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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邊邑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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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邊邑的崎嶇道路上黑雨連綿不斷,一行人互相用心火溫暖彼此,坎坷前行。

起初道路還算平坦,偶爾可見熒光蘑菇為大家提供能量。可越是偏遠,人類活動的痕跡就越少。道路上荊棘和雜草叢生,撐著雨傘已難以行進,大家只好手拉著手淋著滂沱大雨交替飛行。

當晚,大家停留在一片空地上休憩。霖蘅帶領大家支起帳篷,又用篝火魔法生起火來烤乾斗篷。

“大家都來雨林工作多久了啊?”她邊生火邊開啟了一個話題。

令人驚訝的是,得到的回答基本都是半年或一年,而最久的也僅僅剛過兩年,且都從未離開過雨林中心如此之遠的距離。

霖蘅細細計算,似乎的確在雨林工作時間比較久的前輩們幾乎都忙得抽不開身,而年齡太小的後輩們又難以承受這樣艱鉅的任務量,所以也只有他們這些處於中間值的成員能夠被派遣。

“那個,我們明天要往哪個方向走啊?”一個小姑娘問。

在此刻大家才意識到,停下的那一瞬間,他們就已經迷失了方向。況目由於是飛翔前行,荊棘和雜草並未留下任何痕跡,就算是有地圖也並不能清晰地辨別他們所處的方位。

“那邊。”霖蘅指著右側的道路。她原本是想開口說自已是路痴的,腦中卻突然有靈光一現的感覺。某種隱約的牽引力讓她清楚地辨明所在磁場和方位。這是什麼情況?

“早說嘛,原來你記得路呀!”大夥兒鬆了一口氣,沒人在意她知曉方位的真實原因。

晚上躺在篝火邊,霖蘅快速入眠。夢中,她見到了熠洺和另一個美麗溫柔到極致的女孩,他們兩個帶霖蘅一起去獻祭。

“你們先走,我隨便拿4個蠟燭換換復刻就夠了。”霖蘅在夢裡這樣說。

熠洺和那個女孩穿著同樣的白色斗篷,兩隻手緊緊地牽在一起,看起來格外的般配。他們穿過紅石雨時,步伐輕快而協調,就像是在跳一場美妙的舞蹈。

女孩的眼中閃爍著溫柔的光芒,而熠洺的目光則始終停留在她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兩人飛速穿過紅石雨,消失在霖蘅的視野之中。

還真就走了啊……霖蘅有些失落,一個人堅強地撐完第一階段,在一二階段分界線處被紅石砸暈,癱倒在冰冷的黑水之中。

醒來時發覺熠洺正坐在自已身邊。“你怎麼不穿你那身黑斗篷了?”她第一反應竟是這個。

“黑鬥可不能被這石頭弄髒。”熠洺一本正經地回答。

“怎麼不去陪她了?”霖蘅又這樣問。

“我讓她先上去了,你沒事了,就走吧。”他打了個響指,兩人直接來到重生之路。

“你再不去追,那個姐姐可真就該走了啊!”霖蘅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但她仍然咬緊牙關,強行壓抑住心頭那股酸澀的情緒,輕聲提醒道:“難道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嗎?如果現在不趕緊去追,恐怕就會錯失良機……”說到最後,霖蘅的聲音竟有些微微發顫。她努力讓自已的表情保持平靜,以免被熠洺察覺到自已內心真正的想法。

“不去追了,有你就夠了。”熠洺單膝跪地握緊霖蘅的手:“心裡還是會很難受吧?抱歉啊,不該帶人來試探你的,我保證今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真的嗎?”霖蘅聲音中已帶有哭腔。

“向你保證哦!”他伸出右手小拇指拉鉤,兩人一起走完溫暖的重生之路後化為光芒重生。

“真是個美好的夢啊……”霖蘅睡醒後感慨,再美好也終究是夢,最終還是要清醒的,然後就會體會到患得患失的感覺。

他現在又在幹什麼呢?思緒不經意間已不受控制地飄到千里之外。

“誒 霖蘅你已經醒了啊,快吃點東西準備出發了。”一個隊員發現剛剛睡醒的霖蘅,忙招呼她一起來吃飯。

“啊?哦哦好的,這就來!”霖蘅快速整理行裝,憑藉不知從何而來的方向感主動飛在隊伍最前方帶路。

接連5天都是這樣枯燥乏味的不停趕路,那種新鮮感和動力早已消磨殆盡。由於空氣太過潮溼和接連不斷的陰雨天氣,部分隊員已患上重感冒,難以再接著前進。

“隊長,不如我們休息一天調整一下狀態吧!”連著幾天帶路也已使霖蘅疲憊不堪。

佩戴保安帽的隊長點頭:“那麼明天就休息一天,今天儘量趕路,怎麼樣?”

“好!”一聽說明天能休息,隊員們立刻重新振奮精神,竟走了超出先前一倍的路程。

傍晚,在尋找營地時,他們驚訝的發現篝火的遺蹟。

“這裡竟然有人來過!會不會是上批隊員留下的呢?”隊員們問。

“不會,篝火的木頭7天就會完全腐朽,這裡的土地雖說非常潮溼,但雜草並未恢復到原本的直立長勢,應該是3~4天內曾出沒過生物的痕跡。”隊長冷靜睿智地分析。“總之儘量小心,有可能會是當地的土著居民,我們就儘量待在這裡,不要打擾為好。”

“但我想我們也許已經在他們的監視之下了。”霖蘅掀開一片黑色大花,下面赫然呈現出一個黑漆漆的通道,“我剛才試了,遁地是可以把腿陷下去的,說明下面有空間可以活動。”

“啊這……”隊員們大驚失色,“那我們還要再換個營地嗎?”

“首先,大家的體力和精力應該不足以支撐到下一個不知位於何處的空曠地帶,其次,”隊長分析,“既然已經被發現,逃跑應該已經是下下策了,他們如果真的想抓我們,不會那麼輕易讓我們離開的。”

“不愧是隊長啊,自投羅網可還行!”霖蘅鼓掌稱讚,“我支援你,先在這兒休息,有變故再隨機應變。”

既然決定已做,大家便放下新的篝火,繼續烤野生蘑菇作為晚餐。

深夜,待所有隊員都睡下後,隊長叫醒霖蘅:“你和我下去探探情況。”

好不容易睡著的霖蘅一臉不情願:“我也想睡覺休息休息,明天白天不行麼?或者隊長你再去找找其他人。”

“不行啊,”隊長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只有你不會迷路啊。”

“我也是路痴,而且只有在地面上才不會迷路。到地下根本連左右都不分了。”霖蘅一再推脫。

“沒關係,和我下去看看唄,反正你已經醒了。”隊長根本不顧及霖蘅的感受,語氣強硬地說道。他一味地堅持自已的想法,這種強人所難的態度讓霖蘅感到十分無奈。

我突然想謀權篡位了……霖蘅默默這樣想,帶著起床的怨氣睡眼惺忪地跟隨隊長進入大花下掩蓋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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