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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虧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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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鬱快步穿過群魔亂舞的人群,撥開不識相要上來搭訕的女人出了酒吧。

馬路對面停著一輛熟悉的車,車旁邊站著一個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人,穿著一件綠色緞面長裙,外面罩著白色冰絲開衫,隱隱透出肩頭的吊帶。

身後便利店的燈光漫出來給她鍍上一層光輝,看起來更顯得溫婉聖潔。

周遭喧譁,路人的歡笑聲,汽車鳴笛聲,還有不知何處飄來的音樂聲。此刻他全都聽不到,他只聽到胸膛裡的那顆心又狂亂起來。

撲通——撲通——

一聲比一聲響亮。

周虞的視線穿過馬路和行人看了過來,他按捺著胸口的鼓脹,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陳鬱臉頰微紅,一面對她,那素來冷淡的神色立刻消失不見。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急切地為自已辯解,“朋友組局,我就喝了一杯,別的什麼都沒做。”

周虞朝路對面揚了揚下巴,陳鬱頓時身子僵住,有種難以言喻的慌亂從腳後跟躥到後腦勺,臉色變得很難看。

“怎麼了?對面那輛你的車,我看見它才給你發資訊的。”

陳鬱僵硬的身軀一下子軟了下來,他順著周虞的視線看過去,是他來時停在路邊的車,經常開的那輛。

“你怎麼回去?”陳鬱雖然喝的不多,但看他臉頰染上酒意的樣子,覺得他一個人開車不太安全。

“周虞,你帶我回去好不好?”

陳鬱上前一步將人抱在懷裡,他比周虞高出一個頭,下巴懶懶支在她的肩窩裡,聞著她的味道總算安心了些。

周虞將人高馬大的男人扶到副駕,剛一坐進駕駛座,就被劈頭蓋臉的吻強勢圈住。

陳鬱黏黏糊糊地又舔又咬,像只搖著尾巴撒歡兒的小狗,從臉頰到嘴巴,從下巴到頸窩,一寸一寸巡視屬於他的領地。

那張清俊的面容似乎沉迷到不能自控,周虞被抱過去坐在他的腿上,有力的大手掀開她的衣襬在肌膚上來回撫摸。

周虞身上越來越熱,但她還有清醒的意識,及時推開陳鬱的手,制止了下一步動作。

“別在外面。”微惱的聲音響起,陳鬱這才找回理智,不由懊惱自已一時的衝動和迷亂,差點做了錯事。

剛要發動車子,周虞突然想起床頭抽屜裡的東西用完了,看了眼旁邊垂頭喪氣的男人,眉心皺了皺。

“我下去買點東西。”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吵得頭疼,蕭樾站起身關上音樂,包廂忽然變得安靜,眾人搞不清狀況紛紛看向蕭樾。只有從門縫裡模糊傳來大廳的動感音樂,將凝固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些。

“你們玩我先撤了,記我賬上。”

他不顧身後眾人的挽留,獨自擠出熱鬧的人潮,站在酒吧門口,像只無處可去的流浪狗。

低頭點燃一支菸,猩紅的火點隨著呼吸一明一滅,再幽幽吐出一口白霧,胸口積壓的沉鬱才好受了些。

抬眼間,他從散向四處的白霧裡看見對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纖瘦曼妙,又有種叫人只可遠觀的疏離感。

蕭樾掐滅菸頭,腳下急急轉向要追過去,路邊人行道上卻走過來一隊長長的老年旅行團,導遊舉著熒光小旗走在最前面,拿著小蜜蜂在講解。

“這邊就是我們S市有名的文藝風情街了,大家有興趣的可以在酒店辦理入住後出來逛一逛,欣賞繁華多樣的各類文化。今天下榻的酒店就在前面那條街,離這邊很近……”

一隊老年遊客在他面前緩慢橫行而過,找不到能鑽過去的空隙。他從人群縫隙裡死死盯著對面的身影,視線卻被停下的車子擋住。

等到老年旅行團過去,蕭樾看也不看馬路上飛馳的車輛,幾個大步跑過去。舉目四望,再也尋不見剛剛那道倩影,似乎只是他憑空臆想出來的幻覺。

電梯門一合上,陳鬱就像個餓鬼一樣撲了上來,將周虞緊緊箍在懷裡,恨不得將人融進他的身體裡。

周虞一下變得呼吸艱難,她覺得今天陳鬱有些黏人的厲害,等不到回家就抱著她又啃又親的,之前他還會顧慮到公眾場合從不做出格的舉動。

“陳鬱,你站好。”

聽到有些冷硬的聲音,埋在她肩窩上的那顆腦袋立馬抬起來望著面色淡然的周虞,沉浸在複雜情緒裡的陳鬱倏地找回警覺,仔細端詳她面部上的微妙變化。

周虞好看的眉頭微皺,看著表面正常的男人心中疑惑:“你做虧心事了?”

這話直戳陳鬱心底最隱秘的角落,他抿了抿唇,張口否認:“我沒有。”

見周虞的眼神還透露著一絲猶疑,他也猜出來是因為自已今日的行為太過反常。可那顆不安的心臟,只有感受到周虞的真實存在,才能重回正常。

“……實驗沒做好。”

原來在外人眼裡智力超群的學霸也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產生挫敗感,手指在他掌心撓了兩下,立馬被抓得更緊。

陳鬱斂下眼眸,晦暗不明的情緒深深藏進眼底。手指沿著指縫與白淨纖細交錯,十指相扣,他低頭在那個手背上印下一吻。

“周虞,我愛你。”

內斂的人突然大膽的告白,周虞的呼吸猛地一滯,連帶著肩膀也變得僵硬。她忽然覺得相握的手指存在感太強,想要入侵她的封閉區。

電梯門開了,周虞猛地抽出手,走了出去。

落在後面的陳鬱望著她的背影,眼裡滿是失意。不過幾秒,他已經調整好了情緒,兩步走到周虞前頭去開門,好像沒有察覺到剛才周虞是刻意抽走的手。

門開啟,他如常攬著周虞進了房間。

華景別苑。

蕭樾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上身赤裸沒有多餘的遮擋,前胸後背全被晶瑩的汗水鋪滿。薄肌因為充血賁張而變得鼓脹飽滿,腹肌塊壘分明,線條流暢緊實,在燈光下泛起健康的光澤。

他額頭綁著一圈紅色髮帶,暴起的青筋從髮帶下延伸出來,臉上與眼角皆染上一層因劇烈運動而湧出的緋紅。

耗盡全力揮出最後一拳,他脫力地躺倒地板上大口喘息,如同一條因缺水即將乾涸的魚。

頭頂的燈光太過刺眼,他抬起手臂蓋住雙眼,額上晶瑩的汗水匯聚成珠,滑進黑色的頭髮中銷聲匿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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