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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家裡進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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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阿寶!”

蘇雋寶猛地回神,看著眼前的涼竹,對方一副無奈的表情,似乎對此見怪不怪。

對了,忘了介紹了,涼竹有身孕了。而也是從那時起,這位原本冷漠的姑奶奶變成了有時候很冷漠,但是暴躁起來就會跟你急眼的姑奶奶。

“什麼事啊,涼竹?”

她沒好氣地看她一眼,嘆了口氣,開口:“過幾日便是夏至了,宮中有一個晚宴,我們和王爺都被邀請了,而且你家鳶兒被選為皇太子的伴讀,皇帝陛下也想見一下這位白侍郎的母親是何等人,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就不了吧……”蘇雋寶笑著婉拒,她還記得那日指責她的那個女人,不知道為何,她很排斥那個女人的親近,明明只是才見過一面的陌生人而已。她覺得這樣的自已很狹隘,帶著主觀片面去評論一個人是不對的,她也明白,只是……

她嘆了口氣,笑容中帶著些為難,“我不太想去。”

涼竹也沒逼她,只是說了一句這樣啊,而後低頭看手中的書。

當日白鳶問起她這件事的時候,她也是這般回答,小人也沒有追問原因,這讓她鬆了一口氣。

到了晚宴當日,她送走了白鳶,讓墨涼,也就是她白撿的護衛跟著她一道進宮。雖說是晚宴,白鳶也還是平日上學的服裝,沒有過多的打扮,蘇雋寶也曾多次問她需不需要幫她添置一身好點的衣服,白鳶謝過了她的好意。

阿幸今天也不在,她們系統都被叫去參加慶典了,這是他們那邊一個十分盛大的慶典,慶祝她們的唯一神——斯托莉登上神座,慶典持續10天,據說在中央城區的宿主們能參加遊戲獲得積分,也會給他們這些在故事裡的宿主發放2000積分作為補償。

看著突然充裕了的荷包,蘇雋寶真的覺得當時買指甲蓋那般大的小刀用的50積分真的不是事兒。

她坐在院子的老樹下,看著空蕩蕩的庭院,院子裡散養的雞墨涼出門前就將它們抓進了籠子裡,此刻倒也是安靜。今天的月亮很美,清冷的月光盈滿了庭院,倒有些符合她現在的心境。

這還是她來到這裡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一個人獨處。

思來想去也無事可做,便將案臺和燭火都搬到院裡,藉著燭光,用陳伯給的那支筆寫著下週要交給令琛的短篇小說。而且如果鳶兒他們回來了,還能第一時間跟他們說歡迎回家。

洋洋灑灑一篇下來,月以上頭頂,期間跟無數蚊蟲的鬥爭忽略不計,蘇雋寶收拾好案臺,看了一眼門口,有些疑惑為什麼他們那麼晚還不回來。

此時,屋頂上傳出細微的聲響,她抖了抖,一絲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她不敢回頭,依稀記得今日蓮去了別處,明玉上了百花樓。

為什麼她那麼倒黴啊!好巧不巧就她一個人在的時候進了賊!而且她還在院子裡,那麼大的院子就她一個人,對方肯定也早就發現她了,現在最主要的是搞清楚對方到底是要財還是要她的命。

要財的話她可以趁對方不注意轉身逃跑,如果要命的話,她今天就得葬身在這裡。

老天啊,拜託你,求求你,讓白鳶接著派人監視我吧!她生來第一次覺得被人監視是如此幸運的事情。

可惜的事,上天並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後院沒有傳來打鬥聲,她悄悄別過頭,瞅了一眼房子裡,簷上的人早已消失不見,屋子裡傳來了細碎的聲響。她鬆了一口氣,提腿,小心翼翼地往屋外走,推開大門便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大街上跑去。

胸腔裡揣著的心臟在快速跳動,似乎下一秒就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一般,她不能回頭,在這種時候,一個簡單的回頭都會使自已失去性命。

剛剛開門的時候沒有發出聲音,可是她跑步的腳步聲對方肯定已經注意到了。後面暫時沒有腳步聲傳來,她也沒有放下防備,而是拼了命地往前跑。

“哈啊,哈啊……”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一段路下來,她全身的力氣都快要用盡了,腿腳已經開始泛軟,也有些不聽使喚,乾啞疼痛的喉嚨伴隨著腹腔劇烈的痛,可是後面傳來的逐漸靠近的腳步聲讓她不能停下腳步。

她漫無目的地奔跑,企圖在路上碰到一個官兵,但是街上除了往來歸家的三兩行人以外,連個盔甲的邊角料都沒見著。

不知不覺間,她來到了書齋,前門緊鎖,此時又想起陳伯此前在她留宿客棧後同她說的那句“有時候王爺會在書齋留宿,所以後門常開著,如果你有一天無處可去,你可以來這邊。”。

現在想來,那時候陳伯就已經知道她的狀況了啊,知道她身邊的人都是用什麼心思待她的。

沒時間給她感動,她轉個身往後門跑去,進了門裡面有幾個小廝,看著她驚慌的模樣也有些手忙腳亂的,“蘇掌櫃!發生什麼事了那麼急?!”

