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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寶寶洗水果，自己消毒水果，自己消毒小刀，乖乖縮在高凳上，雙手捧著，乖乖吃。
可能是小鎮難得來我這麼個大美女的緣故，好多人都若有若無的看我。
穿民族服裝的嬢嬢誇讚，“好乖的女娃娃嘞。”
蘇渺笑著說, “看起來很乖吧，一定在想壞主意。”
嬢嬢緊接著問：“她有男人了沒？”
嬢嬢問得大聲，我聽見了，好多人都聽見了。
還沒等蘇渺反應過來，我懟道：“誇一句乖得了，非要打聽別人的情況嗎？乖，後面緊接著問有沒有男人，好像乖是為了男人乖的似的，有男人如何？沒男人又如何？我這麼個大活人坐在這裡，關男人什麼事？”
嬢嬢真的是一點惡意都沒有，她就是習慣於看到一個女孩子就問有沒有主。
我這一頓懟，把她都懟懵了，她看著我，完全說不出話。
離得近的幾桌客人聽到了，看我的眼神也多有不贊同，
不用聽我都知道他們在竊竊私語什麼，說我反應過度，說我可能以前被男人傷害過被觸及傷心事，說我哪怕被觸及傷心事也不該這麼兇……
蘇渺安撫嬢嬢：“嬢嬢，你不要跟她說話，她對很多事情都過敏，我去說她。”
嬢嬢怔一會兒後也表示理解，“不要緊滴，我可能說到人家傷心事了，是我不好。”
蘇渺過來說，“觀點不同罷了，你如果想討論，好好討論，不要兇。”
我啃水果，“理念問題沒有討論的可能性，我就是想兇。”
蘇渺搖搖頭，道：“我叫嬢嬢不要過來跟你說話，你也不要過去啊。”
“行……”我正答應著。
著急交配的飛蛾又跑過來插嘴，“妹妹，你是不是被男人傷害過？你要相信世上不全是渣男，還有暖男。”
關他什麼事？
我抄起礦泉水瓶我就要扇他的臉，蘇渺趕緊抬手擋，我本就不打算打人，打人犯法，我就是拿勁風嚇唬嚇唬。
我假裝怕打著蘇渺，趕緊收招，也能讓蘇渺覺得她在我這受重視。
“跑我面前撩撥兩次了，誰給她的膽？”我皺眉道。
“別生氣，我管他。”
蘇渺板起臉，嚴厲地特斥他不許再過來撩，給我衝熱水袋，“怎麼這幾天還出來跑？還不帶人，你不會故意的吧？”
是的，我月經期。
蘇渺看出來了。
我故意的。
我為什麼故意？
這還用解釋嗎？因為我是資本家，資本家中的佼佼者。
資本最擅長什麼呢？對，洗腦。
我流著血趕來，就問感不感動？
“助理又沒了，正好這幾天懶散，也不想幹別的什麼事，索性跟週末湊一個小長假來玩，看什麼樣的好地方把你留下了。”
對，我流著殷紅的血趕來找你，但是呢，怕給你壓力，我說我是來玩的，是不是更感動了？
蘇渺道：“我房間有把王座樣子的椅子，放在窗戶邊，亞克力材質，經常消毒，沒有別人坐過，你上去玩手機，水開了我送上去。”
“不要，”我撒嬌，“我要看著你。”
我要是蘇渺，我高低得懟一句：我謝謝你，兩分鐘得罪三個人，你能不能自己待著讓我省點心？
蘇渺跟我截然不同，她包容，她情緒穩定，她還關心我，“沒事吧？看你好像有點疼，我們有個衛生間，定期消毒，一直封著，沒別人用過，我帶你去？”
“現在不用。”
疼是肯定疼的，
為了裝得像一點，路上我給自己做心理暗示，我讓自己覺得這次“來”之前累著了肯定會更疼。
我準備來個七分裝，三分真。
但是好像心理暗示下得太狠了，疼得比我想象中要厲害，疼得我想吐，我忍不住按壓肚子，“要不還是帶我去衛生間……”
“慢點，我扶你。”
小腹裡面不是刺痛，不是絞痛，說脹痛也不是很準確，就是疼。
很純粹地疼痛，一重不能剝離的痛，不間歇，一陣比一陣更疼，讓人不禁懷疑這是地獄的懲罰。
我捂著肚子，意識渙散，忍不住默默歷數我幹了哪些缺德事。
“哦喲，快來看看呦，女娃娃沒事吧，臉上這麼多汗……”
嬢嬢一嗓子幾乎引起茶館所有人的注意。
我捏扁礦泉水瓶，想砸她，不愧是年紀大的女人，我都沒動手，她就叫：“哎呦，這個女娃娃不行，我都這麼大年紀了，想對我動手！？”
“嬢嬢，我不是說你不要理她嘛？她對很多事情的過敏。”蘇渺拉住嬢嬢。
“我沒有靠近她啊，我看她不舒服，我是好心，你不用管我了，你快去看看，”嬢嬢仔細看我兩眼，發現我大熱天熱水袋捂著肚子，她也立刻明白了。
她抬起雙手，團團招呼關注這邊的茶客，“大家不要看了，沒有事情，沒有事情。”
她硬拉著蘇渺朝我走幾步，用我能聽見的聲音，跟蘇渺說：“我不跟她說話，你跟她說，很髒，很晦氣，你叫她回房間，不要影響生意，很不吉利。”
我還沒來得及發火，蘇渺嚴厲地訓斥道：“嬢嬢，月經是非常正常生理現象，很多老觀念是錯的，你們被錯誤觀念裹挾一輩子，沒有得到任何道歉和補償，我們理解你們，但抱歉，我們絕不會讓錯誤觀念再傳下去。”
“我是關心她噻……”嬢嬢嘟囔。
蘇渺本來都把嬢嬢勸好了，偏偏我是個不饒人的，
“你老闆就是個女的，你自己也是個女的，不也在工作？我不信你那幾天就把自己關小黑屋不賺錢了，想針對我，用別的招，這招把你自己也打壓了，你何苦呢？”
嬢嬢無法反駁蘇渺的話，但心裡是有氣的，這麼大年紀了，不被小女娃娃尊重，面子上也過不去，
我的話無疑點燃了她已經冒火星子熱柴火，她罵道：“你不覺得丟人！你不覺得丟人，我現在就幫你嚷嚷得大家都知道！我現在就幫你讓大家都知道！”
吵得這麼激烈，不僅整個茶館都看過來，外面路過的都往裡側目。
這我就起勁了，我站起身。
茶館古建築風格，圍合式院落，四個方向的青磚黛瓦圍著庭院。
庭院裡造水景，有表演臺，還有麥克風。
我走到表演臺上，唱歌的男孩殷勤道：“妹妹，你要幹什麼？哥幫你？”
我示意他讓開，朗聲對四面八方，包括門外面的所有人，我說：“不好意思，耽誤大家時間了，大家也看到我和那位嬢嬢吵起來了，為什麼吵？告訴大家答案：因為我來月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