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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道之人,除妖降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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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紅妖為上古神獸,伴隨著無限邪惡淵靈降臨於世,妖魔降世人間禍亂,伐妖道,各勢力宗門將除妖作為一生之任,古武清仙修者代代傳承至今與妖魔一族抗衡……

“詠緣紀,夕三十一年。大概這個日子是記憶裡的,時間不曾存在,我好像都快忘記我還活著了……在我的記憶裡,那些人事如同虛影,過去的,嗯……總覺熟悉,我記不起來了……”

“去越殃坡”。

腦海中的聲音響起

“越殃坡……熟悉”

“是印象中的事物,或許我應該去那……”

天空烏雲,雷雨交加,伴隨著哀怨的氣息,這座城市一直屹立在這,它以前還是一座小鎮,不過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失憶的少年拖著殘破的身軀猶如屍魂遊走在這黯淡的街道。他想著,似乎這是記憶中的城市,卻又只是覺得熟悉。

這座城市本應該灰飛煙滅的,有人想著它倒塌,總還是有些人用手死死撐著它,撐著……撐著,少年只覺得頭痛,想記起一些事情,卻又記不起來了。關於這座城市的記憶似乎好像正在被慢慢的抹去。

城市的中心周圍分佈著許多宗門,按道理來講這些宗派本應該在幾千年前就全部覆滅了,那些叫作淵靈的怪物無時無刻都想著吞噬掉這座城市裡的所有人,人們越是恐懼,它們就越是興奮,似乎人類早已就不應該存在於這世間,好像一切本就應該是塵埃落定的事了。

可是後來,人們又不怕了。宗門裡面的人強大了,能與這些妖物抗衡的人越來越多了。我不清楚這一切的根源是否和我有關,那些我存在過的痕跡現在在我眼裡看來是熟悉,可又是陌生。

……

少年想著,不知不覺來到了一處穆林,這穆林在城市之外,與城市相比,這裡倒是清靜,但那些令少年感到無比噁心的氣息在此時也變得愈發強烈。

少年在這漆黑的夜裡漫無目的的走著,漆黑的看不清楚路,但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指使著他在向前不斷的走著。

“夕顧壹?你怎麼在這?”一道聲音響起。

少年抬頭看向周圍,發現有一隻狐狸正蹲坐在前方注視著少年說著話。

“這裡危險,快走,鴻門客的人在前面。”狐狸又說道

“你認識我嗎?”

“當然認識呀,等等,不會吧,又來……”那狐狸心想著,這傢伙不會又失憶了吧?

“你是……?”少年撓了撓腦袋,想記起眼前這隻狐狸有關的記憶。

“姚九”

那狐狸回道

這個名字對少年來說有些熟悉似乎能讓少年記起來一些事情。

“哎呀,先別想了,一會兒和你解釋,鴻門客的人就在前面了,我們先不要呆在這,走遠點再說”

“鴻門客……他們在前面做什麼?我為什麼要遠離他們?”

“那群討厭的傢伙遇上就可煩了,應該是有新的淵靈出現了,他們這會正在那兒抓呢。”

狐狸邊說著將少年往一旁的方向推走。

穆林裡面地勢險峻,常人在這兒寸步難行,那隻狐狸對這的地勢倒是十分的熟悉。

少年在狐狸的帶領下來到一處偏僻的小洞。

“呃……這洞可能有點小哈,忍著點,那群人應該找不到這裡來,進去就安全了。”

狐狸對少年十分熱情,少年對於眼前的狐狸感到愈發熟悉,腦海裡面開始浮現出一些記憶,好像曾經見過它,一些事情……

“姚九,信任”

腦海中的聲音再次響起

“為什麼?什麼信任……”

少年話沒說完,卻被那狐狸撞入洞口。

少年掙扎了一下,進入了洞中,狐狸也進來了,這洞裡十分寬敞,像是狐狸居住的地方。

“你剛才嘀咕啥呢?啥信不信?”狐狸開口道

“我不知道,好像有人在和我說話。”

“誰?”

“我”

狐狸愣了一下

……

“嗯……你又失憶啦?”

“又?”

少年疑惑道。

“失憶……?我之前與你見過嗎?”

“唉,你這人,一失憶啥都忘了……”

狐狸有些嘆息的說。

少年也有些無奈,他並不知道自已為何會患此症,年輕的他倒像個得了阿爾茲海默症的老頭一樣……

狐狸見少年如此,也為他而感覺到沮喪心疼,安慰道:

“沒事,那我就再幫你回憶回憶!你絕對能想起來!”

