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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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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我今天公司有事......那個,上次約定海上游樂園的事......可能得延遲幾天。”

電話那頭的婦女言語中帶著慚愧,但公司此時正是需要她的時候她無法撤離......

可,這又是她不知道多少次拒絕女兒了,那個總是面帶微笑,卻只在約定一起遊玩時才展露真摯笑容的女兒,婦女知道自已虧欠她很多。

“沒事的媽媽,你先忙就好不著急。”

素世甜甜一笑,聲音溫柔的安撫母親的愧疚。

“媽媽下次......儘量抽出空來多陪陪你。”

婦女聽到女兒的安慰心如刀絞,女兒越懂事便越要找父母的問題,是什麼讓一個孩子自已學會了成熟?婦女下意識想要給出保證,可話到嘴邊卻無法堅定下去了。

她恍然發現,這類保證她已經給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她除了因為太過認真工作導致身體扛不住--病假在家呆了一天後.....被女兒照顧了一天後,又火急火燎的趕回公司維持工作了。

女兒在她印象中不知道何時已經轉換了身份,母親回來依戀女兒,女兒伸出腿讓母親枕靠,女兒伸出手為她緩解疲勞,一聲聲叮囑竟是從女兒口中說出。

她的愧疚也不知道會持續多久後會被滿天的工作文件掩蓋......

“嘟嘟嘟......”

隨著婦女開會通知,半個小時的電話結束通話了,素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隨後嘆口氣,目光呆呆的看著自已的手機。

母親的電話總是卡著點來,卡著點去,兩人如同偷腥的貓咪,見不得光,只能在時間錯位的差漏中尋求一絲喘息--就如此時開會前的半個小時。

素世的目光呆滯,直到電話播報停止,螢幕回覆鎖屏也未回過神,偌大的別墅內只有她一人,看似是一個人獨享富饒,實際上空虛早已侵染她的心房,世界很大卻無一處安生之所。

她唯一敢展露喜悅的地方也消失良久。

一滴淚水滑過螢幕,手機感應到什麼忽然亮屏了,沒有解鎖成功,保留在屏保狀態,那是她

固定的練習場所,嚴肅的立希,畫畫的燈,角落話少需要她照顧的女孩,還有那位建立這一切的祥子......

可能是那一滴淚水很湊巧的滴在藍毛的頭上,可能是她的眼睛已經朦朧,意識開始模糊,她有些看不清那張讓她日思夜想的照片,母親的再再......XN次違約擊潰了素世的唯二念想,說她沒人愛太過片面了。

但此時,她真的只有這個樂隊,只有這一個念想,不然她將陷入未知的孤寂,偌大的別墅如同小黑屋--關押著少女不敢展露的靈魂。

素世身體開始癱軟,開始傾斜,柔軟寬大的沙發接住了她側躺的身影,但她的靈魂早已穿過物體的碰撞,墜入了深淵。

深淵的前面有兩道門,一道是地獄,一道是天堂,但地獄與天堂之門皆沒有名字,甚至沒有區別。

素世看不清未來到底怎麼走才能走下去,她只敢往回走,至少......過去她成功過,她已經輸不起了。

“小祥,拜託給我一次機會......”

素世蜷縮身心,脆弱的能被微風吹起,能被言語傷害,能被聲音救贖,也能被眼神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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