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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成現在跟以前是兩個樣，以前有點像奶油小生。
現在，光頭，滿臉油，還長著一些鬍渣，嘴上還叼著一根菸，怎麼看都覺得油膩。
張天成叼著煙走過去，吐槽道，“笑屁啊，我這都是為了角色。”
眾人還在大笑，見慣了張天成白白嫩嫩的樣子，他現在這樣，實在是太搞笑了。
張天成翻了一個白眼，轉身朝電梯走去。
“哎，天成，少抽點菸。”
剛走兩步，身後傳來曾梨的聲音。
“知道了。”
回到房間收拾下行李，中影派來協助，掛著製片主任頭銜的周朝敲門進來。
“導演，這是擬定的拍攝計劃表。”
張天成接過拍攝計劃表，看了兩眼，沒什麼問題，就將拍攝計劃表放在桌上。
“明天開始拍攝，都準備了嗎？”
“準備好了，器材都運過來了，群演從國際影視城那邊找的，明天一大早就會到。”
張天成點了點頭，“周主任，麻煩你再去囑咐下劇組的人，各部門檢查下，別搞得明天掉鏈子了。”
周朝應了一聲，轉身走出房間。
翌日一大早，天還沒完全亮，眾人就坐上車前往拍攝場地。
拍攝場地，是一棟老舊房子，周圍全是高樓大廈。
在高樓大廈的遮擋和襯托下，這棟房子給人的感覺，彷彿是社會的陰暗面，永遠看不到陽光。
到了後，劇組人員在周朝的指揮下開始準備。
張天成則找上攝影師。
“李師傅，這部戲的鏡頭，有些特殊，全部從高角度往下拍，鏡頭也不需要拉近，全部廣鏡頭。”
五十來歲的攝影師李雙慶懵了，這什麼鬼，全部高角度，還全部廣鏡頭，你這是拍戲嗎？這麼拍，演員的表情都很難拍清楚。
“導演，這麼拍的話，是不是會有問題？”
要不是張天成已經是名導，李雙慶很想說，你丫是不是腦子壞了。
“李師傅，就這麼拍，這部戲，我要的畫面不同於其它電影。”
都這麼說了，李雙慶也只能點頭了。
沒一會，八點左右，劇組全部準備好了。
張天成坐在導演椅，拿著喇叭大喊道，“各部門準備，Action！”
啪，隨著打板聲響起，高角度往下，彷彿監視器的鏡頭中，化妝化得黑不溜秋的劉葉，從這棟樓唯一的樓梯口中走出來。
劉葉急匆匆走出鏡頭，接著，就秦浩頂著個雞窩頭，快步跑出來。
然後，陳明昊急匆匆出來。
第一條鏡頭，全是拍人從樓裡出來。
除了陳明昊，劉葉這些主演，加上群演，一共四十多號人，在五分鐘的長鏡頭中，一一從樓裡出來，沒有一個是成伴出來。
最後出來的是曾梨，穿著這個年代標準的白領服裝，黑色西褲，白色襯衫，踩著高跟鞋不慌不忙的從樓裡出來。
等到曾梨走出鏡頭後，張天成拿著喇叭大喊道，“cut，好，準備下一場。”
站在人字梯上，扛著攝影機的李雙慶，雖然之前就知道了劇本和張天成的要求，可他還是忍不住疑惑望了眼張天成。
拍戲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詭異的戲，用五分鐘拍人從裡面出來，這也就算了，居然還高角度拍攝。
不只李雙慶覺得奇怪，劇組所有工作人員都一樣，這拍的啥啊。
很疑惑，但張天成的名聲，讓他們不敢出聲質疑，只能聽從吩咐準備下一場鏡頭。
下一場鏡頭，還是拍人，只是從出來，變成走回去。
