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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把靈液抹進眼睛，就能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維持開天目的狀態了。”
在好奇心地驅使下，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用手指蘸起靈液，抹進自已的眼睛裡。
“啊！真的有血！”
開天目後，大家看到不僅是走廊，就連餐廳的牆壁上、駕駛艙的玻璃上，都噴濺著血漬，由於時間久遠，原本的鮮紅已變成了黑褐色。在天目的加持下，整個遊艇完全就是一個修羅場。
都曾經經歷過靖江的生祭，所以這些恐怖的場景並沒有影響大家對第二個問題的思考。
“第二個，我覺得當下最重要的，是關於乩語。
昨天，蕭珏剛唸完乩語，我們就稀裡糊塗地掉進了大海。
一番折騰下來，大家也是筋疲力盡，如果不是這下鬧鬼，我們都還沒來得及靜下來琢磨。我們起碼要確定下大致的方向。
按建國說，今晚大家都在這裡休息吧，也把乩語理出個頭緒來。”
“我認為這次尋找碎片，應該是往北走。”陳哲不無得意地說。
得閒時，他沒少跟著孫建國惡補國學知識，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場：“因為乩語燃燒時，我們看到的是它發出的黑色的光。黑色五行屬水，在北方，所以我們要往北走。”
“可我們現在就在水裡呀。”蕭珏小聲地說。
“哈——哈——”所有人徹底繃不住了，鬨笑起來。
“我靠！”在大家的鬨笑中，陳哲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剛才的緊張氣氛也在笑聲中化解。
“‘君欲何往，君欲何往？’是不是在提醒我們，不要再往其它地方去了。
就像蕭珏所說的，我們現在就已經到目的地了？”
肖宇向大家丟擲了他的第一個分析。
“有道理。‘君欲何往’可以有兩種理解。一種是疑問，您想去哪裡呢？另一種是反問，您還要去哪裡呢？”
孫建國把這句話分析得透透的，讓人無可辯駁。
“碎片就在這艘遊艇上嗎？為什麼我沒有一點感知呢？”蕭珏疑惑地說。
“那倒不一定，也有可能在這片海域。”
“嗯，有可能。”雅米補充道，“‘碧海孤舟’中的碧海不就是大海嗎？”
“孤舟！孤舟！是孤舟！”雅米突然變得語無倫次，興奮地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對！就是孤舟！我們現在不就是在孤舟上嗎？”
“耶！”
“我靠！”四位男士看著在餐廳中又蹦又跳，恍若瘋癲的三女，無不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按乩語分析，碎片確實在這遊艇上，那為什麼我會感知不到呢？”冷靜下來的丁妍提出了和蕭珏同樣的疑問。
是啊，乩語都說得這麼明顯了，碎片就在遊艇上，可為什麼感知不到呢？
“‘母盼兒歸，妻亦思郎。’倒好理解，無非是說母親在盼望遠遊的孩子回來，妻子也在等待自已的丈夫。”
喬新民自言自語道，“可是‘汝莫彷徨，汝莫彷徨’又要表達個什麼意思呢？彷徨什麼呢？為什麼彷徨？”
“是啊，彷徨什麼呢？為什麼彷徨？”肖宇眉頭緊蹙，“也許，只有我們解開了這個謎，才能獲得碎片。”
不知不覺中，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潑灑在海面上，金色的光輝瞬間將大海點亮。
“天亮了！”
大家拉開艙門，登上甲板。微風裹挾著海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是一種混合了鹹澀與清新的味道。
“大海真美呀！”蕭珏苦笑著讚歎道，“只是沒想到，我第一次看海，竟沒有體會到一絲浪漫。”
……
7個人，以2-2-3的佇列分散在三層間。
丁妍和雅米負責頂層的露天酒吧，那裡除了些桌椅，再沒有其它的物件。
陳哲和喬新民巡視的是二層的遊客臥室和浴室，環境相對要複雜些。
至於第一層，由於昨天大家都見識到了那名詭異的年輕男子在這層進出，所以計劃是各層檢查結束後，一同再把這裡翻一遍。
肖宇、蕭珏和孫建國此刻正行走在甲板下層。
四處的血跡為原本就陰暗的甲板下層平添了幾分莫名的陰森。蕭珏此刻有點後悔，要是不往眼睛裡抹那靈液多好啊！
“宇哥，你確定要去雜物間嗎？那裡離入口最遠。”
肖宇摸了摸胸前的星諭，笑道：“沒關係，我過去看看吧。你要是害怕的話，就同建國在這裡等我。”
聽出了肖宇語氣裡的決心，蕭珏咬著牙搖了搖頭：“我們一同去吧，萬一有個什麼，還能有個照應，你一個人進去太危險了！”
肖宇有點寵溺地看著眼前這個善良的，好似鄰家小妹的姑娘：“走吧，不怕，我有星諭！”
三人側著身體穿過電氣間的管道，雜物間裡面堆放的是一些不適合丟入大海，而是要待遊艇進港後，送去垃圾站的東西。
昨天排查的時候就已經看過了，房間裡無非是一些桶子、紙箱。
但開天目之後，所見的場景和昨天有了明顯的不同，噴濺的血漬，縱橫交錯的血線，比比皆是。
像他們現在要去的雜物間，門口就有一灘明顯的血漬。裡面還會發現些什麼？蕭珏想都不敢想。
雜物間船員們來得少，所以房間內的燈光並不明亮，略微帶著些慘白。
“嘿，嘿，嘿！”
又是昨天那熟悉的笑聲，就在肖宇邁進雜物間後，從他身後傳來。
肖宇並沒有回頭，因為雜物間安裝的是彈簧門，蕭珏硬要孫建國負責抵住房門，一旦遇見了什麼意外情況，方便逃跑。他知道孫建國正守在門口。
而蕭珏就跟在他身後，如果真得是昨夜那名男子出現了，孫建國和蕭珏早就發聲提醒了。
“宇哥，我，我好像聽到昨天那個笑聲了。”蕭珏的聲音已經帶著些哭腔。
“嘿，嘿，嘿！”
這次的笑聲是從牆角的一個紙箱中傳出來的。
肖宇再次摸了摸胸前的星諭，用力地握緊了手中的消防斧，一個箭步躍了過去，將斧子奮力地劈進了紙箱，猛地一拽，紙箱頓時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