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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艱難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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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現在是什麼情況?”見卿塵抽回手重新戴上手套,澄桉急切地問。

卿塵搖搖頭,無奈嘆氣:“這是我解決不了的問題,去找櫻花先祖吧,她或許知道些什麼。”說完也不多逗留,轉身便大跨步離開,留給澄桉一個白色的背影。

怎麼會這樣?澄桉忙背起櫻蘭墨,飛速回到遇境,櫻花先祖正坐在茶桌前愜意喝茶,當澄桉那樣突兀地出現在她眼前時,嚇得她差點一口涼茶噴出口。

“咳咳咳咳,年輕人,不要那麼火急火燎的。”櫻花先祖嗆了幾口茶,慢條斯理地抽出紙巾擦去濺到桌上的水漬,轉眼邊看見澄桉懷抱著不省人事的櫻花小姑娘,又被嚇了一跳。

“哎呦,這小姑娘怎麼了?”櫻花先祖慌忙站起身,伸手接過櫻蘭墨,把她輕輕抱到櫻花樹下。

“我們剛才……”澄桉簡述事情的來龍去脈,希望櫻花先祖能喚醒櫻蘭墨。

“哦~是這樣啊……”櫻花先祖面上掛著和藹的笑,抬手從樹梢折下一段晶瑩剔透的櫻花枝,輕輕放到櫻蘭墨胸口的心火之上,櫻花枝用前些時日一樣,被心火汲取能量後化為光斑消散,櫻蘭墨重新睜開了眼睛。

“誒?我怎麼在這?”她揉揉腦袋,迷茫起身,一臉呆滯地看著身邊的澄桉和櫻花先祖。

“其實這小姑娘的情況有點特殊。”櫻花先祖示意兩人坐到她對面,揮手喚出兩個自動續杯的茶杯,氣定神閒地喝下一口茶,才接著說下去:“她原本就是誕生於這櫻花樹的櫻花,不過我沒想到她的生命力竟意外地頑強,就把她留在了這個國度,按照常理來說,她的生命原本只應維持三到五年後便會凋零消散,哪怕看上去和普通人無異,可改變不了她本質裡的短暫心火。她竟然能堅持二十年之久,這是非常令我意外的。”

“啊?怎麼會這樣?”得知真相的兩人都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般忤逆自然規則之事,當然逃離不了規律的制裁,這次便是強制利用看似合理的自然現象剝奪她的生命。逃得過這一次,日後還會有更多的災難會輪番降臨在她身上。”櫻花先祖面色沉重地嘆了一口氣。

兩個年輕人面色難看至極,澄桉努力壓抑住心頭的痛苦,抬頭看向櫻花先祖:“那麼,您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嗎?只要能讓小墨活下去,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這愛情可真是令人生羨啊……櫻花先祖感嘆。說實話,雖然看淡了離別之痛,但她打心底的不希望這唯一例外的小姑娘隕滅。

“辦法的確是有,但是你們承不承受得住代價,就不好說了。”櫻花先祖起身走到櫻花樹下,抬頭望向盛放的櫻花。

“您先說說,是怎麼一回事。”澄桉跟上去。

“讓她跟我走。”櫻花先祖回頭看向櫻蘭墨。

“可是,我還有很多朋友,他們會不會想起我……還有我的老師,如果沒有我幫忙照看他的小店,他就不能那樣隨意的出去玩了。”櫻蘭墨垂頭喪氣地坐在凳子上。

“但是,你也撐不了多久了,孩子。你是想坦然地接受隕滅,還是和我一同離開,明年花期時還能夠再回來見到故人,這兩個由你自已決定,不過,若是選擇和我離開,你就會化為櫻花,在這櫻花樹上延續生命力,明年再次化為人體時,將不再擁有過往的所有記憶。”櫻花先祖又一次折下一枝櫻花,靜靜地注視了兩個為難的後輩。

“我的建議是,你和她走。”卿塵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後。緩步走到他們身邊,三人並肩而立。

“可是我放不下他們。”櫻蘭墨心中極為糾結,“況且,這樣做的代價是遺忘的話,明年再回來時,我又該怎樣去辨別他們?這樣的代價我實在承受不起。”櫻蘭墨眼角溢位兩行熱淚。

“淡定些,小傢伙。”卿塵見不得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流淚,忙伸手為她擦拭。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澄桉注視卿塵許久,終於開口發問,“從上次小墨受傷,你就出現的那麼及時,還帶來了能救她的櫻花枝,你的預言能力,真的有這麼準確麼?”

卿塵聽到他的懷疑,沒有絲毫動搖,不緊不慢地回答:“自然不是,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預言能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大部分還是憑著運氣和直覺來判斷。我的直覺大多不會錯。”他愛憐地看向這對小情侶,“我自然不希望你們分開,但我也不希望任何一人永遠消失,相比於失憶而言,消失才是永久的別離吧?生命永遠消逝,你們真的承受得起嗎?”

兩人又一次陷入沉默,櫻花先祖見氣氛不對,忙站出來打圓場:“沒關係,花期才剛剛到來,你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慢慢考慮,在櫻花全部凋零前,我都能護小姑娘周全。”

如果生命只剩下一個月,你會如何安排自已的生活呢?

櫻蘭墨每天都處於焦慮之中,她不知該如何向自已的老師和朋友們開口提起這件事,她太害怕看到他們傷心的表情了,尤其是這種悲傷的情緒來源於她,這是心善的小姑娘無法接受的。

“怎麼又烤糊了?你以前可是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的。”縈緞看著糊掉的巧克力派,微微皺眉。

“對不起,老師,我這就重新去做。”櫻蘭墨心不在焉地重新端進去一盤巧克力派,關上烤箱。

“開關都忘記擰了,傻蛋!”縈緞伸手擰開烤箱的開關。這孩子,絕對有什麼事在瞞著自已。

“你這孩子,最近是發生什麼事了?和你的小男朋友吵架了?”縈緞作為過來人,直率地開口。

“不是,我和澄子好著呢!”櫻蘭墨搖頭否認。

正當縈緞準備換種方式打探時,櫻蘭墨突然嚴肅地抬起頭問他:“老師,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後一個月,你會如何去安排自已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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