少年點了點頭

“咳咳,這說來話可就長了,你呀與我可是老相識了,記得不?我小時候,曾經有一次我在這穆林附近奔騰玩耍的時候,恰逢你們人類喜慶節日,慶祝的隊伍路過此處,當時我差點就被當成小動物給抓去了……”

少年聽聞狐狸的話,一股熟悉的記憶湧上心頭,思緒不禁飄回到從前,狐狸繼續講述著。

似乎也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那時候正是詠緣紀,夕十五年,正是第一次與這隻狐狸相遇的時候。

那時候正逢緣慶,是每個百姓為了慶祝仙神降恩而設立的節日,當天會舉行隆重的踏青儀式,經行處灑滿紅色絲綢編織的物件,還有竹火炸響的聲音,為感恩仙神,他們還要將一些小動物捉去獻祭給天仙以保一身安寧。

那時候的穆林還生機盎然,許多生靈匯聚於此,與這一切是那麼的和諧。

一個踏青的隊伍經過穆林的時候發現了正在玩耍的狐狸,一箇中年大漢,便將它抓了起來。

“喲,這狐狸長的水靈,一看就很有靈性!將它獻給仙神絕對能保咱們一世無憂!哈哈哈哈!”

狐狸嫌棄的瞥了這中年大漢一眼,它心中暗暗詛咒這個抓著它的傻大叔以後老婆絕對跟別人跑了。

大叔提著狐狸與一眾人接著往前前進。

緣慶其實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與當地的祈福淵靈溝通,也可以換保平安,據老一輩的說,祈福淵靈幾百年難得一見,遇上那可是人間罕至啊……

話說的玄乎其乎,但這群人還真是相信了,有的想著見上這淵靈必須拿出一點珍貴的金銀財寶才能使其滿意,不然的話,那可就換不到平安了。

“淵靈……祈福淵靈!在那!”

人群中一個人高聲喊道。

沒想到在隊伍的不遠處還真就見著這祈福淵靈了,眾人歡喜,趕忙上前跪拜。

“淵靈大神啊!可否賜福於我保我們一生平安!”眾人齊刷刷的喊著。

那淵靈卻是嘴角暗揚,用一股極其尖銳諷刺的聲音說道

“想換平安啊,哈哈哈,人類,我需要最珍貴的東西!交換!”

淵靈的聲音極其刺耳,眾人被說的心驚膽戰,但還是不妨有的繼續上前溝通,

“淵靈大神,不知您可要何珍貴的物品?我們這有許多金銀財寶若您不嫌棄的話,嘿嘿”

“財寶?呵呵,我不要財寶,我要人,人的血!”

眾人又被嚇了一跳,那祈福淵靈又接著說:

“你們也不必驚慌,我只需要一個人的血肉就即可,你們只需奉獻一人就可保你們眾人一生平安!”

眾人聽聞面面相覷,有人被這蠱惑的話語為之所動,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主動將自已的生命獻出。

狐狸覺得荒謬至極,這不純純騙傻大個嗎? 突然,人群中一個瘦小的男子被後面的人推了出來。

“我不想死啊!!!”那個瘦小的男人尖聲叫道。

“哦,就他是吧?”

淵靈將那男子吸了過來,那男子動彈不得,頓時覺得絕望至極,無法呼吸,他強擠出一絲絲力氣喊道:

“我靠!你們這幫畜牲……”

當男子快要犧牲的時候,周圍中突然傳來無數紅色光絲,那光絲猶如絲線般交纏,由散到合,瞬間收聚成一團,將那淵靈捆住。

“誰……誰人在此居然敢陷害本靈……”

“人命為挾,禍及蒼生,嗜血體之軀害及百姓。”

“當誅。”

一位白髮散披的少年從一旁林間緩緩走出,他語氣平靜的說著,輕微抬手間,手指微動,那紅光絲線便將這淵靈的靈之氣息擴散出體內,然後將其吸收掉了,只剩一副空軀殼。

那少年正是狐狸所認識的少年。

那瘦小男子被救連忙向少年道謝,眾人見著祈福淵靈被殺頓時一片錯愕。

“淵靈由怨氣匯聚而生,靠吸食人血來助增修為,對人沒有什麼好處。”

少年緩緩對眾人說道,說著說著走向那個手中抓著狐狸的中年大叔,抬手示意那中年大叔,中年大叔頓了頓便將手中的狐狸遞給了少年。那狐狸被少年所救,自然對其心生好感。

緣慶的眾人幾乎都一時有些恍惚。

“仙神,嗯……勉強可信,不過若要是想保全其身,光靠其信固不可得,好好呆在鎮上別亂跑了。”少年隊眾人接著說道

“敢問這位公子何方神聖?這般年輕竟有如此神威,爾等必深記其教誨!還望公子多多指點指點!”

