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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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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劼暈了過去。葉平留給了柳月一張紙條,讓她轉送林唯詩。

他和大炮一行人,則趁著那陣混亂,先一步向別墅外撤離。

門口的墨鏡男們,牽著狼狗沒任何反應,眼睜睜看著他們走出了別墅。

一走出別墅,葉平就加快了腳步,轉過角落,就聽見裡面狼狗狂吠,一片混亂聲。

擔心那些人追上,一行人不敢停留,跑著轉了好幾條街,才放慢了腳步。

夜色下,葉平回頭一望,那別墅仍舊清晰可見,

高大,豪華,彷彿一座明亮的宮殿。

而剛剛,他還在那恍如夢幻般的宮殿裡,上演了一場惡作劇。

那種對惡人報復的快感,在體內燃燒著的興奮,才剛剛升起,

葉平步伐輕盈,心情愉悅。

“大炮……你他媽下手真重,是不是太過分了點。”葉平笑著。

大炮面具一扔,“你好意思說我,你下手也不輕。我還沒打過癮呢”

胖子頭髮叉得特別瀟灑,長吐了一口氣,“小畜牲出盡了洋相。只是,胖爺我手癢癢著呢,幹嘛攔著我,掃興”

“沒想到會如此的順利。”眼鏡一改斯文相,“胖子說得對,我倆這心裡總覺不大爽啊”

“你倆能不能有點慈悲之心。”葉平故意奚落他倆道:“你們已經整得人家夠慘了,讀了那麼多聖賢書,就不能得饒人處且饒人嗎”

“呸,你就得了便宜還賣乖吧。”三人異口同聲的回懟著。

一下安靜,同時,四人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起來。走路都帶風。

“真的沒盡興嗎”

“沒有,沒有。”胖子,眼鏡,頭搖得甚是厲害。

“這都怪葉平攔著。”大炮倒會趁火打劫:“我提議,讓他小子補償補償我們”

不一樣的劇本,同一樣的套路。宿舍裡的優良傳統,他葉平得帶頭遵守。

傷心,高興,都要喝酒。

於是,葉平提議喝酒慶祝。宿舍關門閉窗,太壓抑,四人提著酒,乾脆去了海邊。

月光下,遠處的城市,高樓矗立,燈火通明,

坐臥在柔軟的沙灘上,黑夜的海,湧動著輕柔的海浪聲。

一陣熱鬧互懟後,在酒精的麻醉下,四個青年,或坐,或臥,都安靜了下來。

歡騰之後,一種索然無味的悲涼感,突然在葉平的心中湧動,

這有意思嗎?這很高明嗎?這很智慧嗎?

葉平坐在沙灘上,遙望著那黑洞洞大海,陷入了沉思和迷茫。

為何不能與周劼,來一場堂堂正正的較量。

為何不能與周劼,來一場人格魅力的較量。

玩這種小把戲,還得意洋洋的樣子,真的有意思嗎?

林唯詩如何看自己。做這些下三濫的事,與葉二麻子用金錢逼迫葉翠翠,又有什麼區別呢。

他的俊朗與清秀,使他天性是一個追求浪漫與多情的人。

下藥迷幻周劼,與他天性格格不入。

理想與現實的錯位,使他心生懊惱。

眼前,大炮和胖子卻樂在其中,葉平總是想得太多,有時他真羨慕他們,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苦與累的態度。

“比嘴,我胖子不敵你,比力氣,大炮,那倒未必了”

“是嗎?今天不讓你喝一口海水,我大炮名字倒著念”

大炮和胖子正在角力,相互把對方往海里推。

突然大炮一鬆,胖子用力過猛,一頭栽倒在了沙灘上。

胖子不服,翻身爬起。大炮拼命往前跑,胖子拔腿就追。

兩人嘻嘻哈哈又喊又叫,好不歡樂。

見葉平坐在沙灘上,心事重重的樣子,眼鏡把沙面上的細沙趕了趕,坐在了他的身邊。

海風吹拂,眼鏡的黑髮在臉旁盪漾,有些凌亂。

“葉平……想什麼呢?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林峰,你覺得今天的事,值得得意嗎”

懟慣了,也隨意慣了。相互間很久沒喊名字了,這麼正式的稱呼,眼鏡微微一愣。

隨即他淡淡的一笑,“為何這麼說呢”

“我真想堂堂正正與周劼較量一場,搞這些小把戲,下三濫,現在想想,林峰,你不覺得無聊嗎”

“誰不想公平的較量,可你和他之間,有公平可言嗎。”林峰推了推眼鏡:

“你六歲失去了雙親,孤苦家貧。而周劼呢,他憑著父母的庇佑,他的起點也許就是我們終點,這怎麼比?

先富帶動後富,可這些垃圾,富了,只知道一味的享受,玩弄女人。

捉弄他,小小地教訓他一頓,也不過分吧,

葉平。幹嘛要懷疑自己,否定自己”

“我沒有否定自己。”葉平望著遠處的燈火,意味深長的說:

“歷史書上說,西方早期的工人,採用破壞機器來反抗剝削者。林峰,你不覺得,那不恰恰說明了他們的弱小嗎”

林峰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我們就像那群弱小的工人”

“不。”葉平目光堅毅:“我是說,我們這些善良的人應該變得更強大,掌握財富,掌握規則,掌握命運”

短暫的沉默,眼鏡目光迷離,

對前途和命運,他思考過,

可就像遠處那燈火一樣,看著很近,實際上又很遠,

總有一種無力抓住的感覺。

“葉平,你想說什麼呢。”林峰每在迷茫時,他都很信賴葉平。

他骨子裡有一種堅定感。

“林峰,我們相處幾年了”

“四年同寢了”

“啊,快畢業了。”葉平感嘆道。

“是啊,各奔東西,自尋前程”

“林峰,你想過沒有。我們為何要分開,一幫兄弟為何不能團結一起做點事,

你知道嗎。曾經,我覺得我很貧瘠。沒有父母,沒有財富,初戀女友也背叛了我。

直到遇到你們這幫兄弟。我感覺無比的踏實,

我們為何要散開。為何不合在一處,創造一片屬於我們的天地,

周劼那般的爛人,不配擁有財富。你我才該擁有,

我們在一起,可以實現我們的夢想。不,不僅是夢想,為這個城市,為這片土地,留下我們該有的足跡”

葉平的聲音不大,卻有一種堅定的力量感,彷彿是從遠處的海邊傳來。

林峰的目光從城市的燈火處收回。海浪聲在耳邊迴響,他靜靜地凝視著葉平。

葉平雙膝彎曲,目光堅毅裡,帶著一種不怒而威的凌然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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