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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巡行在雨林中的狼群來說,2米的高度形同虛設。數只狼高高躍起,攀住樹枝,它們分工明確:有的拼命往營房裡鑽,有的咬住樹枝用力拉扯,有的不斷地正面衝鋒襲擾。
兔子和米莉負責防守營房的兩側,亞克拉和肖宇、強盜組成第一層防禦,他們揮舞著獵刀,從正面阻擋狼群的進攻。
“兔子、米莉,砍鼻子!”亞克拉像狼王一樣,統籌著每個人動作與節奏,“狼的鼻子非常脆弱,趁它們攀住的時候,砍它們的鼻子。”
“肖宇、強盜,火把向前驅趕!保持體力!”
在搭建營房時候,考慮到雨林深處危機重重,亞克拉選用的樹枝更粗壯,藤蔓纏得也更結實,狼群多次嘗試未果後,放棄了它們先突破圍牆,再裡外夾擊的意圖。
在狼王急促的嗥叫聲中,狼群的進攻更加瘋狂了。所有人都感到體力在迅速流逝,身上也多了幾道傷口。
“小心!”肖宇耳邊突然響起強盜的怒喝。
不知什麼時候,一隻體型健碩的黑豹竟趁亂從巖壁上悄悄滑至棚頂,瞅準時機撲向肖宇。
“完了!”這是肖宇腦海中浮現出來的兩個字。他騰空飛了起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恍惚中,他看見強盜取代了他的位置,黑豹銳利的獠牙深深地扎進強盜的身體。
“不——”
……
就在肖宇漸入無盡的痛苦深淵時,手中的羊皮卷縈繞起一層淡淡的火光,若隱若現。
所有人的眼淚在虛空中慢慢凝聚成一顆炫亮的圓珠子,墜入羊皮卷的北極星痕中,掀起了更大的火焰,隨著火焰的騰起,一道虛影投射進迷霧,凝成一名慈祥的白髮老者。
“孩子們,醒醒!”
這火焰對羊皮卷沒有造成任何損壞,卻給墮入極度深寒的肖宇帶來了一絲溫暖,老者的聲音彷彿帶著魔力,將他從沉淪的邊緣喚醒。
“我這是……”肖宇努力睜開雙眼,他依然站在迷霧中,之前那股不知名的香味已淡不可聞。
“幻境!”肖宇此刻如何不明白,迷霧中的香味有致人入幻的作用,它會從你記憶的最深處,把你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恐懼、自責、懺悔……全部演化出來。
他剛才就是受這股香味的影響,陷入擔心與後怕,進而無法自拔的境地。
肖宇看了看手中的羊皮卷,這莫非就是那些修真小說中,大家爭搶得你死我活的法器?
“神諭之光,驅散迷茫”。幻境是假的,但將死的感覺卻是如此的真實,那一刻的窒息感,讓肖宇仍然在張口努力地呼吸。
“他們呢?”肖宇猛地一驚,趕緊拭去臉上的淚水,目光四處搜尋著。
……
無影燈發出明亮而刺眼的光芒,老人靜靜地躺在手術檯上,他患有嚴重的心臟病,這次手術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一切似乎都在有條不紊地推進。然而,手術進行到關鍵時,尖銳的警報聲突然響起,瞬間打破了室內的安靜,老人的心臟驟停了!
“準備電擊除顫!”
喬新民額頭已滲出的細密的汗珠,神情專注而凝重。要知道,此刻在手術檯上躺著的,可是他的老父親,今天早晨在病房裡活動時,突發心絞痛。
他雙手握緊除顫儀的電極板,準確地放在老人的胸口,按下按鈕。監護儀沒有反應。
“再來!”
又是一次電擊,監護儀依然沒有絲毫的波動。喬新民最擔心的事情終沒能避開。
喬新民一直以為自已酷愛運動的老父親雖年已七旬,但身體的健康狀況還是非常好的。而體諒他工作忙碌的老父親,卻瞞住了一次體檢中發現的心臟問題。
當他知道父親心臟病變的時候,已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期。
最近幾年,父親的病是他親自在診斷、治療。而父親最需要的,其實是他的陪伴。正如父親昨夜所說,住院的這半個來月,是他感到最幸福的日子,一家人陪伴在一起。
喬新民覺得這是種諷刺——作為頂尖的心血管病專家,卻不能挽救深愛著自已的父親心臟的健康。
“子欲養,親不待。”在父親的葬禮上,喬新民並沒有流太多的淚,留下的只有埋藏在心底的深深的自責和遺憾。
……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傷害她!”丁妍向眼前幾近癲狂的男人懇求道。
樓梯口已傳來保安人員匆匆的腳步聲,隔壁公司的職員聽見動靜,也擎著椅子、拖把等圍了過來。
那男人見已失去了挾持丁妍的機會,便將手中的尖刀刺進助手小汪的脖頸,一縷血痕順著白天鵝般的脖頸緩緩向下流淌,在連衣裙的前胸處暈染開。
眼前這個失去理智的男人是一起離婚訴訟案中的被告,丁妍作為原告女方的辯護律師,參與了庭審。
離婚的起因是男方在一次意外事故中,喪失了男性功能,性情變得愈加暴躁,由之前三天兩頭的家暴演變成如今的動輒虐妻。
雙方父母勸阻、社群人員調解,均沒有任何的改變。最近的一次家暴更是讓女方重傷住進了ICU,這成為了雙方離婚的導火索。
那一天,丁妍接受了女方父母的委託,順路到醫院去探望下這個在閻王殿走了一圈的苦命女人。
女人頭上纏著白色的繃帶,眼神呆滯地看著病房內雪白的牆壁,對丁妍的到來無動於衷。
無力地耷在被子外的雙臂上,是棍棒、皮帶造成的大片青紫和已結痂的傷口。女人現在還不能隨意翻身,她的兩根肋骨在這次家暴中,被男人踢斷了。
丁妍輕輕地撫摸著女人的雙臂。
小時候,她和母親也是生活在家暴的陰影中。父親下崗後,找工作高不成低不就,整日無所事事。
經濟的困窘,周遭的白眼,讓丁妍的父親心態失衡,時常借酒澆愁,還染上了賭癮,妄想一夜暴富,卻掏空了本已單薄的家底。
一次酗酒後,父親藉著酒勁對母親拳腳輸出,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毆打母親和幼小的自已成了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