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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妙啊！”
楊舒剛登上三樓，便忍不住發出一聲讚歎。
他所稱讚的並非這奢華典雅的佈置，亦非貨架上那些各類珍稀物件，而是那些身著同一制式束身長裙、扭著腰肢四處走動的女店員，當中甚至還有紅頭髮、金頭髮的異國女子。
這些洋妞的穿著極為大膽，胸前那片軟白裸露在外，她們挽著顧客的胳膊，殷勤地推銷著產品。
“我靠，該不會遇到穿越老鄉了吧？紅樓夢裡可沒寫過這種場面啊！”楊舒心中暗自嘀咕著，隨即朝龐掌櫃低聲說了一句：“奇變偶不變。”
龐掌櫃一臉茫然：“？”
楊舒又道：“天青色等煙雨。”
龐掌櫃依舊滿臉問號：“？？”
楊舒接著說：“堪幔的喂。”
龐掌櫃還是一頭霧水：“？？？”
在說出“加個微信”後，龐掌櫃依舊是一副黑人問號臉，楊舒終於死心了。
龐掌櫃對這個瘋言瘋語的公子哥明顯有些難以招架，他連忙招手招來一個金髮碧眼的女店員來招待楊舒，而後便匆匆逃下樓去了。
心裡暗自罵道：這小子怕不是嗑了五石散，神神叨叨的。不過也好，讓莉莉婭去忽悠一番，保準能掙個千八百兩的。
楊舒還在為能在這如同紅樓般的情境中見到洋妞而感到新奇時，莉莉婭早已搖曳著身姿款款走來。
“不知這位公子想買點什麼？莉莉婭很樂意為您效勞。”
莉莉婭說著一口純正的大順官話，若不是她那異於常人的外貌，楊舒定會以為她是大順之人。
“官話不錯，就是我有點好奇。”楊舒看著她裹得嚴嚴實實，絲毫沒有其他洋妞那般大方，心中不禁有些不悅。
怎麼到我這就搞區別對待了，不用這樣啊。
“好奇什麼？公子但說無妨。”莉莉婭輕笑著回應。
楊舒挑了挑眉，說道：“衣服。”
莉莉婭貌似不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問題，神情平靜地說道：
“她們當中有些人其實也不情願，只是不得不如此穿著，畢竟她們都是我買來的奴隸，得為我打工。
而我呢，你們國家有句古話，叫做女為悅已者容，我很是喜歡。要是遇到心上人，我會穿得比她們更加大膽。只可惜，如今那個人還未出現。”
楊舒皺起眉頭，指著店裡的洋妞說道：“據我所知，這可是天地會的產業，你怎麼能說她們是你買來的奴隸？”
莉莉婭認真解釋道：“我和天地會乃是合作關係，我幫他們售賣貨物抽取佣金。平常我派人出海所得的貨物，也會在此售賣讓他們抽成。
我和天地會是合作共贏的關係，和他們這裡的掌櫃馬三順相處也還算愉快，嗯，要是他不色眯眯地偷看我的話，我會更開心。
我的家鄉被別的國家侵佔了，我拼死逃到了大順，終有一日我會帶人奪回我的家鄉。
她們都是我在別處買來的奴隸，我雖強迫她們這般幫我售賣貨物，但是我發誓，她們此刻要比從前幸福萬倍。”
看著這洋妞賣慘，楊舒只覺無聊，甚至有點想笑，若換作其他小年輕，指不定錢包都要被這女人給掏空了。
“對你的遭遇我表示很遺憾，幫我介紹下都有什麼新奇玩意吧，莉莉婭小姐。”
莉莉婭聽到楊舒的話，臉上立刻浮現出職業性的笑容，說道：
“公子，那您可算是來對地方了。這邊有來自南洋的奇異香料，只需點燃一小撮，便能讓整個房間充滿迷人的芬芳，而且香味持久不散。”
楊舒搖頭，表示：“我每晚抱著香菱睡，你這香料能有我的香菱寶貝香？”
莉莉婭毫不氣餒，拿起一把匕首，再次介紹：“還有這來自西域的精美匕首，刀鞘鑲嵌著寶石，刀刃鋒利無比，既是實用的防身之物，又是一件絕佳的裝飾品。”
楊舒搖頭+1，表示哥們兒我玩狼牙棒的，拿這匕首的人，我單手都能錘十個。
莉莉婭美目流轉，開始了再次推銷：“那公子您看這串珍珠項鍊如何？顆顆圓潤飽滿，光澤動人，送給您的心上人，定能讓她歡喜。”
楊舒搖頭+N，表示什麼珍珠鑽石的，都妥妥的智商稅，要買就買金首飾，保值界的南波旺。
莉莉婭終於忍受不了，使出殺手鐧，吐著粉紅的舌頭撒嬌道：“我還以為公子會將這串三百兩的珍珠項鍊買下，然後送給我，說我就是公子的心上人呢。”
楊舒聞言一愣，看著她白皙手掌中握著的項鍊，心想這玩意兒是個老演員了啊，看樣子套路了不少純情的富家傻公子了。
盯著她吐出的粉紅舌頭，楊舒淡定地回道：“我記得莉莉婭小姐你剛才說過很喜歡‘女為悅已者容’這句古話。
而我喜歡的是‘士為知已者死’這句話。
倘若遇到心上人，我願意為她傾家蕩產，很可惜這人不是莉莉婭小姐。”
莉莉婭聽了楊舒的話，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過來，說道：“不知公子想買什麼方面的物件，我也好幫公子挑選。”
“耳墜，吊墜和小孩的長命鎖。”楊舒在心裡琢磨著：耳墜送給黛玉，吊墜送給香菱，長命鎖就送給巧姐吧。
巧姐原著裡被賣到了青樓學藝，劉姥姥賣地才為她贖了身，也是個可憐孩子，買把長命鎖給她，希望能對她有些用處。
莉莉婭聽了，喊來一個大順朝的店員招待楊舒，而後便興致缺缺地離開了。
楊舒說的這三樣，都不是她的貨物，她懶得去賺那點佣金，對於今日沒能拿下楊舒，讓她生出了一股挫敗感。
“呸。”被喊來的女店員，對著扭著水蛇腰離開的莉莉婭輕啐了一口。
看著眼前這個柳眉檀口、一雙秋水眼中閃過不屑的小丫頭，楊舒來了興趣。
笑問道：“你看上去很討厭她。”
這小丫頭也不做作，點了點頭，冷哼道：“這些個不要臉的金毛鬼，不好好賣東西，露著胸脯賣肉，好好一個店，被她們弄得跟窯子似的。”
“嗯，還好吧，看著挺養眼的。”楊舒老實地為莉莉婭辯解。
小丫頭又啐了一口，瞪了楊舒一眼：“原先看你沒著了她的道，以為你是個好的，沒想到也是個色胚。”
抱著以藝術眼光欣賞女性美的楊舒，居然被一個小丫頭鄙視了，也覺得有些委屈。
“你叫什麼名字？”
“老孃叫尤三姐，想舉報我儘管去。”小丫頭不在意地拍了拍胸脯，很是潑辣地說道。
楊舒看著她胸前的顫動，暗道這丫頭深藏不露，十分有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