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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自述之\"原來,是我犯病了”(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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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拂過,樹葉碰撞。簌簌落落的發出響聲。沙沙聲不絕於耳。陽光大好,略有些刺眼,正巧又碰上了逆風,騎行過程中感覺到了阻礙,髮絲微揚,拂過我的臉龐,泛起絲絲癢意。

稍微一個不留神就會導致人仰馬翻。這告訴我們什麼?這告訴我們,大風天氣,不宜出門。否則必會倒大黴,不過倒黴一說都是後話了。風掀起陣陣熱浪,拂面而來時,些許涼意和熱氣交匯相融。柔和的令人不知所措。

我並不喜歡這種溫溫的感覺。風太柔和,或者……應當是說,風太虛偽。明明鋒利而無情的給你阻礙,又柔和的把你包裹。捲起的塵灰席捲全身,土腥味迎面襲來,真不是一個好的體驗啊……風還悄悄的鑽進衣角,鼓舞著把我變成一個充滿空氣的壯士,氣流穿過衣領,穿過衣襬,高高的捲起,於是,衣襬拼命的在風的氣流中狂舞,是一種絢爛瘋狂的節奏。我很喜歡沐浴在風裡的感覺,涼風習習,凜冽卻避斂鋒芒,而不是交織著窒息的溫吞。這一刻我很慶幸自已的靈魂飄搖無依,無所歸處。所以才能滌盪在風裡,隨風而去,隨風消散。

只是軀殼,格外沉重,在風裡,艱難萬分地踏著踏板,迎風而上。我算是領悟到了什麼叫做,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了。整個人隨風搖搖欲墜,除了靈魂飄蕩四溢在風中。

我想這個軀殼可真是格外沉重啊,被風託舉的靈魂倒輕鬆無比。有朝一日,要是能隨風遠去……

我更寧願死在風中……

唉,……可真是感慨頗多,思慮不少。一下子連道歉的話都想不起來了。李逐光的家在街上。我的家離街上不遠不近,在在鄉村僻壤,俗話說得好,窮山惡水出刁民。我們這裡的刁民也不少。這是一個鎮,經濟發展挺不錯的,不過是前些年,這些年……早就被蹉跎的不成樣子了不過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只剩一副空殼在支撐運轉,也還能看出往日的繁華。

李逐光,家裡挺有錢的,這也是我為什麼會和他相識的原因,因為家裡有錢,被拐賣了,後來又因為什麼原因改了姓?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這麼些年,沒跟著他的父母,而是,在鄉下,在這個鎮上住了下來。 原本他父母再怎麼意見不合,也是不同意他住在這個鎮上的,可是不知道他發哪門子神經,最後兜兜轉轉也是同意了,他就一直住在李爺爺家裡,我不知道他和李爺爺是什麼關係。總之,關係匪淺就對了,其中狀況複雜,我也不甚清楚。

只知道他被拐賣後,與我相識不久……後兩年就在這個鎮上安頓了下來,住在李爺爺家裡。他爸媽之前可是死活不同意,別問我為什麼知道……他無意中提過兩嘴,嫌他爸媽嘮叨又虛偽。不願意跟著他那有錢大款的爸媽到外地去上私立學校,還因為被拐賣之後性子格外沉悶孤僻,古怪又琢磨不透,他爸媽乾脆放棄了他,又好像沒完全放棄,冥冥之中好像達成了某種協議。他媽媽還是不放心小鎮的教育質量,也是……因為家裡格外有錢,兒子叛逆又被拐賣,心理脆弱。疏離父母不願意去跟父母生活。很正常,花錢僱個的家教更不是什麼難事,於是特地花大價錢,每年僱那麼兩三個家教來輔導他。

有錢人的世界真是複雜呀……我由衷感嘆。愛是藏在心間。彆扭又擰巴。說愛吧?其實根本就是毫不負責,說不愛吧?到底是血濃於水,親厚的親緣關係,到底也是誰也代替不了的。獨生子嘛,很正常……我有些咬牙切齒。倒不是認為他不知好歹,重點是,有些渴求他富二代的身份。要是如果我有一個有錢的爸媽而且還不管我,我樂的逍遙,沒愛有什麼關係…呵,就怕以愛為枷鎖,重重困住你,讓你喘不過氣來,用愛之名殺死你。清楚的知道又無可奈何,只能默默承受,我有點可憐他,又發覺他又不需要人去可憐,我何嘗和他不是一樣的可憐人呢………

我可憐他,誰可憐我?

我又不是祠堂裡的菩薩,沒有慈愛蒼生的能力。也不是聖母,更沒有聖母情懷。只是偶有感嘆,人生世事無常,看似完美,卻總是缺憾,就像天上的明月,總是陰晴圓缺。似有規律可循卻又毫無定數,人生啊,就像喜怒無常的人發脾氣,琢磨不透。參不透的……

想到這兒,我又不自覺的替自已悲哀起來,我的處境可比他慘多了。他是被拐一次,我是曾經被拐未遂三次,三次虎口逃生,次次心驚肉跳……難怪說,相同境遇的人,總是有些惺惺相惜的。

不多時,便來到了李爺爺家裡,這房子是李爺爺的,不過,李逐光現在也是合法居住人。李爺爺本來只是出租房子,李爺爺家挺大,又因為剛好退休,準備養老,收收租金也就剛好能湊合過著日子,房子正新,是兒子和媳婦兒孝敬老人家給蓋的,但是他老人家的兒子和媳婦帶著孫子一起在外國定居,不打算回來了,這房子不就空置了麼?老人家一個人住,挺冷清。本來不打算賣的。硬是看在李逐光,還有他爸媽有錢的撼動,以及軟磨硬泡之下,答應了下來,購買成功一半。為什麼說是購買成功一半呢?老人家執拗,沒辦法,本來只想出租房子,你硬要買。房子是老人家的兒子留下唯一的念想,但人家房子又大,房間又多,老人家一個人住也住不來,便鬆口答應賣了一半,之後,就有了\"逐光改姓\"一說。

於是李爺爺和他的\"孫子”李逐光,在鎮上相依為命,過著富足富裕的躺平退休生活。其實這事是乍一聽邏輯順暢,十分合理。可我總隱隱覺得,蹊蹺極了……一定有隱情,背後的事情肯定不簡單。

我正準備敲門,門卻好像知道我的心思,應心聲而開……

(未待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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