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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澤煦立即制止住興致勃勃準備出門做菜的錦瑟,“姑姑不必麻煩。”
“兄長定是明日就要回南疆了,今日便留下來陪檸月吃一頓飯可好?”
琴心:“是啊殿下,我們公主日日夜夜盼望著殿下入宮,這一年又過去了,殿下好不容易來都寧一趟,就多陪陪公主吧。”
蕭檸月請求人從來不哭不鬧,即便是很想很想,也總是表現的隱忍剋制。
對於想要的東西,她總能擁有搖頭不要的魄力。
隱忍,謙讓,是刻在骨髓裡的。
沒辦法,小時候經歷過那件事情,雖然隨著年歲的增長,時間的流逝,記得的並不多了,但從小住在這深宅,無人問津的境地,也造就了她比同齡人更成熟懂事的性格。
“好,那就有勞姑姑了。”
蕭澤煦向來疼愛妹妹,如今妹妹好不容易求自已一次,怎麼樣也是要答應的。
錦瑟的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二位殿下稍等片刻,琴心你來幫我。”
琴心:“好嘞~。”
空蕩的房間裡,兄妹二人寂靜的坐在炭火邊,倒不是無話可說,只是,他們享受在一起時,這樣靜謐的時光。
良久,蕭澤煦想起來年初時,受命去北境協助鎮國公平叛,路過一家飾品店,買下一隻別緻的簪子,於是拿出來遞給蕭檸月,“今年的生辰禮物。”
“謝謝兄長,”,蕭檸月接過那隻簪子,仔細端詳一番,又遞給她,“請兄長替我戴上吧。”
說著,將頭靠近,微微低著,好似在兄長面前,她總能自然的做回那個受人疼愛的小女孩。
蕭澤煦笑了笑,一邊替她戴簪子,一邊說道:“今日他又問我有何心願。”
“那兄長可有求什麼?”
“檸月對不起,都怪皇兄無能,如今朝中......”
本想告訴她,如今朝中局勢複雜,沈氏一族隻手遮天,但轉念一想,她在這深牆之中,不知道這些,反而沒有煩惱。
“總之皇兄承諾你,他日定將你接去南疆與我團聚。”
蕭檸月倒也沒有多失望,“兄長不必自責,檸月在這宮中早已習慣了,多等些時日也無妨。對了,兄長可有去探望姨母?前些時日她偷偷差人送來點心,留下的字條裡,還曾提起甚是想念你。”
蕭檸月口中提及的姨母,便是如今宮中位列四妃的賢妃娘娘曹氏,這曹氏本是先皇后王素櫻身邊的伴讀,從小寄養在王家,同吃同住同學,王素櫻入宮為後,曹氏便也得了個美人的名號,如今十一年過去了,她搖身一變,成為了賢妃娘娘,倒也是個傳奇人物。
說起來,雖然沒有血緣關係,曹氏卻是他們唯一的親人了。蕭檸月被禁閉在這落櫻宮十一年,沒有皇后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當然,本就無人記得她,只有曹氏,時常差人送些吃食和尚好的布匹,一年中,也偶爾偷偷過來探視,同她寒暄片刻。
對蕭檸月來說,最盼望的,除了兄長,就是這位曹姨母了。
蕭澤煦端茶杯的手頓了頓,眸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此次行程匆忙,來不及看望,他日若是姨母怪罪,還得勞煩你替我解釋解釋。”
“姨母掛念兄長,也最疼愛兄長,怎會捨得怪罪。”
兄妹倆相視一笑,正巧錦瑟和琴心端菜進來,便一同用膳去了。
“快快快,聽說安南王殿下今日出城!”
“可是南邊那位殿下?”
“對!安南王殿下一年才來都寧一次,每次都在年關,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便又要等到明年了。”
“哎喲,那可是機會難得。”
“走走走,我們也去看看。”
一大早上,都寧城裡的百姓口口相傳,都跑到城門口一睹安南王殿下的風采,尤其是各個名門閨秀,更是早早的換上了好看的衣裳,佔領了最有利的地方。
蕭澤煦身騎駿馬,從街道中飛馳而過,到人多的地方,害怕傷到百姓,便放慢了下來,任由駿馬踱步。
“世間傳聞,安南王殿下面若冠玉、品貌非凡,生得一對極其好看的劍眉,那雙眸更是皓若朗星,情深至極。
世上人,凡見王之颯爽英姿者,無不為之所動容。
李兄果然誠不欺我,今日得此一睹王的風采,可謂三生有幸,這一趟都寧之行,值!”
“殿下果然氣度非凡,英俊瀟灑!若是日日能見殿下就好了。”
“娘,他是誰?為何大家都要來此觀看?”
“他呀,是安南王殿下。”
“那他是好人嗎?”
“他當然是好人,他心懷天下,守疆為民,戰無不勝,是人人稱讚的大英雄。”
“等我長大了,便去這位殿下的麾下,追隨他。”
......
南疆
除夕夜。
裴家裡裡外外的貼上了紅對聯,到處掛滿了紅燈籠,很是喜慶。
裴渝景一大早就換上了新衣服,難得的是,今年裴清元竟然也出奇的換上了女子常穿的衣服,梳上了溫柔的髮髻。
“要我說啊,姑娘就該多有些這樣的裝扮,好看極了。”浣柔一邊替她整理著衣服,一邊這樣感嘆。
凌英:“就是,姑娘這樣一打扮,倒是真正的大家閨秀了。”
凌英與浣柔都是和裴家兩姐妹一起長大的,只不過凌英從小就跟在裴清元身邊習武,如今也是軍中小有名氣的將領了,而浣柔則截然不同,她對舞刀弄槍這些可毫無興趣。
“姑娘本就是將門嫡女,名門閨秀。今日除夕,二位姑娘都換上新衣服了,你也該換了。”
裴渝景在旁邊笑著附和,“浣柔說的沒錯,你整日跟我們舞刀弄槍的,也該換身行頭了。”
“我可不愛穿那扭扭捏捏的衣服,我去軍營看看將士們。”
知道大家定要圍著她說個不停了,她說完立即就離開了,絲毫沒有給屋裡的人機會。
將軍府一向沒有那麼多規矩,隨性的很。年夜飯極其豐富,大家圍坐在飯桌前,等待著開席。
裴清元的心不在焉,時不時朝門口張望。
又過了片刻,裴行之端起酒杯,“不等殿下了,咱們先吃,來來來,大家舉起酒杯,共同賀歲。”
裴清元心裡十分失落,他到底還是沒能趕上這年夜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