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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清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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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的時候,皇上賜婚江府嫡女江苑白和大皇子沐雨桑。惠妃開心得直掉眼淚,當即就喊了所有人去和春宮吃火鍋,當然這裡的所有人不包括皇上。

楚纓和沐雨辰想寫一幅匾額送給惠妃但是兩人因為寫百年好合,還是白頭偕老,爭論了半天。直到楚纓一個飛身跳上房梁準備去拿劍,沐雨辰才妥協兩人各寫一幅。

惠妃端詳著兩幅字,高興得抱著不肯撒手,想著掛在哪兒。最後還是皇后出面看了看兩幅字說楚纓的娟秀好看,適合掛在房內。沐雨辰的字瀟灑大氣適合掛在屋外。

其他人全部點點頭表示贊同,,上來就要太子妃送的鴨腿送給皇后以資鼓勵。貴妃連忙攔住說:“婉婉身體不好,不可吃這些油水大的東西!”

席間,楚纓喝了幾杯酒,臉頰已經有些微紅,火鍋冒出的熱氣蒸騰起來,人影綽綽,有些看不清面容,賢妃不知說了什麼,貴妃笑倒在皇后懷裡,楚纓突然覺得貴妃和皇后娘娘長得很像,一樣的眼,一樣的眉,再看看周圍發現所有妃子們都有些相似之處。

她拿起一杯酒碰了碰旁邊的許悅熙說:“來一杯?”,太子妃和太子都不勝酒力,幾個回合下來太子妃舌頭已經炸了。

楚纓以前在將軍府時經常和楚老將軍喝酒,兩人都不遑多讓。如今再沒一個可以和自已喝到暢快的人了。

屋內熱氣漸漸升騰,楚纓解了束繡的釦子,可還是覺得悶熱,便一人來到了屋外。

夜涼如水,有幾顆星星在天上眨著眼睛,點綴一般。

楚纓掏出衣服中的劍,瑩瑩泛著冷光,在暮色當中白的發亮……她藉著幾分醉意,輕輕一躍,將劍橫於胸處,身姿輕盈,宛如脫塵仙女。她動劍動,青劍在她手指上微微轉動著,夜色越來越深了,如同無數夜精靈降落下來,撲扇翅膀在楚纓周圍飛舞。

太子妃在後面偷偷看著,越發覺得楚纓平日裡含笑的眼在拿到劍的時候越發凌厲,不知怎的,她看著楚纓,突然有點想哭。

穿堂風吹了進來,楚纓髮絲跟著舞動,青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隱隱泛著冷光的邊緣,像破碎的燈影,又像兩行清淚,在這濃濃夜色之中,看不清楚,看不真切,朦朦朧朧,驚鴻一瞥。

半晌,楚纓回過頭來似乎早就已經看見太子妃一樣,向她招著手。楚纓臉頰如夕陽下的紅暈,說話雖有些不利索,但字字清晰:“你知道我這輩子的夢想是什麼嗎?”

許悅熙說:“什麼?”

“上陣殺敵,最好當個將軍。”楚纓長劍一甩,劃破天際,“可是,”她一把拉下頭繩,三尺青絲蜿蜒及腰,“我是個女子啊!自古能有幾個女將軍,我倒是想學花木蘭,可能嗎……”

“我和你不一樣,”太子妃湊近,眼中泛著盈盈淚光,“我沒有你那麼遠大的志向,可是我也想過個安穩的人生,我以前的想法就是及時找個匹夫嫁了,也不會入這皇室半步。但我爹把我送進來了,好在阿夜很好特別好”,說著摸摸了摸髮簪上的菊花,“我多年沒有子嗣,皇后不在意,可皇上不高興啊!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他遲早是要讓他納側妃的。”

沐雨辰在門口看著她們倆,眼神晦暗不明。他想著。楚纓進王府之後一直謹言慎行,雖然有著江湖俠客的風範,可從未有過什麼豪爽之事。從今晚他好像才真正的瞭解她,他不想去打擾,這兩個女子似乎就是要在這夜色之下暢快心事的。

他回屋後問皇后要了一張紙,提筆寫了句詩

一舞驚鴻痴人醉,夏消半香惹清農…

離秋天農時還遠著呢,這樣寫似乎有點早了,他輕笑了一下,繼續走過去陪大皇子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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