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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吟荷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
外頭的人自顧不暇,她再不避開,恐怕真要人頭落地了。
幾乎是本能的反應,她往安全的另一邊撲去了,落地翻滾一圈才站起來,忽然感覺手臂一陣辣疼。
猛地一看手臂劃開了一道口子,血順著指尖往下滴答滴答。
江吟荷皺起了眉:“疼疼疼!”
不過還好,還好是手臂,不是腦殼也不是脖子。
此地不宜久留,再留下去命都沒了。
眼看著刺客又衝上來,趁她這會傷著要她命,她抬頭掃一圈,想拿個趁手的武器,發現就一個椅子。
顧不得了,她提起椅子一把扔過去。
刺客提刀一劈,把尚在空中的椅子一劈為二,再一看,江吟荷推開窗往外跳了下去。
“噗通!”一道落水聲傳來,刺客奔向窗子,低頭往下一看,江面卻再沒動靜,只有江水拍打船身。
沒了?
這才領了另一個人出去,可外頭情況已經不大對,甲板上橫七豎八躺著的,都是屍體。
刺客的身影是越來越少了,白溪剛解決完身邊一個,立馬轉頭去幫蘇御分擔走獨眼人。
讓殿下一打二這麼久,他這個貼身侍衛失職了呀。
江吟荷潛在水底遊啊遊,游到了大船後方,這才貼著船身,冒出上半身來。
得虧她小時候經常下河摸魚,學會了游泳,要不然小命不保。
可現在這船又沒什麼可抓的,她雙腳一直遊,一會肯定就累了。
正想著上面的打鬥啥時候結束,就見面前飄來了幾根竹子。
她眼前一亮,對哦,船前面有木筏來著,她去那裡休息片刻,等他們打完了她再上去。
不對,萬一木筏那裡有刺客呢?
不能去,她趕緊把那幾根飄走的竹子又拉了回來,兩三根放到一塊,她一個人跨坐上去,倒沉不沉,剛剛好。
這下子手臂不用沾水了,她也不用一直蹬腳遊,就等上面的人打完。
過了好一會,終於是分了個勝負。
金風、趙虎進了船艙,發現裡頭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二人頓時就著急了起來。
“王妃?”
“王妃你在哪!?”
人要是在裡頭,肯定就出來了,沒動靜說明已經不在。
二人急忙奔出去,刀疤臉的身影咻的一下砸了過來,剛好就砸到二人身前,那鏈錘差點誤傷自己人。
二人一看,立馬拔刀抵在他脖子上,刀疤臉剛想站起來,脖頸傳來了一陣涼意,他立馬老實地躺回去。
另一頭,獨眼男受過傷,這下子不是白溪的對手,很快也被他制服了。
蘇御長槍扔給了身旁侍從,人急匆匆衝進船艙,目光掃了一圈,立即奔向那扇敞開的窗戶。
看著窗前還留下幾滴血,一股不祥的預感襲擊而來。
不會是沉屍了吧?
這一個念想劃過,蘇御渾身微不可察地顫了顫,指尖微微發抖,她畫的各種表情包,好像都失了笑容。
他不該帶她走水路的,不該讓她獨自進艙躲的,為什麼剛才沒有多派幾個人跟著她?
為什麼?
是他失責,沒把她保護好,可這會再懊惱都無用了。
白溪跟著追進來,“殿下,已經下令把刺客綁起來了。”
再一看,艙內只有蘇御一人,他又問了一句:“王妃呢?”
被他這麼一打擾,蘇御的心思反而變豁然了。
不一定是沉屍,她可能沒有死。
他懷著渺茫的希冀,朝著窗外大喊:“吟荷!”
船尾,抱著手臂企圖止血的江吟荷猛地抬頭一望:“?”
蘇御好像在叫她了。
聽蘇御喊,白溪也跟著喊了兩聲,“王妃!王妃你在哪裡!”
外頭的人一聽,有空的也跟著喊,頓時船面傳出去的都是“王妃”二字,然而沒有任何迴音。
二人又出艙去。
還有一些活著的刺客,此時都被雙手倒捆在身後,腳也給他們捆上,全在甲板上跪著。
蘇御冷眼掃過,吩咐一聲:“受傷的弟兄先去療傷,留一部分人守著他們,其他人跟本王下水找王妃。”
就是死了,也要把她屍體找上來。
“是。”
人分了三隊,下水的才開始解掉身上的甲衣,江吟荷的聲音不大不小地從江面飄了過來。
“殿下,我在這裡!”
眾人喜出望外,蘇御往江面仔細看,終於發現有個小小的人影飄在江面上,正朝他們游來。
江吟荷雙腳蹬蹬蹬,抬起一隻手不斷揮舞。
“這裡!這裡!”
蘇御立馬下水去,江吟荷蹬著蹬著,發現人已經落到她面前,正踩著她的小木筏。
她驚喜道:“殿下!?”
驚喜之餘還有一些新奇,他居然這麼快就過來了,莫非,他也會輕功?
“走。”
蘇御彎腰攬住她腰肢,把她抱了起來,隨後雙腳輕點木竹,江吟荷只覺得好像旋了個身,她又回到船上了。
回頭望一眼江面,一張嘴驚得可以吞下半個雞蛋。
這功夫好,她也要學!
見王妃平安無事,眾人鬆了一口氣,白溪拿來一件披風,遞給了蘇御,蘇御又給江吟荷披上。
她剛潛了水,渾身都是溼的,可別凍感冒了。
江吟荷這會轉頭看了眼大傢伙,忙問道:“大家都沒事吧?”
眾人齊聲應道:“謝王妃關心,我們沒事。”
蘇御在她身旁輕聲道:“受傷的弟兄都進艙療傷了。”
江吟荷:“那便好。”
說話間,蘇御前一秒還在慶幸她沒事,下一秒就發現她的左臂,滲出血染上了披風。
他眉眼間笑意消散,緊張道:“你受了傷。”
江吟荷卻是淡定地笑了笑:“小傷。”
小傷也不能忽略,再說她這個都大出血了。
她明明就很疼,為了不讓他擔心,還要作出淡然自若的模樣,蘇御的內心一片柔軟。
扶著她進艙,柔聲道:“先去處理。”
外頭計程車兵,該幹嘛幹嘛,紛紛去清理江面的木筏,還有船側的鋼索,以及船上的屍.體、血跡。
……
二層。
江吟荷去掉了頭上紛繁的髮飾,把長髮簡單地披下來,等它自然晾乾,身上已然褪去溼衣裳。
人穿著白褲,一件淺粉色雲紋花邊圓底小肚兜,墨髮及腰,倒是把後背遮住了。
蘇御正小心翼翼給她抹藥。
她那傷是一道口子,從肩頭往下拉兩根手指那麼長。
好在不是很深,敷了藥止血了,只是傷口正發燙,江吟荷忍不住呼呼吹氣,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蘇御忍俊不禁,揉了揉她腦袋,又拿來一瓶凝膏,在傷口邊緣輕輕抹一下,一陣涼意傳來。
江吟荷驚喜道:“好涼快。”
蘇御嘴角帶著淺笑,而後一瞬,眼底暈開一抹自責與愧疚:“對不起,吟荷,讓你受苦了。”
“啊?”江吟荷一臉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