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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武館飄血震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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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所有人自此議論紛紛,有人說是白家被人尋仇,殺害了他們一家,其他弟子嚇跑了。又有人說武館樹大招風,這代館主白澤升武藝平平,鎮不住綠林中人,被其將武館洗劫。

正在中村三兄妹與秦律、沈揚文豎起耳朵聽線索時,人群中又傳出來一個聲音。三人紛紛循聲望去,乃是一個衣衫華貴,四十幾歲的黝黑中年男人,那人捋髯笑道:“這白家膽敢與梁總管作對,這樣的下場是遲早的!倒是比我估計的還晚了些時日。”

在場五人與白澤升既不相識,也沒有遠親,但聽了這番話,都怒火中燒。

小木本就是個性情中人,他知道梁芳惡貫滿盈,自己若有能力,早已去刺殺他了。聽這黝黑漢子稱梁芳為“梁總管”,還說白家是咎由自取,小木登時站直了身板,指他罵道:“黑炭,你說什麼混話!”

漢子冷笑道:“喲,這居然還有不怕死的!我說了混話你又能將我怎的?梁總管權勢遮天,即便是當今太子爺也得忌憚他幾分。白家膽敢與梁總管作對,早就該死了!”

小木正欲發作,雙拳緊握,提起內力,要教訓一下這黑漢子。可正在此時,秦律將他按住,低聲道:“小木,莫急,等人散了再說。還有事問他,需得看看白家究竟怎麼了!”

小木微微點頭,沈揚文卻上前揚聲道:“各位鄉親,這攤血跡順著武館大門流出。血還未乾,證明出事不久。如今咱們在場所有人都沒有踏入大門一步,請諸位保護好現場。這黑大漢明顯是個知情人,請各位將他記住,好等順天府尹來了,找他問話。”

這話說完,已散去了小部分人。那些人聽得此事與梁芳有關,恐惹火燒身,便嚇得忙忙退去。沈揚文看到此景,不禁搖頭暗忖道:“哎,世態炎涼。天子腳下發生血案,圍觀百姓卻不幫忙。”

秦律則湊上前來,低聲道:“沈少爺,這大門內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誰都不知道。不如我先進去看看?”

沈揚文笑道:“秦大哥,你是老江湖了,怎還問起我來?”秦律道:“與你知會一聲,省的這黑臉大漢跑了。一會我不在,你千萬看緊了他,我們還得問明情況呢。”說罷,轉身而去。

且說秦律來到武館大宅的側面圍牆處,展了輕功躍上牆頭,只瞧見院中沒有一絲生氣,心中也隱隱起了些許不安。

秦律縱身跳下,順著牆邊一路搜尋,一直找到了武館正廳處。

到了正廳,卻被眼前場景著實驚嚇了一番。正廳之中,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具屍首。武館的橫匾也早已被人砸爛。

若知道,這順義武館的匾額乃是成祖朱棣親筆所提。皇帝的御寶是何等的珍貴,可竟有人將匾砸了!

秦律剛待深入調查,只聽得身側傳來陣陣人影晃動的聲音。秦律回頭一瞧,並未見人,可倏然之間,已有破風之聲響起,不遠處飛來了幾枚銀針!

秦律翻身一滾,避開暗器。又隨手在地上抄起一柄鐵劍防身,橫在胸前,沉聲道:“在下秦律。不知是哪位朋友,何不現身一見!”

話猶未落,又是“唰唰唰”三聲輕響,又是三枚銀針襲來!

秦律照舊避過,心中暗忖:“我已報上了名號,這人還不現身,想必來者不善。可這整個宅子裡已沒了活人,這人是誰?會是兇手麼?他身法極好,我竟連他的衣帶也瞧不見。”

正在秦律心中忐忑時,聽到了大廳眾多屍首中傳來“嚶嚶”呻吟之聲。秦律連忙四下檢視,終於在斷匾一側找到了聲源。

那人滿臉血垢,身中數刀,斷斷續續道:“秦……秦律。”秦律將他抱起,問道:“是誰幹的!?錦衣衛麼?”

那人強忍著劇痛點點頭,牙縫中又擠出一句:“讓太子……子,小心應付。瘋狗難殺!”說罷這話,再度昏迷過去,秦律探了一探他的鼻息,覺得還有氣,便想將他救出這人間地獄。

可就在此時,大門那側傳來陣陣腳步聲。秦律暗忖:“不妙,定是知府來了。若被瞧見,就百口莫辯了!可眼前這人氣息微弱,不知能撐到幾時,要是來人不知他還活著,將他當成屍首處理了,我會自責一生的。”

腳步越來越近,秦律也不顧自己的安危,將這人背起便往後院走。可剛出側門,迎上前來的卻是三名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

秦律被堵在中間,揹著一名重傷之人,又不便施展輕功。他微一回頭,只見沈揚文、小木已帶著知府與捕快走來了。

還不等沈揚文開口喚一聲“秦大哥”。方才那黝黑的漢子便說了:“怎麼大宅中還有活人,他是兇手麼?”這前半句說的是秦律,而後半句,卻是問的他面前的三名錦衣衛了。

那錦衣衛相覷一眼,中間一人道:“正是,這人便是殺害白澤升全家的兇手。若我沒有看錯,他正是朝廷要犯,秦律!”

小木聽罷大怒,一把拉扯住那黑漢子胸前的衣襟,罵道:“豈有此理!你這廝好是無理,你方才明明在大宅外側看到了他和我們在一起,如今怎說他是兇手!?”

