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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裁判宣告的功夫,陳明慧的師弟黃正,也及時的從工坊房間跑了回來。他的手中拿著剛修繕好的長劍。
“師姐,時間不多,我儘量打磨了一下劍面,平整了下劍鋒……也就只能做到這樣了。”
黃正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似乎花費了很大的力氣。
“足夠了。”
陳明慧拔出長劍,看著長劍劍面光滑,劍刃處的捲曲大多已經平整,只剩下一些無法處理的小豁口,滿意的點了點頭。
“黃老弟你把劍倒是修的挺漂亮的,可惜呀,華而不實,剛過易折。”
賈風林挖著耳朵在一旁嘲諷道:
“這劍怕是好不了多久了。”
“你——”
黃正這才看見賈風林在這,那陰陽怪氣的語調,讓黃正這個還涉世未深的年輕小夥子氣的漲紅了臉。
“別理他。”
陳明慧拍了拍黃正的腦袋進行安撫,她可不想自已這位師弟被賈風林這種無賴給纏上。
她持著劍徑直往擂臺上走去,路過賈風林時說道:
“你再不做好上臺的準備,那我就當你認輸了。”
“切……找死。”
賈風林啐了一口,一言不發的帶著小弟繞路前去另一個擂臺上擂口,這種比武擂臺的禮儀禮貌,他該遵守還是會遵守的。
不多時,兩人都已站在了擂臺之上,分立兩側,中間間隔十步。
“登天梯挑戰第八場,挑戰者——心意門陳明慧!”
“守擂者,山刀堂——穿堂刀賈風林!”
“比武——開始!”
黑衣裁判拉長聲音,然後將手中令旗一揮,說出開始兩個大字後,就立刻快步小跑從他身後的小跳臺,以略微滑稽的動作一路蹦跳離開,深怕走慢點就被殃及池魚。
而也多虧裁判走的快,只見他前腳剛離開,賈風林就率先拔刀發難,
只見他身形下伏沉左肩,之字跑法連蹬三步,順勢拔刀一個旋身,刀光三連快斬,就直攻陳明慧下三路而去。
陳明慧快步後撤,避開切腳刀芒,隨後拔劍格擋賈風林的開山刀。
兩人用力之下,劍撥刀轉,陳明慧順勢甩開劍鞘,借力提氣上跳,然後踩住橫斬的刀面,雙腳快步交錯,就順著刀身,踩踏賈風林肩膀,再踢了賈風林一個踉蹌,自已也順勢從擂臺的邊緣回到了擂臺中心,然後一劍反削賈風林後頸。
“好身法!”
賈風林被踢一腳也不惱,他反應也很快,藉著被踢的方向向前一滾,就躲開了陳明慧的削劍。
隨後賈風林轉身蓄力雙手撩刀,在木質的擂臺地板上朝陳明慧掀起碎木飛屑。
炸裂的木塊如同散射的暗器籠罩了陳明慧的正前方,陳明慧不得不步法後移,劍花快舞,將飛向自已得碎木砍開。
但這樣一來,就又進入了賈風林的進攻回合。
“開山刀法,斬草破林!”
賈風林怒吼一聲,雙腳連蹬,反手抓刀,就在碎木飛屑之後,橫斬的刀芒比剛剛更快更銳,上下交替刀光閃爍,彷彿一瞬三斬。
陳明慧來不及引劍卸力,只能連退兩步持劍硬接。
伴隨著金屬碰撞的火花閃光,擂臺上一時刀劍交擊和鳴,連綿不絕。
此時,二樓看臺上,三位中年人正就著下方比武飲酒用餐。
他們一位穿著熊皮褂裘面,短髮額帶,有著絡腮鬍,鬢須硬朗,氣質豪爽,像個獵戶;一位則身形精幹瘦弱,留著山羊鬍,發須帶白,穿著寬鬆藍衣,面露慈祥,像個漁夫。
還有一位,則打理整潔,留著長髮短鬚,身著白色儒衣長衫,像是個無冕文官。
這三位分別叫嶽不凡,曹子通,以及鄒士傑,正是山刀堂,小槽門,以及正身館當下的話事人,武山鎮當下位於武者頂點的半步七品,也是武山鎮武盟的實際控制者。
“嶽堂主,你家後繼有人啊。”
正身館的館主鄒士傑看著下方的比武,舉杯對嶽不凡恭賀道,
“這開山刀法,刀芒鋒銳,氣勢十足,一往無前,一看就是已得精妙三味。”
“這賈風林離半步八品之境怕是不遠了吧,要不下次商量八品晉升名額的時候,我給你挪挪?”
