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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蝶是在十一歲時想要找柳月如拜師的,此時的他,已經是個十分有名氣的童星。
而彼時的柳月如,是一個八十七歲,垂垂暮年的老人。
和在攝像機鏡頭面前不同,陳蝶並不喜歡唱歌演戲,這些對他來說更多是一種素養,職業素養。
他跟瘋了一樣,不知為何愛上了戲。
陳蝶是個粵省人,但,他揹著父母,不遠萬里來到魯省的一個環境極其惡劣的山村,就為了見柳月如一面。
“一介戲子,縱有萬般奇才,亦是戲子,不可高攀戲者。”
柳月如無條件地厭惡任何明星。
柳月如一柺杖將陳蝶趕了出去。
於是,陳蝶在柳月如家門前,跪了三天,跪到膝蓋磨出一道血肉模糊的傷痕。
第三天過後,陳蝶因為一時之間營養不良,倒了下去。
柳月如叫徒弟紅瓷將陳蝶照顧好,然後再一次轟了出去。
第五天,陳蝶又來了。但是,柳月如走了,這是她職業生涯最後一次演出,演出地點遍佈全國。
第六天,身在藏省收拾器材準備和師傅一同前往雲省的紅瓷,又看到了跪在臺前的陳蝶。
第八天,陳蝶在火車上跪了一路。
……
第三十九天,整整三十九天,陳蝶終於站著進了閩省大劇院的後臺。柳月如看著跟在陳蝶身後,試圖挖點料子的記者,一招手。
“你們都滾出去!柳老師不喜歡你們這群傢伙待在這兒礙眼!!!”
打算開口驅趕記者的紅瓷張著嘴,一時間僵在原地。這還是新聞上那個彬彬有禮,一言一行貴氣逼人的陳蝶?!!!我瞎了???
“死東西,滾出去,”陳蝶徵求紅瓷意見後,從角落拿來一根鐵棍,“不然就死在這兒!!!”
柳月如端起茶,搖搖頭:“沒必要。你叫陳蝶是吧?過來。”
陳蝶一秒乖巧,規規矩矩跪坐在柳月如面前。
“你為什麼要學戲?”
沒有什麼高大上的,像是“傳承文化”,“國粹”的理由,陳蝶只是道:“我喜歡。”
這孩子的回答,踩到點子上了。紅瓷心道,她當初也是因為類似的答案被收下的。
“我問你,你打算學什麼?”
“天不許鴛鳥永相聚,婚姻經破碎,愛念也消頹,何勞遠送,生怕惹君受罪,徒自悲暗淚垂。”
(粵劇曲目《孔雀東南飛》旦角唱段。)
陳蝶毫不猶豫。
“哦,你居然想學這個?看來不是來鍍金的?”
柳月如是黑省人,這一查就能知道,但是鮮少有人會發現,她最擅長,並以此出名的是粵劇。
“好吧……走吧,反正該演的戲……都演完了。”
陳蝶連磕幾個響頭:“謝師傅!!!”
也就是紅瓷心裡不是滋味,比自已小這麼多的小孩,變自已同輩了?!
——————時間穿越辣!!!——————
四年多後。
直播綜藝《閃耀追逐》錄製後臺,洛鐘敲了敲桌子:“待會兒怎麼是一群老東西?特喵的煩死了。”
“好了,洛鍾,調整下情緒。”顧詩情拍拍手,“待會兒就錄製了。”
導演的指示傳來,六個歌手出場。
隊伍最後,陳蝶的手不住地顫動,老師終於肯露面了,終於啊。
這算是一個討論環節,對於幾位歌星和老人的壓力都很小。
訪談室內,盧振周拿起自已的保溫杯,隨即把節目組送來的奇奇怪怪飲料推開:“不了不了,喝不慣。”
隨後,隨著門被開啟,十二個人齊聚在訪談室中。洛鍾一下坐在椅子上,招招手:“大家快坐大家快坐,這地方沒空調,可熱了,別熱出點啥問題。”
顧詩情看了看幾位老人,道了聲抱歉,小心翼翼地坐下,把座椅調低幾分。
隨後,一聲響亮的耳光聲在訪談室內迴盪。
“站著。”
洛鐘被陳蝶這一耳刮子扇得發懵,下意識聽從命令站了起來,隨後又感覺到很丟面子,質問道:“不是,你怎麼這樣啊?”
“還有你,站著。”陳蝶的臉色陰沉得簡直能夠滴出水來。
顧詩情都不需要陳蝶開口,打洛鐘被扇的時候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好了,這個陳蝶,沒必要刁難這小俏姑娘,她還挺有禮貌的嘞。”盧振周憨憨一笑,完全沒有一點老智者的模樣,走上前按了按顧詩情的肩膀,“坐吧坐吧。”
顧詩情下意識看了眼陳蝶,看到對方的眼神後,僵硬地坐下。已經九十一歲高齡的柳月如毫不在意地坐下,對著陳蝶點點頭。
“你在幹什麼?”一個叫做安魚的女孩兒問道,“再怎麼樣,你也不能打人啊!”
他們沒辦法直接以自已的能量相比,此時的陳蝶名氣大得驚人,背後還有蘇家當靠山,只能以這種方式來質問他。
“一介賣藝的戲子,縱有萬般奇才,亦是螻蟻不如的戲子,不可高攀我等唱戲之人。”
陳蝶對著安魚就是一巴掌,冷冷道。
“給我對盧前輩道歉,對所有前輩道歉。”
盧振週一愣,看到陳蝶的行事風格,不由瞟向柳月如,眼神詢問道:你教的?
柳月如看到盧振周,微微點頭。
“哦,原來你也是唱戲之人嗎?要不和我唱上一曲?”冬龍軒,這位老前輩問道。陳蝶聽言,轉身鞠躬:“前輩不必如此稱呼晚輩,在他們面前,我是個唱戲之人,但在柳老師和諸位前輩面前,陳蝶永遠只是一介戲子罷了。但是前輩若是想唱,晚輩隨時奉陪。”
最終,洛鍾迫於陳蝶以及陳蝶背後的人,低頭道歉。
此事件,史稱“陳蝶訪談間打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