沈揚文與秦律聽了同樣一驚,秦律連聲道:“我不認識這兩位,我來武館是拜會舊友的。”

小木急忙叫道:“秦大哥,你……你怎麼?”

那黑漢子掰開小木右手,冷笑道:“哼哼,拜會舊友?這武官大宅外面都是圍觀的百姓,大門從未被人開啟。眾多百姓只是看到了門縫中流出大量血跡才報的官。你是如何進來的?若是剛剛進來的,恐怕不是走的正門吧。若是早早已在宅中,又怎麼別人都死了,你卻活著?還想說你不是兇手麼?”

秦律早已料到這黑漢子會說這番話,無奈束手就擒。沈揚文便在這時喊道:“我們兩人也不認識他。三弟你定是看走眼了。”隨即轉身對知府行禮,說道:“知府大人,如今已帶您進來了解了情況。您若有需要,讓人去鴻儒客棧傳喚我即可。”

小木此時完全摸不清頭緒,又不知該如何開頭,心中更是埋怨極了沈揚文,想不明白他為何會說出不認識秦律的這番話。

那黑漢子攔了二人去路,冷笑道:“兩位少年,真不認識這人麼?”沈揚文應道:“正是,我們與他素未謀面。”黑漢子道:“既然如此,那你們便隨我們一同回衙門,我們今日便審一審這兇手如何?他若真是秦律,往日的罪責加起來,恐怕難逃死罪。咱們一共看看天下第一神偷吃酷刑不好麼?”

沈揚文、小木心中都是咯噔一下。沈揚文深喘一口氣,鎮定道:“他若真是秦律,便是聖上下令捉拿的欽犯。如今捉到了他,還不得先寫個摺子報給皇上麼?”突然又想到順義武館的來歷,續道:“況且,這順義武館乃是成祖皇帝下令開辦的。如今這武館館主白澤升全家被殺,乃是曠古爍今的大案,難道就憑著大人一句話,說開審就開審麼?”

這黑漢子明顯小瞧了沈揚文,如今聽了這話,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作答,便放他出了大宅。轉頭對知府道:“先將秦律收押,待我稟明皇上,再作論處!”

他是誰?為何會說這番話?對知府的言語中也盡是命令的口氣。

原來這人正是那梁芳一黨中極為重要的人物,梁芳的心腹之人——李孜省。這李孜省乃是正四品左通政,任職於通政司,而通政司是一個下傳帝命,上奏民意、軍情、災情的部門。

知府與李孜省同為正四品。可在梁芳面前,李孜省乃是左膀右臂,缺不得的。便是三品、二品的高官,若要巴結梁芳,都得從李孜省處入手。所以梁芳一黨其他官員對他是客氣極了。

而李孜省為維護梁芳,也是煞費苦心。經常帝命不傳,民意不奏。導致皇帝言路堵塞。可即便是不堵塞,放在成化晚年,憲宗朱見深也未必肯去專心管理天下。

且說沈揚文拉著小木離開大宅,小木埋怨道:“二哥,你……你怎麼可以說不認識秦大哥呢!姐姐和哥哥還在外面等著呢,我們要怎麼交代!”

沈揚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我們先回客棧,三弟你要信我。若我方才說錯了半句話,我倆今日便見不到你哥哥姐姐了。”

二人找到中村依氏與中村信之,一同回到鴻儒客棧。直到進了小木的房間,沈揚文才開口道:“若我猜的不錯,那個黑臉大漢應該是個朝中官員。而且絕對是梁芳一黨。”

小木哼道:“那也不必怕他啊。大宅中就三名錦衣衛與了了幾名捕快,動起手來,我們才不會吃虧呢!”沈揚文道:“那這是京城,錦衣衛所就在永安門外,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所來的錦衣衛足以將整個武館大宅圍將起來!”小木道:“那你就說不認識秦大哥麼?”沈揚文道:“三弟,你不想想。那宅子裡的錦衣衛說兇手是秦大哥,而我們又是他的同伴,他們安給我們一個包庇欽犯的罪名一點也不多!”小木嘆道:“哎,我倒是也有點這方面的顧慮。可……義字當頭嘛。其實那黑漢子也忒無恥了,他明明在大宅外面看到了秦大哥和我們在一起,可又反口咬定他是殺人兇手。”

中村信之聽了他們兄弟二人的談話,已大概瞭解了過程。而中村依氏則一直擦拭著自己的佩刀。

沈揚文道:“這便是那個大漢的過人之處。若我猜的不錯,他早在宅外就已認出了秦大哥,他看到秦大哥離我們而去,認準了他是進了大宅。

“其實殺白澤升全家的應是那幫錦衣衛才對!他們大部分人已走了,只剩下三個人。那必然是在找什麼東西,又或者在看宅中還有沒有活口。

“我們方才要承認了認識秦大哥,或許能當即為他洗清殺人兇手的罪名。可欽犯二字卻不容忽視啊。若我們被抓了,誰去救他呢?”

小木低頭思慮一陣,嘆道:“對不起,二哥。我……我,那我們該如何營救?”沈揚文道:“我覺得在朝廷中能與梁芳對抗的,也只有太子了。若要為秦大哥洗清冤屈,同時抹掉欽犯的惡名,還需找太子幫忙。”

小木道:“可太子豈是咱們想見就見的?如今需要知道秦大哥進了大宅後查到了什麼才行。”沈揚文道:“莫慌,我方才隱約瞧見秦大哥在向我使眼色,似乎是指他背的那人。看來我們要回趟順義武館才能查到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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