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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書瞪大了眼睛,現在留著陸小鳳一樣鬍子的他顯得成熟的多,跟代雨曦走過去一看。
正是殷嵐獨自醒來的小雅間。
這個螢幕裡跟其他分鏡一樣,都是在類似的封閉雅間或者大廳裡,一個人剛迷迷糊糊醒來。
直到他自暴自棄躺下,宓書皺起了眉頭,“這是生無可戀?”
當他說出好笑的事時,幾人都沉默了。
代雨曦說道:“不可能,哪有妹妹會對哥哥這樣。”
繼而,他稀裡糊塗闖過了前兩關的篩選規則後,竟然直接選擇破窗跳樓。
“蠢貨。”氣得宓書跳腳。
隨即,大家看到了他與黑莓的會面。然後,他的這一小截分鏡,出現了雪花點。
宓書大吃一驚,“怎麼,這小子竟然觸發了一級警報!那個女人是誰?”
即便是主控中心,國家級的怪談世界接觸口,也無權檢視高維生物的資訊。
就有了雪花點,就有了一級警報與特級警報。
有惡意的一級警報,甚至能讓主控中心的觀察員暴斃。
觀察員立馬調取了剛才一閃而過的畫面,試圖在本世界找到相應的人。
雪花點很快消失,黑莓轉身離開。
“他的表情變了。”代雨曦說道,“這個天眷者軟綿綿的眼神不見了。”
宓書點頭,此時他的表情,如鷹死隼,惡狼一般。
“肯定是說了什麼吧。”
“是啊。”
“該死的一級警報,該死的高維生物啊。”
隨即,畫面轉到了內餐廳,開始了石頭剪刀布。當紫光組連續贏了兩次,眾人把那青年圍在中心時,宓書嘆了口氣。
“大屏,是紫光組為中心,只投放他的主畫面。”
他看向代雨曦,“希望他能是下一個楚雨賜。”
代雨曦說道:“他起碼不會掉鏈子,一個疼愛妹妹的男孩子,差不到哪裡去。”
時間到了大螢幕第一次出現優勝者團隊時,跟殷嵐不確定赤光組做的如何不同。
宓書直接調取了赤光組之前的幾次石頭剪刀布的選擇內容。
“不對,他們的猜拳結果慘不忍睹,每一回合幾乎都是墊底,怎麼會贏。”
宓書自已也是闖過九次怪談世界的兵王,皺眉道。
代雨曦眨眨眼:“惡童!”
宓書皺起眉頭,畫面裡,殷嵐也呆滯在想事情,隨即,他說出了那番話。
“他要棄權?”
看著那男孩堅毅的眼神,不像是放棄的樣子。
“是找到新的規則漏洞了麼?”
代雨曦說道:“或許,棄權是最好的通關的法子?兒童玩遊戲耍賴,是常態。”
又到了殷嵐說出規則之歌謠,隨即七竅流血時,宓書怔了怔,“就是他了。”
他彷彿看到了以前的楚雨賜。
“我要這幾個跟隨這小子紮成一堆的這四人的資料,全部資料。”
畫面上,大鬍子和金絲眼鏡男,已經擼起袖子,以德服人。
沒想到真有幾個組員沒怎麼費力,就選擇加入了棄權的陣營。一時間,紫光組已經分成了兩組。
“報告,那青年的身份已經查明。還查到了那個神秘女人在現實世界的身份資訊。”
“哦?”宓書又驚又喜。
“報告,這個天眷者叫殷嵐,妹妹叫殷小茉。住在嵐海市,戶口本上只有這兩人,無父無母,相依為命。沒有殷嵐的教育記錄。她妹妹目前就讀當地的初等中學。
那個一閃而過的女孩,見過殷嵐。在大資料讀取中,在商超的監控中發現了三人同畫面的記錄。”
“三人?”
