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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結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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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輔的話終於拯救了王允的尷尬,也讓董卓收斂了些,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沒錯,是老夫失態了。子師啊,事情是這樣的,洛陽之疫嘛,老夫已經查清楚了,這的確是有人指使的。”

王允道:“這麼明顯的事情,太師居然查了一個月,今日終於水落石出,可喜可賀啊。”

董卓以為王允不上朝,也不關心朝堂、乃至天下的事情,於是還是認認真真地複述了一遍最近發生的事情。

牛輔笑道:“自然沒有王司徒智慮無雙,但吾等幾十天來,也算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您也知道,張魯手下的那些道士嘴有多硬,要撬開當然不容易。還有不少太平道的餘孽,隱藏在百姓中,也不好清查。因此,才廢了這多日。”

“孟德和奉孝不是一直在幫你麼?”

“好在有他二人施以援手,否則將會耗費都多的時日。好在此事已經了結了。如今洛陽城中,已經一乾二淨了,無論是太平道還是天師道,都已經伏法了。”

“看來,張魯張師君損失慘重啊。”

“如果不是洛陽還有大事未了,老夫必親赴巴郡,除此奸賊!”董卓道。

“不過,除了張魯,還有另外一些人,我們也得清除一下。”牛輔道。

“還有誰?”

“袁紹,還有和他暗通款曲的那些世家貴族。”董卓道。

王允用力點了點頭,說道:“好啊,你早就應該動手了。什麼四世三公、世家子弟,全他媽是一群寄生蟲,我們華夏什麼從來就沒有什麼貴族,秦始皇牛逼不,陳勝一聲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還是斷子絕孫了?全是扯淡,你早就應該把他們全抓起來。”

牛輔道:“王司徒,此乃大事,莫要說笑。”

王允道:“誰在說笑,我是認真嚴肅的啊!真的,把他們全抓起來,沒收他們的財產,充公他們的土地,然後全部分給百姓!如果不好分,就辦教育,改善醫療!”

董卓疑惑地看著王允,牛輔道:“王司徒,你不反對?”

王允聳了聳肩道:“反對,我為什麼要反對?我舉雙手雙腳贊成啊!”

“可是,你也是世家貴族啊,而且你當時不是不是抵禦我們來著麼?”

王允道:“首先,我老婆孩子都過世了,所謂世家、世家,我已經成了孤家寡人了,哦,不能這麼說,這是犯忌諱的。總之,我一個老頭,談不上什麼世家門閥。而且,我太原王氏,本來也算不上什麼大族。要不然,我幹了半輩子,也不會就只幹到中郎。要不是因為救了皇帝,和你們幹了一架,解決了洛陽的疫病,我幹到死,也就是個中郎。”

“既然這樣,你當時為何還要設下陷阱。你可知道你讓老夫損失了多少精兵強將麼?”董卓怒道。

如果不是你那個試煉者兒子呂布跑到我家來,要搶我女神,你打不打洛陽,關我屁事,你就算現在逼著劉協禪讓,只要不傷害他們兩兄弟,我也沒有什麼意見。王允想道。

可是,話不能這麼說,這麼說,第一,董卓不會理解。第二,董卓的脾氣陰晴不定,說不定一把刀,就把自己咔嚓了。牛輔雖然和自己相近,但是估計也救不了自己。

於是王允嚴肅地說道:“太師董卓依朝廷法令,為安社稷,為救百姓,除卻幾個真正的奸臣,老夫贊成。但幷州牧董卓興兵犯上,覬覦洛陽,縱兵行兇,燒殺淫掠,那即便是今天血濺當場,老夫也還是要阻止的。”

王允正氣凜然,演技原來越純熟。董卓看了他半天,說道:“子師,你知道你和我最大的共同點是什麼麼?”

