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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橋南離開後,葉棠獨自去往英國尋人。
不過厲橋南像是有意避開她似的,每次嗅到他一點足跡,當她趕過去時,總是人去樓空。
作為一個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來說,葉棠在追蹤這方面還算是有些天賦。
而厲橋南卻在反追蹤方面,貌似更甚她一籌。
之前兩人相處是他投誘餌,她當老鼠。
貓鼠遊戲,他主導,她跟隨。
現在好像是反過來了,她追,他逃。
時間就這樣過了一年。
葉棠在英國飛往港島飛機上,碰倒梁錦陽。
頭等艙,隔著一條過道,兩兩相望竟有點相看兩厭的意思。
梁錦陽主打一個陰陽怪氣,“葉小姐,懷的是個哪吒嗎,一年都沒聽到你誕下麟兒的喜訊。”
也難怪梁錦陽會如此。
那日葉棠在葉家老宅花園裡,說自己懷孕把人家氣夠嗆,又在第二天,葉老夫人請梁家父子吃飯緩和關係時,甩出一張驗孕單讓人家下不來臺。
結果,梁家一氣之下,連夜撤回撥給葉家生物實驗室的技術人員。
還帶走了葉家先前的研究資料。
要不是梁劍秋與葉聿茗交情深,從中斡旋一二,恐怕葉家生物醫藥產業將面臨破產。
不過,家雖然差點敗了,葉棠倒是因禍得福。
經此一戰,葉老夫人徹底放棄葉棠這枚籌碼。
那日,不知什麼原因,葉老夫人突然在飯桌上感慨,“明明長著同一張臉,怎麼性格相差這麼大。”
“……”
聽見這話,葉棠倒是無所謂,坐在餐桌最末端,就當沒聽到一般,該吃吃該喝喝。
時過境遷,如今再遇梁錦陽,又聽他這般話語,葉棠不僅沒惱羞成怒,心裡竟還生出幾分歉意。
人梁錦陽沒有得罪她。
當時那般,實屬魯莽。
不過,梁錦陽也太沒紳士風度,都過一年,他還咬著不放舊話重提。
所以,葉棠即便心中有愧,受了梁錦陽那番陰陽,也算是賠禮道歉。
轉過頭不再理會梁錦陽,當他是空氣。
心裡還是有氣。
氣厲橋南一年蹤跡全無,不知道死哪裡去了。
飛機落地,葉棠腳步匆匆走出航站樓。
飛機晚點,葉聿茗派過來的司機已在停車場等候多時。
要不是葉聿茗今天結婚,她也不會從英國回來。
反正現在葉棠之於葉家,就是雞肋一般存在。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對於葉老夫人而言更是。
她不在老人家跟前晃悠,估計葉老夫人還能多活兩年。
婚禮場地設在奧城。
葉聿茗沒有選擇在葉家酒樓操辦,而是遵從夫人的意思,選在奧城聞氏旗下的度假酒店。
據說,厲橋南父親姓聞。
葉棠換好禮服出來,經過酒店長廊,好死不死碰倒受邀前來觀禮的厲北辰。
厲北辰硬挺挺站在走廊另一端,目光如鋒利的刀片,冷冷盯著葉棠脖頸處。
“遭了。”葉棠心裡一咯噔,抬手捏住掛在頸窩的海棠吊墜。
這場面,有點不打自招的意思。
“是你乾的?”厲北辰聲音裡透著陰森。
“……嗯。”葉棠遲疑一秒,大方大方承認。
停頓的這一秒,葉棠是在腦海裡搜尋,他們葉家有沒有產業侷限在厲氏手中。
幸好,厲橋南出走厲氏後,葉聿茗聽從指揮,將兩家交叉產業一一做了切割。
所以,厲北辰即便知道葉棠澆死他的發財樹,短時間內也沒辦法在商業上尋求報復。
大不了,賠兩棵樹給他,就當給人順氣。
“哼。”厲北辰鼻子裡溢位一聲冷哼,剛要開口說什麼,手中電話突然響了。
低眉看一眼號碼,估計是重要電話,厲北辰沒再看她,轉身走向會場。
“嘖。”葉棠不樂意瞅厲北辰的背影,彎身去拎禮服曳地裙襬。
踩著高跟鞋,風情搖曳走向觀禮臺。
“對不起。”紅毯太軟,葉棠剛踩上去沒站穩,不小心撞翻一位地中海大佬手中紅酒杯。
暗紅色液體華麗麗潑在大佬身旁女伴的裙子上。
“達令,你看她,人家新定的禮服。”
被叫達令的男人此刻眼睛像烙鐵一樣,牢牢烙在葉棠豔麗的臉龐,哪還顧得上一旁女伴的嬌嗔。
舔了舔唇,伸手扒開女伴挽上他胳膊的手,神情不耐道,“看你像什麼樣子,還不快去換一件。”
打發走女伴,地中海大佬便端出款爺的架子,看向葉棠時面色略顯不悅,“這位小姐,弄髒了我女伴的裙子,是不是該賠我一個女伴。”
“……”這個邏輯,葉棠給滿分。
沉寂三秒,葉棠乖巧應聲,“好啊。”
話音落地,葉棠便大大方方挽著地中海的胳膊,貼在他耳邊密語,“去樓下,陪我跳一支舞。”
地中海臉色一潤,瞅著葉棠的漂亮臉蛋,激動的眼珠子快要掉出來,“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甚至在聞到葉棠身上體香時,大腦感到一陣眩暈,臨到舞池都沒有想通自己怎會如此博得美人青睞。
翩翩起舞之際,地中海得意的不得了,伸出粗短胳膊上的一隻胖手,置於葉棠纖腰一側,偶爾試探性上下其手。
“別鬧,”葉棠笑意盈盈湊近地中海,“有人在看。”
“誰他媽愛看?”地中海突然硬氣起來,蹭光瓦亮的大腦門,探照燈似的四處張望。
突然對上角落一雙淺褐色的眸,眸子裡兩道寒光令地中海心肝為之一顫。
“厲,厲橋南。”地中海舌頭打結,喃喃自語道,“他,不是離開港島了麼,怎麼突然回來了。”
“你在說什麼?”葉棠不理地中海自言自語,一味撒嬌拱火,“哎呀,那個人看的我好不自在,你都不為人家出頭。”
“……”地中海聞言,不敢直視厲橋南,只得在轉換舞姿時不經意瞟人一眼,這不看還好,看一眼地中海就覺得自己恐怕命不久矣。
即便厲橋南身不在港島已久,諢號“活閻王”卻依然還在。
只是……
地中海收回視線,沉思時,腳下舞步都亂了,差點踩了美人的腳。
一雙厲眼置於身後,令地中海感覺如鋒芒在背,抬頭悶聲問美人,“我聽說厲橋南有個美嬌妻,怎麼不見她陪在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