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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橫刀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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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北郊,軍械局

軍械局隸屬於兵部,全稱應為大趙兵部軍械製造局,佔地三百餘畝,在整體規模上傲視大趙國朝廷六部下轄的所有司署衙門,雖然承擔著大趙國數十萬軍隊軍械的研發製造,但是在整個趙國官方體系中並沒有處於一個十分重要的地位,掌管軍械局的司郎名為王元,官居三品。此時王元正亦步亦趨的跟在趙成峻後面,躬身介紹著軍械局的種種情況。

“王司郎,你這軍械局也太寒酸了吧”,看了一大圈,趙成峻在一片工棚前面站住了腳,側身問道。

這不怪趙成峻有此疑問,軍械局,顧名思義就是軍隊器械製造局,所謂的軍隊器械除了刀槍劍戟這些常規武兵器以外,還包括其他一切軍用器械,趙成峻及其護衛們所用的兵器鎧甲等均是出自軍械局這些工匠之手。在外人看來,軍械局這樣的地方肯定是廠房林立,高爐成群,兵器成林,一群群能工巧匠像變魔術一般將一塊塊鐵疙瘩變成寒光凜凜的sha人利器。來之前趙成峻還是帶著一些憧憬與激動,現在再看眼前這破破爛爛的場景,心裡的火熱頓時散了一半。

“啟稟殿下,下官惶恐。我局承擔著全國數十萬軍隊的軍械製造任務,設施裝置使用強度大,看起來自然殘破了一些。但我軍械局自建成以來,經過多次翻新,下一次翻新也就2年以後的事情,很快就到了”。王元站在趙成峻身前,躬身答道。

“不是殘破了一些,這是太殘破了,你瞅瞅這工棚,四處漏風,這牆體手一扒,就往下掉泥,知道的這是軍械局的兵器製作工棚,不知道還以為是貧民窟窩棚呢。你再瞅瞅這鍊鐵爐,知道的是鍊鐵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把取暖爐扔了讓你們撿來了”,趙成峻隨手扔掉從工棚牆上扒拉下來的土塊,轉身向別處走去。

王元頭上的冷汗頓時流了下來,萬一這九皇子覺得這軍械局有問題,根本不用去調查,摘掉他的官帽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可是他王元有問題還則罷了,關鍵是沒有問題,自從其上任以來,兢兢業業,一心撲在軍械製造上,軍械製造的效率連年攀升,還曾得到過國主趙光林的犒賞,這要是因為軍械局外表的破爛就罷了他的官,那他還真是冤枉到家了。軍械局因為是兵器製作場所,戒備森嚴,加上這裡常年的煙熏火燎,叮叮噹噹的,沒有特殊情況,一般也沒有哪個官員會跑來這裡,更別說王公貴族皇家子弟這些金枝玉葉了。

“殿下留步啊,殿下您有所不知啊”王元趕緊攔下向外走去的趙成峻,撲通一聲跪下了,就要訴苦。

“有什麼話起來說,堂堂三品司郎官,這成何體統”趙成峻伸手把王元提了起來,感受著趙成峻手掌的力道,王元吃驚了一下。

“行了,你這兒有署衙吧,去署衙說話,前頭帶路”,王元趕緊撣了撣官服上的塵土,前面領路去了。

盞茶間,眾人來到了一處比較破舊的院落,大門上的朱漆都快掉了個精光,牆面坑坑窪窪,倒是地面還挺乾淨,看來是知道趙成峻要來,提前把地掃了。

“署衙寒酸,讓殿下見笑了”王元躬身站在一邊,低頭說道。

趙成峻皺眉不語,拿起手邊的茶杯,剛要喝口茶,瞥了一眼茶水,又放了下來。

“王大人,你們軍械局待客這茶葉也捨不得放啊,您瞅瞅這茶葉,我一眼就能瞅出來是幾片茶葉,你們軍械局是真窮還是跟我這兒裝窮呢”?

“殿下息怒啊,我們是真窮啊”,王元噗通一聲,又跪下了。

“你這真拿本皇子當小孩子呢,你們軍械局可是給全國軍隊打造兵器的,原料採買我就不說了,這兵器打造好了先給誰後給誰不就是你王司郎一句話的事兒麼,我看你軍械局雖然不像戶部的錢倉糧倉一樣富得流油,但是這麼個寒酸法,說出大天去,都沒人信吧”。

“殿下啊,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我軍械局名頭雖然響,但也就剩下個名頭了,名頭換不來真金白銀吶。打造軍械的原料大頭是薪柴、鐵礦石,其他材料林林總總加吧起來得數十種,每一種都是價格不菲,要是拿不出來錢,那些供貨商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我每次去戶部要錢,戶部的那些老爺們都跟要了他們命似的,扣扣搜搜的,今天給一點明天給一點,有一點錢我們就買一點材料,可是軍械打造是有期限的,過了期限軍隊沒有足夠的裝備換裝,那些個將軍能帶兵挑了我們軍械局,這不是嚇唬您。我們是兩頭受氣兩頭不落好,沒錢我們只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您瞅瞅我們這軍械局上上下下哪個臉上不是菜色,您看下官這衣袍,都是補丁摞著補丁,不瞞殿下,下官已經三個月沒有往家裡拿過一文錢的俸祿了,我們這日子是真的苦啊”。

“這種情況你難道沒上過摺子,國主難道一點兒不知道”?