王允搖了搖頭。

“你我都是千古忠臣啊,天下之大,但心繫朝廷,心繫百姓的人不多,而子師與我,乃其中佼佼者矣!妙哉,妙哉!你與老夫頗為相得,不如你我二人結拜吧?”董卓激動地站起來,拉著王允的手說道。

“什麼?Areyoukiddingme?”王允一激動,頭口禪脫口而出。

“什麼?”董卓和牛輔一臉懵逼。

“沒什麼,這是我家鄉話。”

“你不願和我結拜,難道是看不起我麼?”董卓道。

“不是,不是,只是,只是.......”

“囉裡囉嗦,來,咱們對著牌匾,不,還是對著太陽吧。”董卓不由分說,就拉著王允朝著門外紅彤彤的落日,跪了下來。董卓如同熊罷一樣,王允在他面前,就如同一直小白兔,被他先拎起來,又拖跪在地上。

“今日我董卓董仲潁和王允王子師結拜為兄弟,共同興復大漢,保境安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如違此誓,當如,當如......”董卓四周看看,實在找不到什麼趁手的東西,一看自己的佩刀,立即拔了出來。

王允一驚,該死,這不是要歃血為盟吧,我怕疼,而且萬一感染了怎麼吧,華佗也沒有抗生素啊!

然後令王允更驚的事情發生了,之間董卓一隻手握住刀柄,另一隻手,握住刀背,然後一用力,一聲脆響,就將整柄刀掰斷了。

“如違此誓,便如此刀。”雖然二人八拜禮成,王允在整個過程中,都一臉懵逼。這也太草率了,自己怎麼就成了董卓的兄弟了呢?而且,董卓這徒手掰刀,也太生猛了吧?

董卓抱著王允的雙肩,哈哈大笑。

這時,呂布走了進來,問道:“什麼事情值得義父如此高興?”

“奉先吾兒,我剛剛和王允王司徒結拜為異姓兄弟,你快來拜見!”

“什麼!”呂布目瞪口呆。

王允這時才意識到了和董卓結拜的另一個潛在的好處,於是垂手而立,笑眯眯地看著呂布。這種表情你經常能在逢年過節時,等著你過去拜年的長輩的臉上看到。

“子師比我小,你叫叫叔吧!”董卓大氣地說道。

王允道:“董太師,這怎麼行呢。你我既然已經結拜,俱為一體,奉先雖然是你的義子,但我聽聞,你視他為己出,如同親生父子一般。優秀的將領,孝順的孩子,卻呼我叔,豈不是生分了麼?”

董卓不知道王允是什麼意思,問道:“那應該叫什麼?”

王允道:“既然是你的義子,那今後,也便是我的義子,叫我一聲爹,應該不過分吧!”

“什麼!你,你說什麼!”呂布幾乎就要炸了。

董卓道:“奉先,你吼什麼,子師是我們西涼的救命恩人,在朝堂之上,又頗有作為,如今和為夫一樣,位列三公,還是當今陛下的帝師,我的結拜兄弟,既然人家看得起你,以後子師也是你的義父了,這對你今後,這對你今後,將有莫大的助益啊!還不快快行禮!”

王允故作悲痛說道:“唉,想我兒若是不是在黃巾亂賊手中,如今也該有奉先這麼大了。所謂馬中呂布,人中赤兔......”

牛輔趕忙糾正道:“王司徒,是馬中赤兔,人中呂布。”

“哦哦,對對。老夫想起自己的兒子,神志不清了。唉,老夫絕後,多麼希望能有這麼一個優秀的兒子啊,也能聊慰吾心啊。”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確是人生不幸。你我即為結拜兄弟,今後我的就是你的,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有兒子一起養,來,奉先,快來拜見你的仲父。”

呂布氣的臉都白了,僵在那裡一動不動。牛輔當然知道呂布和王允的情敵關係,看著呂布的樣子,在另一邊,都快笑出眼淚了來了。

董卓看呂布不動,聲音冷冷地說道:“怎麼,連為父的話都不聽了麼?”

呂布咬了咬牙,看著王允,恨不能將他神吞活剝。但迫於董卓的威勢,只能忍氣吞聲,走了過來,跪在地上說道:“仲父在上,請受奉先一拜!”

王允樂呵呵地摸了摸呂布的頭,說道:“乖,我的乖兒子,快起來吧,地上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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