鏡頭中，劉葉他們疲憊不堪的依次走入樓梯口。
拍完這個鏡頭，接下來就是去室內拍了。
來到三樓一間破舊的小房子裡，道具組立馬在小窗戶上拉黑布，製造已經是深夜的感覺。
全部準備好後，張天成拿著喇叭大喊道，“各部門準備，Action！”
啪，打板聲響起，昏暗的燈光下，劉葉開始脫衣服，將髒兮兮的上衣和褲子脫下扔在牆角邊的桶裡。
只穿著內褲的他，從床上一堆衣服中，翻找出一條內褲放在鼻子邊嗅了一下，然後拎著內褲進入小浴室。
“cut，好，下一個鏡頭，道具組快準備。”
道具組的人立馬衝進浴室。
一切準備好後，在張天成一聲大喊下，繼續拍攝。
一聲打板聲後，頭髮溼噠噠的劉葉，拎著之前穿在身上的內褲從浴室裡出來。
將內褲扔進桶裡後，他拎著桶朝浴室走去。
剛走兩步，床上的手機響了。
劉葉放下桶，上前拿起手機。
拿起一看，劉葉立馬皺起眉頭。
皺眉猶豫瞬間，劉葉才接通電話。
“喂，爸。”
“就那樣。”
“沒有。”
說著，說著，劉葉開始煩躁起來，說話聲音變大了。
“都說了沒有。”
“上個月一千八。”
“知道了，知道了。”
“沒錢，就三千多一點。”
“我怎麼存錢啊，在外面什麼都要錢，能存什麼錢。”
“知道了，明天去銀行轉兩千到你卡上。”
頓了頓，劉葉變得十分激動，對著手機吼道，“我都說過多少次了，當初我不可能就考那麼多分，我肯定考上大學了。”
“是，是，是我沒用。”
說罷，劉葉就掛了電話。
看起來很煩躁的他，掛了電話後就舉起手機，準備往地下砸。
可砸下的瞬間，他猶豫了，轉身將手機扔在床上，然後從床頭邊的小木凳上拿起皺巴巴的香菸，掏出一個香菸點上。
抽了兩口後，拎起木桶往浴室走去。
攝影機微微轉動，鏡頭對著敞開的浴室兼廁所。
浴室裡很快就傳來水聲，接著，“嗚嗚，嗚嗚，，，”
低沉的哭聲，從浴室傳出來。
響了十幾秒後，張天成拿起喇叭大喊道，“cut，好，轉場拍下一個鏡頭。”
劇組人員立馬收拾東西，劉葉穿著內褲，雙眼充滿水霧的從廁所裡出來。
“劉葉，再哭來看看，大學四年，我都沒見過你哭呢？”秦海璐大聲調侃道。
“劉葉，你這身材不錯啊，來，讓姐姐摸摸！”胡靜裝成女流氓調侃道。
“劉葉，你當初怎麼沒向那個學妹脫衣服啊，要是一脫，說不定學妹就看上你了。”中戲96級八朵金花之一的張彤笑著打趣道。
劉葉翻了一個白眼，接過劇組人員遞來的衣服，趕緊穿上。
打鬧中，劇組轉場來到隔壁房間，道具組上前給窗戶上黑布，攝影組和收音組，快速準備。
一切準備就緒後，張天成拿著喇叭大喊道，“各部門準備，Action！”
啪，一聲打板聲響起，鏡頭中，曾梨躺在床上，閉目休息。
突然，砰，砰，房門被重重拍打，同時外面傳來，陳明昊的怒罵威脅。
“臭婊子，敢打我，開門，要不然你明天就別想來上班了。”
曾梨皺著眉頭坐起身，望著一直被拍動的房門，臉上表情很是煩躁。
“滾啊！”曾梨怒吼道。
“好，好，你以後都別來上班了。”
“臭婊子，敢打我，艹。”
“媽的，你給我等著，臭婊子。”
陳明昊罵罵咧咧走了，曾梨往後一躺，翻身面朝被褥，發出低沉哭泣聲。
“cut，準備下一場。”張天成拿著喇叭大喊道。
劇組人員立馬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