我，那眼神，那個幽怨啊。
明明是白天，大日頭當空照，我被怨氣包圍，周圍都黑了。
“凡爾賽！”
“我好嫉妒……”
……
她們發出鬼嘯。
我真有點頂不住，“你們別這樣想，你們看我現在動動嘴皮子就拿了15萬，但我之前做了多少工作，你們沒看到呀，
“有破壞才有的賠，我要先組一個劇組，招一批人，讓人家有東西可以破壞，
“還要有資質吸引來傻缺從天上往下撒東西……”
“凡爾賽。”
“更凡爾賽了……”
“別激動，你沒聽我說完呀，最重要的，這麼一點錢，都不是白給我的，給我15萬是釣魚，我拿這點小錢，她們想要我全部血肉燉湯喝，
“肯定從我這弄回去15個億都不滿足，就好像，就好像如果女孩子又不漂亮又不能生娃，脾氣又不好，男的絕對不會娶。”
“凡爾賽。”
“羨慕嫉妒恨。”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有資格得到這一切！”
“哦哦哦我們沒有資格……”
“我們是用來破壞的道具，等著別人來破壞，然後賠償……”
……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運氣好……”
好吧，安撫不住，換個套路，
“我拿一萬出來，增加這部劇的預算，行吧？
“好吧兩萬……直接三萬！直接拿三萬出來放在預算裡。
“全部拿出來放在預算裡！大家一起花，我們努力把劇拍好，
“道具師~道具師在哪裡？去租場地，我們不接受預約，我們不等待，等開頭的戲補完了，我們就過去拍！”
拿出所有的錢，又趕緊轉移話題，終於把她們安撫住了。
攝影師放好裝置，主動收拾花瓣，還招呼大家，“大家一起收拾，很快，我去借把掃帚。”
“借大袋子回來。”
“我們宿舍有蛇皮袋，我去拿。”
……
氣氛漸漸恢復平靜，溫馨從手機後面露出一隻半隻眼睛，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剛剛她們好嚇人……”她說。
“這就嚇人啦？做我的特助很難的，”我說，“你劃三萬，打到這個劇的預算上。”
“3萬？剛剛不是說……”
“剛確實說15萬全部進預算，但她們又不查賬，如果她們查賬，你頂鍋。”
“啊？”
“你可以說分批入賬或者說你貪汙了。”
“啊？”
“自已想說辭。”
“啊……”
“做我的特助很難的，希望你激流勇退，否則沉沒成本堆高了對彼此都不好。”我無情地建議。
“我不走！你是我的偶像！”
溫馨這娃眼光不太好，選偶像主打一個盲選，碰上就算。
不過，還有很多人把小鮮肉當偶像呢，所以溫馨也不奇怪，世界很大，人類的物種很豐富。
……
全劇本行動起來打掃花瓣，很快收拾好，道具抓緊時間完善一些細節，演員到位，
“準備，開……”
“大侄女，可找到你了！”
我剛要喊開始，我憨厚好爽的“大伯”直奔我跑來。
一嗓子隔壁劇組都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