“我家、進、進偷兒了,而且那個人正在追我……”她無法很好地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因為不能在人前倒下,只能用盡最後的力氣支撐著自已站立著。

“那您趕緊到廂房休息一下吧,今天王爺也在,還有些個兵爺守著,是絕對安全的。”

蘇雋寶點頭,剛張口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對方已經察覺了她的心思。

“您放心,如果白侍郎找來了,一定帶她去您房間。”

“謝謝。”

因為她時常被令琛抓著趕稿子,所以在這書齋裡有一間屬於她自已的廂房,一進到裡面,熟悉的味道令她瞬間放鬆下來,她合上門後一秒便癱坐在地上。

“這叫什麼事兒啊。”濃濃的後怕和委屈泛上心頭,她將懷裡趁亂帶出來的稿子隨手放在地上,將自已圈起來,圈成小小的一個,似乎一吹就會消失。

待恢復了些氣力後,她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床邊,撲通一聲倒下去,她也不管身上被汗水打溼的衣服,一不在意自已一身的味道,跟個鹹魚似的躺在上面,這才有了些劫後餘生的慶幸。

幸好他們家沒有什麼貴重的珠寶,錢都在錢莊裡,最貴的大概就只有那些明玉和蓮送來的傢俱和茶具之類的東西。

片刻後,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是剛剛那個看門的小廝,他面帶微笑,“蘇掌櫃,您可以放心了,那個偷兒已經被我們的人給捉起來了,只拿了些筆,其他的什麼都沒拿,您就安心吧。我們已經叫人給您備了洗澡水也些許乾淨的衣裳,您也收拾收拾歇下吧。”

蘇雋寶點頭,笑著道謝。

不過,只偷筆?

她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和文稿一起趁亂帶出來的那支粉紅色的鋼筆。

難不成在找這隻?

誰會找這支筆呢?

有誰會知道這支筆的特殊性呢?

難不成這裡除了她以外還有別的宿主嗎?

難不成,將這個世界的劇情擾得一團糟的前宿主也在這裡嗎?

“這支毛筆有什麼特殊的嗎?蘇掌櫃?”小廝看著她久久盯著手中的筆的動作,疑惑地問道。

蘇雋寶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事,謝謝你。”

稍後,隨著洗澡水一起送來的,是一壺茶水,和一個點心盒,上面大大的錦什堂的標誌她無法對此視而不見。

奇怪的人。她想,明明那麼討厭她,甚至討厭到不想見到她,可是每次都會朝她伸出援手,被蘇雋秀的人糾纏的時候是,青樓的時候是,得知鳶兒內心話的時候是,現在也是。

他是不是不知道該怎麼討厭一個人啊?

蘇雋寶覺著有些好笑地笑出了聲,開啟點心盒,裡面盛著綠豆糕、桃酥、糖葫蘆球……都是她經常買的。

“噗!”她掩嘴輕笑著,方才的委屈和不安都被著琳琅滿目的糕點一掃而空。她捻起一塊綠豆糕放進嘴裡,甜蜜的味道令她幸福地眯起了眼。

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將溼漉漉的長髮隨意束在身後,穿著素色的單衣,披著件外套便出了廂房,為了不讓過大的衣服拖到地上,她在衣服的下襬上綁了個結,露出纖細的,白淨的腳踝,打算去借書齋的廚房下碗麵。

她平日裡雖著男裝較多,但並沒有刻意將自已扮成一個男子。故而見到她這般柔美的打扮,小廝也是見怪不怪,在得知她要去給自已下碗麵的時候,還有閒心調侃她幾句。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些總是喜歡在背後說她閒話的小廝開始待她友善,想來也是多虧了王爺和陳伯他們的關照。

書齋的廚房她很少來,她圖近,而且也習慣了,每日都把自已帶來的菜交給門口麵攤的阿牛哥一家熱好,像現在使用廚房還是頭一回,幸好裡面的灶臺和她家裡的是一樣的。

起鍋燒火,下個雞蛋下去,煎至半熟的狀態,出鍋。事先宰好的,從廚房裡摸來的魚,下鍋煎,煎得兩面金黃之後,加水,下豆腐、蔥、姜、蒜,熬出一鍋奶白色的湯,把面放下去,等它煮熟,這期間準備要用的碗筷。

她轉身,看著門口突然出現的黑衣男子,被嚇得叫出聲,而後迅速捂著嘴,小心翼翼地打量門口的人。

和自已不一樣,男子穿著整齊,一襲黑衣,腰間別著一把劍,一頭墨髮高高束起,臉部線條分明,深邃的眼眸不乏英氣,裡面卻也帶著冷漠與疏離,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唇。

是個靚仔啊!!!蘇雋寶在心裡尖叫,她對好看的人還沒有產生免疫力,不由得緊張起來,而且現在這情況,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不過,應該不是王爺吧?王爺那個每天都為了避開自已而從後門進來的人,怎麼會靠近自已呢?

