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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舊的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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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硯澤依舊茂密的頭髮,這下輪到暮暮震驚了。硯澤的頭頂如先前一樣頭髮茂密,完全沒有地中海的絲毫跡象。

“誒?地中海呢?”沒看到想象中的地中海,她有些失望,“而且這也沒禿啊!”

“哪來的地中海!你這小腦袋瓜每天都在想些什麼?再說了,這叫沒變化嗎!”他舉起短了一小截的辮子。

暮暮這才終於發現這不顯眼的變化,瞬間氣不打一處來:“虧我還擔心了好幾天,就這麼一點小事您都能自閉,真是太,太,太可惡了!”她氣憤地跺地板,感到一陣委屈,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如果是別人,硯澤也許會視而不見直接甩袖而去,但面前畢竟是自已培養大的小姑娘,兩人有著近似父女關係的感情和聯絡,他做不到狠心地離開。

“好了好了,我的錯,說吧,該怎麼彌補?”硯澤無奈扶額嘆息。

“孩子想吃大蛋糕~”暮暮計謀得逞,但還是用可憐巴巴的眼神地望著他。

又是蛋糕!硯澤一想到蛋糕就來氣,一個蛋糕就把我給賣了,這賬還沒找她算呢!

“不行!”他厲聲拒絕,“我看你是吃蛋糕吃魔怔了!”

“唔,好叭~”暮暮有些失望,她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瞬間目露金光:“那可不可以把沉船暗道的鑰匙借我玩兩天呀?我可是饞那個好玩的暗道了好久了!”

“怎麼突然想起這個?”硯澤百思不得其解,那不過是一個通往禁閣的經久不用已經快要廢棄的暗道,沒什麼特別之處,往常應當是都被人們忽視了才對。

反正是一個不重要的場地,於是硯澤便將備用鑰匙交給了暮暮,算是成功打發了這難纏的小朋友。

“OK啦泠染!我騙到手了!”暮來到霞谷將鑰匙交給了泠染。

“好樣的!”泠然豎起拇指露出讚許的目光。

“這樣事情就好辦咯~到時候就等他們自投羅網了。”卿塵悠閒喝茶,今天他似乎心情不錯,難得將甘露換成了清新的白茶。

“果然,交給你們辦事,我可以完全放心。”他微微頷首,眸底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事情發生在幾天前,說來倒是與硯澤的頭髮有關。

瀅陌在霞谷輾轉許久,時常會憶起自已昔日逝去的故友,哪怕逃離了那些元老的掌控,卻仍舊無法安心。自已的後輩們和那麼多無辜的人都還在受制於他們,自已又何來逃避一說呢?可是,若是想改變這一切,又該從何而起呢?

冥思苦想之際,腦中忽然閃過霖蘅提到的會以一已之力打破一切。瀅陌不由發笑,果然是單純涉世未深的小朋友,對一切都有著那樣天真的幻想。

不過她還是找到了霖蘅,談及自已離開雨林一事:“雖說現在我已經獲得了尋求已久的自由,但這並不能使我感到任何快樂。或許我所追求的不是這樣苟且偷生。思來想去,似乎也只有你能夠幫助我。所以我想麻煩你幫助我,打破元老們的壟斷統治,把靈魂都歸還給那些已經麻木的高職吧!”

瀅陌所言霖蘅並不是沒想過,除了錚罡那樣身份特殊的人在離職後可以消失得無影無蹤,其他人都會被那幫殘忍的人關進極黑之境,但真的只需要推翻元老的統治就可以了嗎?

霖蘅猶豫了許久,才終於開口:“元老易破,但人心難改啊!他們掌權許久,少不了大批的維護者。那些維護他們的人,又該怎麼打破他們的固有思維呢?”

瀅陌知道霖蘅動了心,露出輕鬆的笑:“這當然是不可避免的,接受先進的新生事物總是需要時間的,他們既然願意維護舊制度,那就一定是舊的制度裡有讓他們感到喜悅的內容。倘若他們發現了新制度的含金量,一定會選擇接納新的更舒適的環境。怎麼樣,小霖蘅願意“叛變”一次嗎?”

霖蘅並沒有直接答應,哪怕這是她最尊敬的前輩的請求,她還是思忖著謹慎回答:“容許我考慮一段時間吧,太過感性化只會誤導我做出錯誤判斷。”

這兩天霖蘅在工作中觀察和思考現今所在的環境,日復一日的生活,如同流水線的工作並沒有一絲新意,所謂的高職也只不過是由苦力晉升為辦公室內的統計和監督人員,學不到什麼新知識,甚至會在日復一日的工作中逐漸變得麻木不仁,失去對生活的熱情。

以及瀅陌提到的……靈魂?

霖蘅低頭看向自已胸口熱烈燃燒著的心火,生命的流動是如此清晰而熱烈。可身邊其他高職的心火幾乎都穩定在一箇中等偏弱的亮度,像自已這樣明亮悅動的實在屈指可數。

至於雨林神殿內的巨型高臺下是否封印著被丟入極黑之境後迴歸的高職們的靈魂,她也不得而知。這的確是那些人能做出的事,為了活命可以將靈魂也一併交付,一具行屍走肉在雨林終究還是會被黑暗的酸雨湮滅消失。

這麼說來,雨林也沒有像霞谷那樣的科研事業,在現在這樣的普通工業化階段停留了好長的時間。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著實讓她想到曾在圖書館見到的“閉關鎖國”一詞。

兩天後,霖蘅下定了決心,徑直來到霞谷大殿,見到瀅陌後還未開口便被一旁的星茨搶了先:“我知道你是來告訴我們你的決定的,不過先別急著回答,我送你的藍蝶微章還在嗎?”

感受到他探究的目光,霖蘅一撩鬥篷,露出其內側儲存完好如新的徽章:“在啊,怎麼了?”

星茨見狀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迫不及待地拉住她:“走吧,當初見面的時候說好的要帶你去千鳥城玩,結果一忙起來就被我給忘了,今天終於有機會了,來!”

霖蘅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樣重要的時刻,星茨怎麼會突然提出要帶她去玩呢?

“可是那個計劃……”霖滿焦急地想要提醒他。

“沒關係,回來再說也不遲,又不是什麼急事,走嘍!”星茨衝瀅陌招手告別,瀅陌點頭示意明白。

星茨彈射起飛,螺旋打轉,掀起一陣旋風,風停之時,兩人竟已經神速來到了千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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