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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思念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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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香煉氣乃是香神道修行的根本,劍意是否純粹則是劍者的一把標尺。楚長風年紀輕輕,已是一名四品行香師,雖然他對青乙御天錄的理解不如蘇靖軒,可他在煉氣方面的天賦卻是強於蘇靖軒的。

只見他單手持劍,身形挺拔,衣袂無風自飄,劍眉微沉,雖不曾開口說話,但從面色來看,也知道對於陳前阻礙他拿劍一事,十分不悅。

陳前見狀,知道這一戰是無法避免了,默然將手中的刀橫於胸前。

楚長風手中湛藍色的寶劍橫掃而出,只聽三聲清脆的響動,三道如水的劍氣已經逼近陳前。

“劍氣凝形!”陳前心頭一驚,猛地一踩地面,騰空而起,方才避過這一擊,卻不料六股水柱突然從地面迸射而出,沖天的水柱像是六條水龍,巨吼一聲,朝著陳前飛去。

才剛出手,楚長風竟然就使出如此強烈的招式,陳前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的進攻竟是不留一點餘地。

兩人如鬼魅般在長滿雜草的荒野上穿梭,他們的身影在微風中飄動,如同黑夜中的幽靈。

“喝!”楚長風突然暴喝一聲,他的劍身閃爍著寒光,像是一條游龍在月光下舞動。他的劍法犀利、迅捷,每一次揮舞都帶著一股無形的力量,似乎要將陳前的刀鋒全部吞噬。

銘夜刀今朝周身暗淡無光,但卻流露出一種深不可測的韻味。陳前的刀法招式從容鎮定,每一次揮刀都能有效化解迎面而來的強大劍氣,像是詩人的吟唱,讓人心曠神怡。

兩人的身形交織在一起,空氣中充滿了激烈的火花和冰冷的劍氣。

破!”陳前大喝一聲,刀身劃過一道弧線,向著對手的胸前斬去,這一刀是他最為得心應手的招式——壓衣刀。

楚長風看著天空中六條盤旋的巨龍不由笑了起來,將手中的劍扔了出去,劍剛一離手,便化作一條藍色巨龍,朝著陳前飛去。

“六龍絞殺陣!”蘇靖軒驚呼一聲,青乙御天錄他再熟悉不過。

一聲龍吟,只見七條水龍合而為一,一條更加巨大的水龍直接將陳前吞沒。水龍在吞下陳前之後,騰空而起在空中盤旋一週,接著發出一聲巨吼。

“轟!”只聽得一聲巨響,一道人影從天空中墜落,最後落在荒草地上。

陳前整個人殺氣騰騰,鼻腔內再次流出鮮血,在即將觸碰到嘴唇時被鏽火所融化蒸發。面對楚長風的水龍絞殺,他別無他法,只能施展出百鏽鬼經,喚醒體內鏽火與其抗衡。

水龍明顯縮小一圈,重新化作湛藍色的寶劍回到楚長風手中。

楚長風再次揮劍,一道強烈的劍氣與他的身體同時躍起,然後如同狂龍一般向陳前襲來。

這一次迎擊而上的不再是刀鋒也是另一道相似的劍氣,兩股劍氣在空中交匯,發出了刺耳的響聲,然後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劍氣旋渦中爆發出來,將整個野劍冢震得搖搖欲墜。

蘇靖軒同樣施展出青乙御天錄,替陳前接下楚長風這一劍。蘇靖軒皺著眉頭,對楚長風呵斥道:“停手吧!長風!”

不遠處傳來一陣悠揚的鐘聲,商典從氤氳之氣中現身。鐘聲悠揚,蕩人心脾。楚長風呆滯無神的雙眼之中,彷彿被重新注入一汪清泉,重拾活力。

楚長風終於醒悟過來,看到與他面對面的同門蘇靖軒,在其身後還有手持銘夜刀的陳前。先前發生的事情似乎早已從他腦海中被抹去,看著如臨大敵的二人,不由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話音剛落,他的目光便來到自己手中的真武劍之上,再聯絡二人那邊姿態,他有些詫異,卻又不敢確認,遲疑片刻後,還是忍不住問道:“難道,你們是在與我交手?”

“不錯,你剛剛陷入幻境之中,差一點就被那魘劍奪了性命,他們是在救你。”商典走到楚長風身旁,耐心解釋道。

“無論如何,總算是虛驚一場。這裡的氤氳之氣越來越盛,若是再不離開,恐怕還會遭遇同樣的危險。”

朱景本來還在反覆回味那一劍的奧妙之處,回過神來卻發現陳前已不在身邊,聽到這邊有打鬥聲,便尋了過來,看到陳前後方才心安。

“二位習的是修羅道?”商典好奇問道。

朱景拱手一禮,微笑回應道:“前輩好眼力。”

商典微微頷首,說道:“香神道與修羅道交手,若不是來南境,恐怕也沒機會。”

“南境之行到此便結束了,我還是儘快帶這兩個小子回飛雲閣吧。待南境戰事結束,可以到飛雲閣來好好切磋一番。”商典向朱景發出誠摯邀請,話畢便領著蘇靖軒與楚長風離開。

“一定,一定。”朱景笑著回答道。

臨走之前,蘇靖軒不忘轉身向陳前躬身行了一禮,對他的仗義出手表示感謝。

待三人離去,朱景長吁一口氣,隨即說道:“我們也快走吧,再在這個鬼地方待下去,指不定還會發生些什麼怪事。”

離開了野劍冢之後,朱景帶著陳前繼續歷練。如今的洗花林,除了赤破軍與夜叉,便只剩下採香人。在誅殺夜叉之餘,朱景還將四耳冰壺直接交給陳前,讓他開始練習制香。制香與修行修羅道不同,需要反覆試錯,而洗花林內最不缺的就是香料,在如此得天獨厚的環境之中,錘鍊制香之術再合適不過了。

森林還沉睡在朦朧的深藍色裡,天上沒有一點亮光,厚厚的烏雲壓樹梢之上,遮了月亮,也遮了即將到來的晝的微白。一點一點的星光,細若微塵,卻又好像凝結千萬水晶,每一點都燦發著炫目的光亮,晶瑩剔透,有些完全透明。有些是美麗的寶藍色,凝為九天流星,紛紛墜向地面。

洗花林內活動的夜叉數量在不斷減少,也不知南境前線戰況如何。朱景倚靠在藏身休憩的隱秘山洞洞口,透過層層疊疊的茂密樹葉,看著遠方的那一顆星,思念著星裡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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