嗯。肯定不是王爺。

哎喲,還要值夜,真慘。

“要吃嗎?要吃我就再放一些。”她笑著問道。

男子一愣,臉色變了又變,此間一言不發,最後點了點頭,搬了張椅子在灶臺邊坐下,看著她忙活。

沒過多久,兩碗香氣撲鼻的面就做好了,蘇雋寶將兩碗麵端到他面前,而後用被燙紅了的手指揉了揉耳垂降溫。魚被她用鍋鏟切成兩半,她不喜歡的魚頭被她放進了男子的碗裡。現在,男子和裡面的魚大眼瞪小眼,對視了許久才拿起筷子。

蘇雋寶沒他那麼講究,直接開吃,哼哧哼哧幾口下肚,面就只剩下一半了。看著男子微微張大的眸子,她咧嘴笑著:“好吃吧?”

“好吃。”男子點頭,他向來吃慣了山珍海味,卻比不上眼前的這碗魚頭面帶給他的溫暖。

“那當然,我的廚藝可是天下一絕,你以為我是怎麼把我家鳶兒養到那麼胖的,還不都是因為我廚藝好。”她得意地仰著頭,一副“我厲害吧”的得意模樣,十分可愛。

男子點頭,沒兩下就將手中的面吃得乾乾淨淨,連湯都不剩下。

蘇雋寶喝完最後一口湯,長長地撥出一口氣,整個人都暖和起來,背後也出了一層薄汗,她嫌熱,而後將頭髮放下再次高高束起,露出白皙的脖頸,將袖子挽到肩膀,露出長年不見光的,雪白的,纖細的手臂。

太白了。白到令人炫目的地步。男子想。隨即反應過來,滿臉通紅地抓住她的手腕,急切地質問她:“你在幹嘛?!”

蘇雋寶莫名其妙地瞅了他一眼,“洗碗啊。”

“我來!”男子吼著,將她的衣袖拉下來,搶過她手裡的碗筷放在灶臺上,然後就呆愣在那裡,似乎不知道從哪裡開始下手。

“你會洗嗎?不會的話我來吧,我來比較快,早點洗完早點回去睡覺。”她說著又要把衣袖撩高,被男人攔下來,他急切地開口,“我會洗!”

會洗還傻站著幹啥?蘇雋寶一臉無奈地看著他,決定一步一步告訴他該怎麼做:“你要先……”

男子瞪了她一眼,但還是一步步照著她說的做。

蘇雋寶覺得這種情況十分新奇,像這樣指揮別人做家務還是第一次,笑眯眯地看著旁邊人認真的臉,而後才發現:“原來你比我高那麼多的嗎?”

她是南方人,穿上鞋一米六點幾的個子,在家那邊也不算矮,可是她竟然只到男子肩膀,還是在他彎著腰的情況下。

想想也是,這裡是北方,北方人幾乎都長得比較高大。她身邊人也是,個個都比她高,三個大男人把她圍起來的話就似乎真能把她藏起來。

她沒在意的時候,她跟男人的距離不過微毫,手臂貼在一起,對方身上的熱量透過單薄的衣物傳達給她。

“也沒……”男人的話說到一半便止住了,整個人僵在了那裡,瞪大了眼睛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人。她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他們離得有多近,以至於連一句“男女授受不親”都無法說出口。

蘇雋寶這才注意到兩人之間的距離有些過分貼近,她訕笑著後退了一步,臉泛著些許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內心卻在瘋狂唾棄自已,平常跟蓮和明玉一起待久了,真的以為自已是男的了嗎?!

尷尬地氣氛令她有些不適,腳趾頭不自覺地扣著地,背在身後的手也無措地揪在一起,她的眼珠子四處瞟著,就是不敢看他。

“額……那個啥,你慢慢洗,我先回去了。”她說完便一溜煙地跑走了。

啊啊啊!太尷尬了!她掩著滾燙的面頰,懷裡揣著一顆撲通撲通快速跳動的心。

回到房間後,她縱身一躍,整個人撲倒在床上,臉埋進被子裡,拳頭錘著柔軟的床墊,唾棄自已沒出息,都已經三十好幾的人了,對好看的男人還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小廝看著從廚房裡走出來的人,驚撥出聲:“王爺!”

男人就只是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她到頭來連他的名字都沒有問過。男人皺著眉,這個問題並不重要,可他就是放不下,就在心裡那麼端著,卻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可以讓他放下。

也許她早已知道他是誰。早前在她被蘇雋秀的僱的人追的時候,曾經見過她一面,也許她那時候就已經把他記下了,所以才沒問。

亦或者,他是誰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她對所有人都是這般親切,友好。

……怎麼可能,她可是蘇雋寶啊。

男人自嘲地笑了笑,搖了搖頭,將這個問題拋之腦後。

另外一邊,從自我唾棄中恢復過來的蘇雋寶才想起來,她好像忘了問那個人的名字了。

嗯……算啦,反正大家都是為王爺做事的人,下次見到再問好了。想著,床上的人愉快地翻了個身,熄滅了床邊的蠟燭,用厚實的被子將自已包裹成一個球。

然後半夜因為熱一腳把被子踢到床尾,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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