“誒,鄒館主,你客氣了。可別這麼說。”
山刀堂堂主嶽不凡樂呵呵一笑,舉杯與鄒士傑碰了一杯,但也沒喝,只是擺手客氣道:
“我這小徒弟還差著遠啦,就算分配名額,他那麼多師兄師哥等著,哪輪的到他啊。”
“倒是你那大徒弟,如今已經觀想數月,應該只差臨門一腳了吧,怕是過幾日,你正身館就又要多一名大將了。”
“那是,那是。”
鄒士傑樂呵呵的回應道,也不在意嶽不凡有沒有喝自已敬的酒,自顧自的將自已杯中酒一飲而盡。
“要我說,鎮內最好的八品苗子,還是心意門這兩位。”
剛剛不說話的曹子通敲了敲桌子,漫不經心的說道:
“天資聰睿,習武奇才……咱這窮鄉僻壤之地,那陳朴子不靠任何資源就能讓那兩位娃娃幾年功夫就成為這鎮內九品魁首。”
“真是羨煞我也……可惜,可惜。”
“呵,誰說不是呢?的確可惜不是咱們門下的,但沒有辦法,咱這淺水養不了真龍。”
“兩位掌門,可別要有什麼其他想法。”
鄒士傑再次給自已倒滿杯美酒,搖晃著杯子說道:
“武山鎮資源有限,咱三家控制了那麼久的規矩,被這陳朴子壓了六年也就罷了。”
“可不能再出第二個陳朴子了……真是可惜。”
“喲,好招。看起來。嶽堂主,你家賈風林怕是要敗了。”
此時,樓下擂臺上發生了變故,鄒士傑樂呵呵的笑道。
“我知道,這不還有你那大徒弟兜底嘛,本來計劃就是這樣子的。”
嶽不凡有些煩躁的回應道,也抓起一把花生塞入嘴裡嘟囔著:
“咳……可惜了。”
三位高臺看客都說著可惜,但沒人知道他們的可惜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樓下,擂臺上,賈風林的開山連斬剛施展到一半,持劍招架的陳明慧突然變速。
只見少女突然伏身,反手劍花,負劍於背,轉身格擋賈風林前刺的刀刃,隨後藉助這次轉身滑步的角度,劍格彈開賈風林的開山刀,趁著他中門開啟,轉手刺劍逼著賈風林後撤躲閃。
這下攻守互異,進攻節奏落到了陳明慧手裡。
陳明慧可不會學賈風林搞什麼怒吼,松柏臨崖劍是守劍但也是快劍,經過前面的一輪防守格擋,此刻蓄勢完畢的長劍已經在她和賈風林之間形成了一種微妙的氣機聯動。
賈風林的每一次攻擊,格擋,甚至於閃避,都能讓陳明慧的劍速更快一分,劍流更銳利一絲。
很快,在兩者武器對拼之下,刀劍相擊,賈風林落入下風,陳明慧附著於劍上的內力擊破了他的刀罡防護,針狀的勁氣扎痛賈風林持刀之手,差點沒將手中的開山刀脫手丟出去。
而陳明慧則是在長劍被彈開後,再一個轉手劍花接直刺。長劍劃破賈風林的面頰,停於他的耳邊,然後架在了賈風林的脖頸上。
“現在,是誰切開了誰的臉?”
陳明慧冷笑著說。
賈風林臉上露出訕笑的表情,手中的開山刀也鬆手掉落在地,人也逐漸下跪,看上去好像投降放棄了的樣子。
陳明慧暗自鬆了口氣,她收回長劍,轉身準備去撿起自已的劍鞘,然後下臺休息。
可就在她剛轉身之時,就聽到自已的師弟也在臺下大喊:
“師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