少年抱著那小狐狸只是笑了笑。

“我並沒有什麼神威,只是看不慣這世間苦難罷了,早日歸去,你們便就是萬中之幸了。”

眾人聽聞少年的話都連忙為這少年鞠躬道謝,便匆匆離開了。 待眾人走後,少年望著這碧藍之天,無奈嘆了口氣。

“若這世間真有仙神可好……”

他望著懷中的狐狸,輕輕撫摸著它,少年緩緩蹲下身將懷中狐狸放下,欲將其放生,可狐狸卻並不打算走,反而輕輕的用頭蹭了蹭少年的衣角。

“這世間靈氣之盛,萬般皆有靈,待日後你吸收這靈氣修養自身……”

“ 我會說話的。”

少年面前的狐狸突然開口道,見眼前一幕少年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謝謝你救了我”狐狸接著說道。

“小事,不足掛齒,只是令我未曾想到一般的生靈能修煉如此之快,竟已能通人性。”

少年又輕輕撫摸了一下狐狸。

“人類你叫什麼名字呀?”

狐狸向少年問道。

“夕顧壹,你呢?”

“我還沒有名字呢。”

“那你有家人麼?小狐狸”

“有,只不過……我家人先前被一群人捉去了。”

說到這,狐狸有些委屈哽咽。

“有的還被妖怪吞掉了,這裡就剩我一個了。”

看著這可憐的狐狸,少年不禁心生憐憫。

“你就叫姚九,怎樣?”

“人類的名字?”

“好”

狐狸同意了這個稱呼,在與少年閒聊幾句便道別了。

……

“那日你給我賜名之後便離開了,後面我們還見過好幾次面呢!”

“說起來也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吧。”

狐狸對眼前失憶的少年說道。

“幾百……年前?”

“噢,應該快有一千年左右了吧”

少年似乎回憶記起了一些事情。

“有幾次見你的時候,你老是滿身傷痕的,當時可嚇壞我了呢”

“我又為何會失憶?”

“我也不清楚,不過你失憶好幾次了,千年之後,我只與你見過數面,但你每次都是這樣。”

“那你最後一次見我是什麼時候?”

少年問道

“好像是……越殃坡……我當時路過的時候看見你了……”

“越殃坡……”

少年頓時直覺腦袋有些疼痛

“我想起來了”

“你可算想起來啦!”狐狸有些驚喜道。

“……不行……啊!”

少年想著想著突然感覺愈發疼痛。

“怎麼了?”狐狸關心的問道,

“我得去一趟越殃坡。”

“我能一起去嗎?”

“在這呆好,姚九,我很快就會回來。”

“好吧。”

說罷少年便離開了洞穴。

……

下雨了。

少年身形極快的穿梭於這穆林之間。

“好痛。”

“是九毒。”

腦海中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少年不知這是發自內心的聲音,又或者是自已的腦海中的幻聽。

越殃坡

到了。

少年只見眼前一片荒廢,這裡早已是物是人非。

少年心中的記憶再次湧起。

……

“他簽下妖契了!他是叛徒!”

“這也太荒謬了!”

“他已經是妖怪了!殺了他!”

一群身穿白衣之人圍著少年言語。

“我……我沒有……”

少年無力的說著,此時的他顯得是如此的殘破不堪。

“師哥他不是這樣的!”

白衣人群中一位少女喊道。

“憶霜啊,都這時候了他已經不是你師哥了!”

“不!師哥他不是妖怪!”

白衣少女不顧其他人的阻攔衝向那跪坐在地上的少年。

雨,下的還是那麼大。

“蘭憶霜!”

一位身穿白衣長袍,腰間掛著玉佩的男子舉劍對著那二人喊道。

“你若是執意護下此人,便是違抗宗令!”

“林安雲,他不能回去,絕對不能跟你們走!你不就是惦記著宮主之位嗎,現在好禍患除之,到時便是順理成章了嗎?是嗎?!”少女怒斥著那個男子。

“我,我那是為民除害!你瞎說什麼?”男子有些心虛的說道。

“為民除害?我師哥他也何嘗不是為民除害?現在卻要被你們如此對待,這對他公平嗎?!”

少年精神有些恍惚,他緩緩張開嘴,對著一旁的少女說道:

“走……不要管我。”

“不行,師哥,他們會殺了你的,我不能拋下你”

那個白袍男子見狀便陰笑著說:

“既然你如此袒護這個妖怪,那便隨你”

“佈陣,詠雷劫!”