“唉。。。國主前幾個月倒是問過一次,然後戶部給了一批銀子,但是杯水車薪吶,再問就是真的拿不出錢了,今年齊郡和琅琊郡共計6萬大軍都要換裝,要到年底完成,可是現在離年底沒有幾個月了,按照現在的情況這還有一半軍備根本造不出來,沒錢吶”。

趙成峻聽完,頓時蹙起了眉頭,他沒想到現在軍械局是如此境地,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錢真的是什麼都幹不了,別說換裝新式軍備了,就連日常運轉都是問題。

手裡拿著茶杯輕輕轉著,心裡不時地在思索解決之計。

“王司郎,你軍械局目前人員有多少”,

“目前在冊工匠200餘人,加上各類輔助人員,一共約600餘人”

“護衛的兵丁呢”,

“目前軍械局的護衛由安平府軍500人和禁衛軍1000人,共計1500人”,

“他們吃食怎麼解決,跟你們一起吃飯麼”

“不是不是,護衛的兵丁歸屬哪裡就由哪裡解決,不用我們管”

“好的,我知道了,夏沫,”,

“殿下,”

“我們手裡有多少錢”?趙成峻小聲問道,

“殿下,這個,沒多少了”

“沒多少是多少”

“現在手裡統共不到一千兩白銀”

“這是五百兩的銀票,你先拿著,那個平陽侯的謝禮裡是不是還有銀票”?

“殿下,這是幹什麼”夏沫大驚,

“別廢話,就說有沒有”

“有,銀票10張,都是一千兩的,不過沒有放在身上,在宮裡放著呢”

“這個平陽侯倒是大方。行了,那暫時夠了。給你個任務,挑個人,帶上一百兵丁,去市集上採購最少800人7天的吃食,多買肉少買菜。所需花費我們先擔著”,

“殿下,萬萬不可啊”夏沫猜到了趙成峻要幹嘛,出聲阻止到,

“哪兒那麼多廢話,讓你去辦就趕緊地,錢不夠就回家去拿”,

“殿下”夏沫還想說什麼,趙成峻直接一瞪眼,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王司郎,我來幹什麼,你心裡肯定知道的,本殿下今天把話放在這兒,我想幹的事兒肯定要給幹成了,幹不成我就不回宮了。從今天開始,錢的事兒我來想辦法。守著這個金山你在這兒要飯吃,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是無能啊還是怎樣。行了,別哭喪著臉了,跟著本皇子去戶部要錢去,今天要是拿不著錢,本殿下把他戶部衙門給拆了”。

霸道,赤果果的霸道。

王元驚呆了,不由得愣在了當場。

“愣著幹什麼,走啊”趙成峻起身向外走去,看著還愣在當場的王元,大聲喝道。

“啊啊,是是,下官失態了”王元趕緊整整衣冠,隨著趙成峻向著大門走去。

一行人闊步走到了軍械局大門口,遠處人影綽綽。

“我倒是把這群蒼蠅忘了,夏沫,帶上那200騎兵,把這些蒼蠅都給我壓過來,膽敢反抗亮兵器的,就地正法”。

“得令”,夏沫拔出佩刀,打馬向前奔去,身後200騎兵呼嘯而過,一片馬蹄轟鳴。

半炷香的時間一晃而過,在趙成峻馬前或蹲或跪的能有20餘人,還有幾個躺在地上,身上鮮血淋漓。

“殿下,都在這兒了”夏沫打馬來報。

“嗯”

“算你們這群蒼蠅倒黴,撞到了本殿下的槍口上,回去給你們的主子帶個話,我不管他們是誰,以後誰再敢再在軍械局方圓五里的範圍內晃悠,我剁了他的爪子”,趙成峻抽出佩刀,用力一砍,身邊一碗口粗的松樹應聲而倒。

“來幾個人,把他們身上的錢袋都收走,然後讓他們滾蛋,別在這兒礙了殿下的眼”。

“走了,幹正事兒去”趙成峻一揮馬鞭,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著安平城內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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