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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成長與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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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德麗莎來到孤兒院最深處的房間,金髮的男人躺在床上,看到她們來了想起身,但虛弱的身體不允許他起來。

他的身上,熟悉的猩紅色痕跡蔓延,彷彿要將他撕裂開。

“德麗莎,我的十字架好像掉在雪地裡了。”神父看著德麗莎,道。

“神父,你好好休息,我去幫你找回來。”德麗莎擔憂的說道:“下週…不,明天,我們就帶你去鎮上的醫院,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這句話無論是誰都不會想,神父身上的痕跡是傳的沸沸揚揚的崩壞病。

神父笑了笑,說道:“沒關係,不用了。約阿希姆……走了嗎?”

大家都不知道怎麼說,只能默契的沉默著,可沉默,往往也是一種回答。

他輕聲笑了一下,道:“走了啊……這不怪他,我能理解,畢竟讓他變成孤兒的人……是我。”

“這不是你的錯神父……”德麗莎看著他的樣子,很心疼這個滄桑的男人,他為了這個孤兒院,為了這個孤兒院裡的孩子們,做了太多了,直到最後,他還是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

“這個世界上不能用對與錯來解答……”神父抬頭看向窗外,那裡陽光燦爛,漸漸的,他講述起了以前的事情……

“我總是問自己,在那個時候有沒有其他辦法救下他的父親?但不管我怎麼想,他的父親確確實實的死在了那一天,死在了我的槍下。或許是在他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個我想了結的自己。”

“神父……”

德麗莎似乎知道神父要說什麼,她想說什麼,但卻還是沒有說出來。

“禁忌的力量我也曾染指,為此我連累…不,是害死了很多無辜的人……”神父仍然說著,他眼中的光芒亮了一些:“是聖女救了我,她將我從那片深淵中解救出來。我們一起逃離了組織,將那罪惡的源頭封印在不為人知的地方……”說著,他的樣子悲傷了些許,然後繼續道:“我們都受到了詛咒,她在兩年後便離開了……”

“在她彌留之際,我曾問她,有沒有為當初的決定後悔?她的回答,我現在將之送給你們……

一個人的一生,會經歷三次成長:

第一次,是明白事情的對與錯;

第二次,是明白有些事情不只是只有對與錯;

第三次,是在明白有些事情沒有對錯之後,依然堅定的去做自己相信的事,併為之負起責任。”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語氣平靜,又有些顫抖,也許他想起了什麼,想起了時間也無法抹去的東西。

“我在異國埋葬了她,來到這裡建立起了這座孤兒院。我理解約阿希姆,我也曾這樣迷茫過,所以我尊重他的選擇。”

“神父…”

神父面露滄桑,到:“我…已經回不去了,我犯了太多的過錯,能做的也只是負責而已,想去彌補也不夠了……

幸好,還有你們。謝謝你們讓我在回想過去的時候,還有溫暖幸福的回憶。”

“神父,你不會有事的……”

律者核心中。

符辰怔怔的坐在那裡,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這樣靜靜坐著。

許久之後又過了許久,他終於是回了神。

但他的臉上多了一些凝重,他……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

“約阿希姆,你聽到了嗎?”聽完神父的話,布洛妮婭突然說道。

嘎吱———

門被推開,少年握著一個十字架,他看著神父,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你丟的十字架我找回來了,說好的,你送我了。”

少年緊緊攥著十字架,彷彿那是他不可割捨對東西———事實上確實是這樣。

“我現在還是很迷茫,也不知道以後要怎麼做,所以……”少年堅定無比:“我願意繼承這個孤兒院,願意繼承你的職責!

只要…你們不要離開我,繼續當我的家人,不要讓我走上錯誤的道路!”

少年撲到神父的床邊,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德麗莎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抱住了他。

布洛妮婭和希兒看到這裡,也是能夠知道,自己……要回去了。

“嗯……我相信你,相信你一定能找到自己的路,約阿希姆。”神父抬手撫摸約阿希姆的頭,另一隻手攥著吊墜,他的眼中……光似乎亮了……更亮了……

最後一刻來臨的時候,人都會看清自己,神父在臨近這一刻,他看到了那個曾笑容滿面的少女,將他救出來的少女……

“ 美好的仗,我已經打過了……該跑的路,我也跑完了……

你信的道,我也守住了……”

一滴淚水落下,落在地上……

那個揹負著別人的夢想的男人,將她的夢想繼續延續下去……

白光閃起,在布洛妮婭眼中的這些,逐漸消失不見———包括希兒。

第二個世界……完成……

—————————

布洛妮婭再次回到了量子之海,那個女孩還是同樣不在。

“符辰…”

“我在。”

聽到呼喚,符辰的身影出現在布洛妮婭面前。

看到符辰,布洛妮婭眼中多了一些怪罪,明明在,為什麼在那時候不出來幫忙?

理解到布洛妮婭的意思,符辰攤手說道:“我說布洛妮婭,太過依賴別人可不好哦。”

布洛妮婭一愣,仔細想想在第二世界裡自己確實有點依賴符辰了。

“當然,我不是別人,布洛妮婭可以依賴我哦。”在布洛妮婭思考的時候,符辰咧嘴笑道。

“……”

布洛妮婭白了他一眼,懷中的那本日記依然散發著淡淡的藍光,讓她鬆了口氣。

“歡迎回來,”約阿希姆再次出現在旁邊,道:“你眉間的憂慮看起來比進去前少了些。作為這個迷宮的一部分,我能感受都這裡正在漸漸瓦解和收縮,你很了不起。我想,我應該告訴你真相了。

“量子之海……究竟發生了什麼?”

“瓦爾特·楊,在量子之海中戰鬥到了最後一刻,他的敵人太過強大, 縱使他使用全部的力量也無妨扭轉戰局。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選擇了將自己全部的力量來製造阻隔量子之海與現實的屏障。”約阿希姆說道。

“屏障?”布洛妮婭念道,問的人,是身為律者核心的符辰。

“這件事我可能有些記憶,在我沉睡的時候,確實感受到了一股來自量子之海的力量。那個時候屬於是將我吵醒了,一醒來就是擁有者要出事,我也只好出手,雖然最後沒什麼作用,只能幫助他做了個屏障出來。”符辰想了一下,道。

約阿希姆看向周圍,說道:“這座迷宮就是屏障,它不會阻隔死物,但會對每一個來到這裡的人進行考驗。

瓦爾特的肉體已經消散, 他的存在在量子之海中化作了迷宮本身,你在這裡所看到的一切,是他的迷茫,他的過去,還有…他的希望。”

“瓦爾特……用生命阻止了“蛇”的入侵。”布洛妮婭心中對那個男人多了些崇拜。

符辰:“……”早知道不幫忙了。

“這就是最後的世界了,當你離開它的時候,你也就走出了迷宮,我會化作你的力量,引導你去理之核心那裡。”約阿希姆說道。

他的這句話讓布洛妮婭一愣,理之律者的核心在迷宮裡,那符辰……

符辰笑道:“想不到吧?”

“你…”布洛妮婭在腦海中和符辰說著,約阿希姆後面的話她沒有在聽。

“我是理之律者的核心沒錯,也在你的體內也沒錯,至於迷宮裡的那個,是我用力量自己製造出來的載體,承載我大部分力量的載體。”符辰笑著解釋道:“布洛妮婭,你已經得到了我的認可,但在迷宮的那個律者核心仍然需要你自己去取。”

寵可以,但不能寵太過了,畢竟在最後,只能是她們三個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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