“殷嵐,殷小茉,黑莓。黑莓的身份是殷小茉的閨蜜,在酒吧夜店認識,黑莓是夜店的暖場女,比較乾淨的那種。”
“後來,殷嵐不知為何摔死後,殷小茉和黑莓也消失不見。”
宓書眨著眼睛,看向觀察員。
觀察員,吞嚥了口口水,“再三確定過,殷嵐確實摔下六樓而死,不過,詭異的是,直接摔成了血沫,甚至無法提取血液殘渣檢測DNA。”
“不過整個商超,至少有十幾個監控,可以證明摔死的那個人就是殷嵐。”
宓書看向周圍眾人,朗聲道:“我再次提醒你們一次。不要把高維生物想象成某種單獨的強大的個體,那是錯誤的。”
“他們之於我們,就像是名畫外的一支筆,CD外的一個錘子。地圖旁邊的一個打火機。
名畫之所以有名,是格局,是排版,是意境,是逼真,但是一支筆隨便在畫上來兩筆,這畫就怎麼樣?”
“同樣是播放音樂的CD,詳盡的地圖,對於高維生物,只需要一點點改動,破壞,甚至於無意間路過,看了一眼,都甚至會引起物理學‘觀察者’效應,對我們的世界產生深遠的影響,或者破壞。
這種變化,甚至僅僅是無意識的。就像孩子在螞蟻窩旁邊尿了一泡。
就像黃河改道途徑荒漠。
這些細小的變化對當地來說,都是巨大的改變。卻都是無意識的。
宓書臉色沉重,“所以任何有高維參與的時間,必須慎之又慎。
我們無法戰勝高維,起碼單個的強盛個體是無法改變局面。
既然商超有高維存在,那麼,我們只能看到她想讓我們看到的畫面。這件事已經不重要了。”
宓書看向螢幕,畫面上那個青年脫掉了自已的上衣擦拭滿臉的血,並不是純棉的T恤擦血擦的並不勻稱。
高一塊低一塊,更顯血腥驚悚。
看著他身上曬的紅黑的軀體,健碩的身材,就知道他出生到現在,一直活在困苦和挫折中。
“這樣的孩子,會在如此逆境中,迸射出怎樣的光芒?”
“報告。”女軍官敲門進來,“殷嵐的資料。”
宓書接過,代雨曦也湊了過來。
“我來看看這個青年是什麼情況啊。”
“恩,打架鬥毆的記錄在派出所就有九次,雖然都是小事,協調處理了,原因都是因為對方調戲妹妹,辱罵家庭,收保護費,恩,還有一次,公交車上遇到流氓猥褻少女,還過失打了對方一頓,頗有楚雨賜的風範啊。”
“閉嘴。都是過去的事了。”代雨曦瞪眼。
宓書點點頭,他只是想換換腦子,看著資料他說道:“怪不得這孩子對文字遊戲對人心揣摩的很好。自小就跟著大人幹活,自已稍微大一點就用別人的身份去做一些只接受成年人的工作。”
代雨曦一瞪眼,宓書接著說道:“像是,開車,送外賣,快遞分揀,保安也幹過一陣子,沒學歷真可怕啊。”
“這些經歷讓他吃足了身為小孩子的苦頭,大人們心情好了逗逗他,心情不好就會排擠他,甚至不用打他,來個集體冷暴力,就會讓一個只想賺點錢養活妹妹的大男孩心生絕望,從而接受裡面的規矩,幹累的,走遠的,吃硬的,喝軟的。”
“ 學會了察言觀色,學會了揣摩人心,學會了人心隔肚皮,也也會了萬事靠自已。”
宓書感慨著,“我女兒也這麼大,什麼都不懂。還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啊。”
代雨曦淡淡道:“生活本就如此。”
宓書友感慨,“他當年也那樣吧。”
“是啊。”代雨曦難得眸子裡多了些溫柔,看著螢幕上的殷嵐,說道,“還不如他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