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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們順嘴吵幾句，我拿起手機正準備問一下，手機上傳了女配的訊息：麥總，我沒跟她說過，她不是在跟我打配合。
嘿嘿，想不到吧？女配是我的人。
我瞅著導演不說實話，想探究導演心裡真實想法，暗中聯絡了女配，讓女配假裝鬧一鬧。
也是為了拍攝的更順利嘛，萬一有極端情況，比如導演內心深處想把這劇毀了，我也能早做準備嘛。
果然，女配說不想改劇本，導演立刻順竿爬，猴都沒他靈活。
表現出來的事實是，監製都壓不住導演雀躍的心，壓不住他躁動的靈魂，
下午就開始壓不住，想把會議提前，到晚上心態直接搞崩了，跟我提開除她算了。
想拿2n走人，她長得挺美，想得就不要太美了。
繼續擱我這幹活是委屈吧。
女配不想改劇本，她演的。
所以女配跳反讓監製覺得特蹊蹺，甚至覺得見鬼了，
所以女配一直在刨導演的話，導演一開始說了什麼我沒聽到的，女配都說給我聽。
除了監製受了點委屈，一切都很順利。
直到這個演女主的演員，這個女主……好奇怪呀……她怎麼幫著導演？
我設這個局，目的很明確，針對導演，
要不是這個演女主的跳出來，八成目的都達到了。
她忽然跳出來幫導演說話，指責我不對。
我節奏被打亂，只能重新整理，
譴責我打斷他們說話，譴責得對，我讓他們說。
女主道：“我插一句話，我認為導演和不同意的劇本的所有人，是站在觀眾的角度，希望為觀眾呈現一部好劇。”
導演垂眼遮蓋了自己的眼神，啜一口茶，壓低聲線，用權威的語氣接著說：“電視劇，”停頓，“以電視為媒介，透過連續播放呈現的戲劇作品，受眾廣泛的娛樂方式，
“我希望真正做點東西出來，引領市場。
“如果觀眾愛看什麼，我們拍什麼，我們跟流量明星還有什麼區別？不如都換套行頭，拍仙俠。”
我忽然問：“我確定一下，我推薦的劇本是女配很有韌性，找老師學習這份，對吧？”
監製有些迷惑，但還是回答，“是的。”
我追問：“你們反應這麼大，討論的確定不是那份特像瞎寫的，女配最後成為聯合國最高領導人的那份？”
導演似乎嚇到了，抬高聲音回答：“當然不是啊。”
“呵……”
我長長地嘆氣。
說什麼對觀眾負責，
說什麼為觀眾呈現一部好劇，
說什麼引領市場？還說得自己挺高尚似的。
一個女導演弱弱地說：“改動沒有脫離現實，沒有不符合年代，那個年代往前推四五十年已經在說德先生，賽先生，女性追男性，為什麼一定要送湯送水？同時保持自己的獨立性不行嗎？”
她弱弱的聲音立刻被許多反對聲音征伐。
“沒有說一定要送湯送水，但是現在的劇本女配人設崩了。”
“現在，今天按照新劇本，女配讀書，充實自己，讓自己更有個人魅力，導致最後女配跟男配結婚又離婚了，還是女配主動提出的離婚，這怎麼行？”
新改的劇情女配學會了寫詩，也真心的喜歡上了些散文，跟男配三十歲左右就結婚了，
但男配渣，或者用維護他的人的話說：男配周墨汁是風流才子，
真是好一個風流。
跟女教師曖昧，與女學生“傳授”真愛，基本還是按照原來的劇情，
只不過，與女配結婚了，女配向他提出離婚了。
弱弱的女導演又弱弱地堅持了半句，“人設沒崩……”
她的話被打斷，一個男的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告訴他，“女配人設崩了，女配的人設是對男配花痴，你們可以理解為深情不悔，現在把女配改了，整部劇都會被毀，我們的努力都白費了。”
他說完自己對女配人設的理解，又對女導演說，“梅導，我們開會討論，我覺得你現在理解能力不行，表述能力也欠缺，你是被情緒影響……”
他說這個我就忍不鳥了，雖然不是說我，但我當即打斷道：“好好的就事論事，為什麼打壓別人？說人家理解能力也不行，說人家表述能力也不行，怎麼理解能力就不行了？你說的我們都理解了，我們也尊重你……”
我懟了這個男的，女主演立刻跳出來，“我們在開會討論事情，幾位男士很中肯，積極的提建議，你就要說他們打壓，我想問，哪句話讓你覺得打壓了？他們哪句話打壓別人了？”
我反問：“你說完了吧？沒說完讓你接著說，免得又說我打斷別人的話，雖然這個指責是對的。說完了嗎？”
女主不回答，也不說她說完了，也不說她沒說完，其他人一時也沒說話。
那就我控場嘍，“我覺得他打壓了，因為他說人家理解能力不夠好，表述能力也欠缺……”
“會不會是你太敏感？”女主打斷我的話。
“有可能！”我立刻承認，立刻反問，“他打壓別人了嗎？”
女主沉默。
全場有一息的沉默。
那個男的開口解釋說：“我沒有說理解能力不行，我沒有說不行這個詞……”
他具體怎麼解釋的，我沒聽，懶得聽了，
他把別人基本的聽說能力都給否定了，別人只能聽著，不能反駁，反駁別人就是敏感。
他說什麼都是對的，錯全在別人身上。
哪個地縫鑽出來的“不講理怪”？
都不用他自己開口，還有女人像媽媽一樣護著他，講道理的媽媽都不這樣護著兒子，
“哎……”
我又嘆氣，
要不是這倆不知道從哪個地縫鑽出來攪和，這事兒大概其早結束了，
明明很明顯的事，甚至是可以上升到對錯層面，切實地分出黑白對錯的事，
總有人出來說相反的想法，總有人獻祭自己證明人類物種的多樣性。
他們還說得那麼有道理，那麼堅持，大道理一串一串的，過年不去穿糖葫蘆都可惜了他們這才能了。
不陪他們詭辯了，我也不是喜歡改變別人想法的人。
我操作機器球調皮地在桌面滾一滾，“本來根本沒想用這招，你說你們何苦？監製，你看一下賬，轉個一塊錢出來試試。”
“什麼？”監製不明白。
“導演也有查賬的許可權吧？財務，還有相關有許可權的，都看一下。”
他們想不明白什麼事，但誰也不是笨人，都感覺到事情很大，紛紛登陸檢視。
“賬戶凍結了！”導演最先叫出來。
拍劇嘛，設一個專門的賬戶，由資方管理，有問題嗎？沒問題。
我出錢還是挺大方的，這次回來看導演拼命，還把一輛我挺喜歡的保姆車留在劇組給他們用。
我都沒說把保姆車開回家，然後再叫人把保姆車開到劇組，直接沒耽誤就給他們用了。
平時我也不管，導演也沒跟我抱怨過製片不劃錢。
女主站起來，伸出食指，指著機器球問責：“你憑什麼凍結賬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