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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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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平要上場。阿牛鼓著眼睛:“你去,算了,算了,葉平哥。倒不是我阿牛小瞧你,你傷未好,怕不是阿育的對手”

阿牛不瞭解葉平,更不知他有一身的功夫,他嘴上那麼說著,實際上是對葉平沒有信心。

葉平剛站起身,墨姑就看見了。她知道葉平會功夫,

可他受了傷。哪裡經得起這麼摔呢,輸了是小事,摔在地上再受傷,新傷加舊傷,那還了得嗎。

墨姑睫毛閃動,衝葉平眨了眨眼睛。

葉平衝她笑了笑,依舊往場中走。小娟看到了墨姑的眼神,

見葉平經過,她拉住了葉平的衣袖。

葉平不以為意,小娟站了起來,在他耳邊說道:

“啊,葉平哥,你就別去湊熱鬧了,讓別人上吧”

葉平低聲道:“你看我都走上來了,哪有退出去的道理,你們怎麼對我都沒有信心呢,我那麼差勁嗎”

小娟眼光一撇:“誰對你沒有信心了,我們是關心你,你要受傷了,有人啊,比她受傷還難過,你就不想想別人的心”

“放心吧,小娟。你們對我有信心就成,那受傷的就不是我,而是他”

阿育不耐煩了,吆喝著:“要上就上,別娘們兒嘰嘰的。”族人一群鬨笑。

葉平走上了場,阿育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他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道:

“男子漢大丈夫,我阿育,從不欺負弱小病夫……你要現在退出認慫,還來得及”

葉平微微一笑,附在他耳邊道:“待會兒,誰慫誰是孫子”

“好吧,放馬過來吧”

兩人一搭,就交上了手。阿育一上來,就用足了勁,

張開雙手,試圖摟住葉平的腰,

葉平雙手前伸,頂住他。奈何他腰肩結實有力,一個勁兒地直往前衝。

不與其硬槓,葉平且戰且退,卸掉了他的力量,

阿育用力過猛,站立不住,直往前竄便低了頭,

葉平抓住這瞬間的機會,包住了他的肩,一個抱摔,兩人一翻,阿育一個倒栽蔥倒在了地上。

沒有爆發掌聲,人群裡倒是發出了一陣鬨笑,葉平附在還一臉懵的阿育耳邊道:“這叫旱地拔蔥,會了嗎”

見葉平沒事,墨姑在場下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葉平教訓了阿育,也不想與他糾纏,轉身便準備離場。

哪知這人心胸狹窄,卻不肯認輸,見葉平轉身,

突然翻身而起,猛地一拳偷襲,直擊葉平的後腦勺。

這一下變換特快,要換作一般人,那也活該吃他一拳了,

可葉平是練武世家,反應感覺都比常人靈敏,

他感覺背後有風,不待轉身,頭微微一偏就躲了去,

然後見拳頭就在他眼前,葉平抓住阿育的手腕,

借力使力,手往前一拉,同時腳下輕輕一勾,

阿育站立不住,撲哧一聲,匍匐摔倒在了地上。

一些孩童叫起好來。葉平一步上前,蹲身似要拉他,卻在阿育耳邊說道:“這招兒惡狗撲……那什麼,學會了嗎”

阿育五指抓在石頭上,瞪著葉平的眼裡恨得似要噴出火來。

葉平拱手示意,離場而去,族人中的男子,紛紛上場比試,

眾人吆喝著,場上氣氛又熱烈起來。

摔跤完後,又是對歌跳舞……這場祈福的儀式,從傍晚直到夜深才結束。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或許是很久沒這麼開心了,或許是心裡裝著什麼,

半夜裡,葉平起了床,木竹屋的房門卻微微開著,

葉平披上衣服,走出屋外就見到了墨姑的身影。

月圓如盤,又薄又亮,灑下的月光覆蓋著整個山野,顯得清冷而又寧靜。

“你怎麼也沒睡。”墨姑坐在圓石上發現了他,率先開了口。

葉平走到她身邊坐下,月光下,山下的草木都清晰可見:

“睡不著,就起來走走了。你知道嗎,現在我看著這一切,

如果不是你坐我的身邊,我都不敢相信,世上還有這麼個地方,

一花一葉一世界,這簡直就是……”

墨姑介面道: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源,如同一個夢境”

葉平和墨姑相視一笑。墨姑看著葉平說道:

“文明最大的愚昧不是它的高傲,而是在於,文明以為他知道並代表著一切”

葉平深以為然,默默地點了點頭。盯著她那比月華還要亮麗的臉,幽幽的說道:

“你不屬於這裡”

“那我屬於哪裡呢。”她反問的很有些意思。

“我不知道。墨姑,有件事,我早就想找你談談了”

墨姑抬頭,凝望著葉平。她的臉上很平靜,明亮的眼睛也很平靜,

但沒堅持多久,她睫毛閃動,躲開葉平的目光,低下了頭去,臉漸漸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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