其餘人聽聞男子的話不禁面露半分恐懼,

“安雲兄,沒必要吧?若真施展此陣,憶霜師妹也會遭受波及的,況且此陣為當年師祖所創,據說流傳下來的並不完善而且極有缺陷,恐怕……”

一同門弟子上前勸說道,卻被林安雲滿臉不屑地推開

“呵呵,她自已自找的,要是宗門的問起來,就說是與這妖人同結害及弟子,當誅無罪。”

“可宗門只說要請夕大人回宮……咱們這可是違背命令”

“他早已不是夕大人了,宮主,已經死了。殺一個妖怪,有何可懼?”

林安雲輕飄飄的說罷,將手中的長劍插向地面,再次厲聲命令道眾人

“佈陣!”

眾弟不好多說什麼,便展開陣勢。

少年見眼前一幕,低聲說道:

“詠雷劫……?呵呵,林安雲,這麼想讓我死啊?……”

夕少吐出一口鮮血,因先前被同門弟子圍堵,修者修為早已被散掉,現在的他只不過是肉體凡軀。他望向一旁的蘭憶霜道:

“憶霜,快走……你還不能死”

“不行,我不能走!……”

“聽話”

夕少言罷從身上取出一張靈符,那靈符是傳送之符,可將一人瞬間送至到千里開外的地方。

他將靈符貼在少女身上,轉瞬間便化作一絲白光散開,以極快的速度擴散到越殃坡外。

“不要……師哥!”

空氣中唯殘留下少女的一聲吶喊。

對於夕少來說,或許他人的命勝過自已。更何況為同門弟子,憶霜作為他的師妹, 就如同親人一般。

“傳送靈符?”

“呦,寧願他人保全性命,也不肯自已獨善其身啊”

林安雲又再次諷笑道

“還真是你啊,夕大人,夕宮主?哈哈哈,只是你沒有想到,如果逃走的人是你的話,她也不會有事的。”

夕少對於林安雲的譏諷只是冷冷的笑道:

“呵呵……像你這種人,永遠也不會明白,師祖為何會將宗寶傳於我,而不是你?……哈哈哈”

林安雲被說到痛處,面露怒色。

“不管怎麼說,你簽下妖契,即使玄清派要留你,也會有更多宗門來追殺你,況且現在你早已是強弩之末了,所以,上路吧!”

陣法已經成型,眾弟子將靈力匯聚在林安雲身上,只見林安雲雙手締印,天空烏雲驟聚,萬劫之雷匯聚於夕顧壹的上方。

夕少見此也只能無奈嘆息,今日便是他命喪黃泉之日。

“伐妖道…身為妖…何以伐之?……如有來世,我必將以命相陪,諸位……永別了。”

天雷落下。

……

隨著一陣白光閃過,記憶又被拉回到現實,

“原來……我還沒死。”

夕少感嘆一句,他也不知道自已是如何活下來的,對於過往,本是不可逆之事,如今早已千年之過,還有誰記得他呢?

“是我救了你。”

夕少腦海中那個熟悉的聲音再次說道,他便向著聲源詢問

“你,到底是誰?是我自已嗎?”

“妖”

腦海中那個聲音回應了他

“你為何在我身體裡面?”

“你與我簽下契約,以血為誓,我便與你相生為一體”

“那我又為何與你簽下契約?”

“約定,無可奉告。”

夕少有些語塞,這當然不是他,他也可以確定,現在與自已說話的完全是另一個人,或是它所自稱為妖的一個生靈。

“誰和你約定?”夕少再次問道

“有人為了救你,使你簽下妖契,我便存於你體內,護你已死之軀”

“你真是妖怪?”

“紅妖”

……

夕少與這腦海之中的妖怪相談,大概瞭解了這幾千年來發生的事情。不過到底是誰要救他,以至於使他簽下妖契,這一點,那腦海中的妖怪卻是不肯透露。

那妖名為泫靈。

至於它本性之意是善是惡,夕少暫時還未確定。

“你醒來之前我替你活了幾千年,見你近日的魂氣慢慢復甦,我就指引你來此地助你恢復記憶。”

泫靈將自已所想告訴了他

夕少雖是記起來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但頭還是疼的,此刻的他,只想著找個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覺。

泫靈告訴夕少,在雲花城內有一所可以安身的地方,正是夕少之前所在的城市。

由於記憶的混淆,那些近千年的事物猶如碎片一般,對於一些事情,夕少則有些不甚理解,畢竟在他重新醒過來之前,就像死了千年一樣,他的認知還停留在詠緣時期,就好比一個原始人步入了先進的現代社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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