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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枯木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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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幸福來勢洶洶,久久為功的努力卻求之不得。

如今的王允,坐看呂布攻城拔寨,和貂蟬越走越近;一邊還要擔心草娥的身體和她的感受。想起自己昨晚上的荒唐,新近解鎖了幾個姿勢,在床上威風八面,自己揮汗如雨,草娥香汗淋漓,但兩人都沒有披衣,也沒有蓋被,也許著了涼。

心煩意亂間,沒有聽請郭嘉的話,問道:“什麼,你說我是什麼?”

“洛陽城中,如今人人皆知司徒垂涎自己的義女,都說你是色中餓鬼。但奉孝想勸司徒兩句,如今身邊已有美人相伴,為什麼還要惦記自己的義女呢?”

王允有苦難言,畢竟,試煉場這種事情,告訴別人,只會讓人覺得自己得了癔症。

“你不懂我的苦衷。”

“我可能是不懂。但是,司徒也未免有些過分。剛才草娥可是都要哭了呢。我這個外人看著都心痛,司徒何不憐惜?”

“哭?”

“提起貂蟬,司徒一會暴怒,一會落魄,一點也不顧及小姑娘的感受。可是,司徒有心,貂蟬無意。也不是所有女子,都仰慕司徒才華,願意以身相許。草娥這小婢子一直愛慕司徒,司徒也應好好珍惜。如今天下,狼心狗肺之徒橫行於世,至真至性者寥寥,赤子之心,實屬難得。活捉呂布,洛陽祛疫的時候,要不是這小姑娘捨身赴險,司徒安能如此啊?草娥姑娘的所作所為,司徒為何就視而不見呢?”

王允恍然,點了點頭。在追求歡愉的同時,他的確辜負了一片真心。

郭嘉明白,王允本性當然不壞,只是當局者者迷,於是接著說道:“司徒既然已經要了她,不如就給草娥一個名分吧,也算是個交代。傳揚出去,也算顧忌了姑娘家的名聲,不妄她痴心一片。”

王允在源世界中,最怕的就是辜負別人,聽郭嘉說罷,一拍大腿,罵了自己一句,然後說道:“這個,我的確大意了,依你看應該如何是好?”

“司徒若是有意,將草娥納為侍妾,就是天大的恩典了。”郭嘉也明白王允的身體,他一旦離去,這個小姑娘至少在將來有個依靠。

東漢時期,女子守貞的思想還沒有被髮展到扭曲的地步。寡婦再婚的事情很多,曹操的兩任妻子都是寡婦。正因如此,他才在日後獲得了“人妻控”的美名。不過,女子再嫁,畢竟不如新婚,這時,女子能否嫁得好人家,之前的夫君的地位、還有夫君留下的財富都成了非常重要、甚至是影響性的因素。

“納妾......”王允沉吟起來。

做當朝大司徒的小妾,對草娥這樣的小丫鬟來說,本就是一件極榮耀的事情,說是光宗耀祖也毫不為過。王允雖然不是望族,但在太原,也是耕讀傳家的世家,如今又位高權重,忽然納丫鬟為妾,恐怕於風評有礙。看到王允不決,郭嘉立即改口道。“司徒若是不願意,給她一筆錢也是好的。”

唉,門第......

郭嘉想到這裡就感到心頭一窒。看來司徒嘴上雖然討厭世族,但是說到底,依然是注重這些的人。郭嘉雖然討厭這些,不過當世之人,誰能不重視出身呢?他自己不就是因為一介布衣而鬱郁不得志麼?

那些蠢貨、白痴不就是因為有一個好爹爹,好伯伯就能仕途通達,平步青雲,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麼?郭嘉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和那群“血統高貴”的蠢材,公平的一爭高下,讓世人看看,出身並不意味什麼!

正想著,福安突然衝了進來,撞倒了兩個蠟臺,還險些將一個桌子撞翻,顧不上腳痛,一蹦一跳地來到了王允面前,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喜笑顏開。

王允正要囑咐他小心,卻聽到福安開心地喊道:“主人,主人,草娥有喜了,你有後了!”

王允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嗖地一下站了起來,大張著嘴,不知道說些什麼。

“華神醫說,主人有後了!”福安咧著大嘴,樂呵呵地說道。

郭嘉忘了剛才的窒悶,正要恭喜王允,卻只見他顧不得穿鞋,幾個健步就衝了出去。走出幾步後,突然回頭對郭嘉說道:“什麼納妾,給錢,不就是包小三麼?我不喜歡這些東西,我要娶草娥為妻!”

郭嘉一愣,雖然對著王允的背影深深一躬。

此時,府中一群人正圍著草娥給她道喜。看到王允衝過來,紛紛讓開。

“神醫,神醫是真的麼?你沒有逗我吧,沒有誤診吧?”

華佗臉一冷,道:“笑話!本神醫豈會誤診?這種雕蟲小技,我若失手,當立即自刎,血濺當場。”

“神醫,你別激動,你別激動。”王允趕忙道歉,激動地來到草娥面前。

女人是神奇的動物,昨天,草娥還在幫薛大娘做飯,王允驚訝地看著她青衣薄衫地一個人拎起一大桶水倒入鍋中。晚上臥房中,輪到她在上面的時候,縱橫馳騁,前後左右,更是讓王允欲仙欲死。就在今天上午,當他給陛下編寫教程的時候,草娥也在一旁乖巧地研墨,還能幫他搬動沉重的書簡。

可是現在,剛剛聽說自己懷有身孕,她就立即躺倒在了床上,將自己厚厚的裹了起來,一副嬌弱無力的模樣。而在這柔弱無力的表象下,卻是滿臉的傲嬌,彷彿旗開得勝的將軍班師回朝,穿著染血的鎧甲,向君主誇耀自己的戰功。

“你辛苦了。”王允握著草娥的手。

草娥害羞的一笑,但這一次,並沒有低頭,而是仰著頭,意氣風發的樣子,讓王允覺得又好笑又歡喜。

“主人武威!”福安第一個說道。

“恭賀主人和草娥姑娘!”薛大娘喜滋滋地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

“賀喜主人,喜得貴子!”

“司徒老當益壯啊!”

僕人們一邊誇讚王允的“神勇”,一面送上自己的祝福,紛紛跪在地上。

王允哈哈大笑,忽然,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真實、那麼可靠,自己和這個世界,突然有了最緊密的聯絡。

以前,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讓他有種感覺,他就像是浮在水面上的油,和這個世界是脫離的,輕輕一吹,自己就散了。稍微一動,就會變化成任何形狀。這讓他在這個世界中左右逢源,不管是外戚還是豪強,只要對他好,什麼樣的人都無所謂。

而現在,自己突然和這個世界,和這個試煉場有了血脈聯絡。

擁有一個孩子,這種感覺奇妙而陌生,是他在源世界從來沒有過的體驗。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訊息給他帶來沒理由的喜悅,同時內心感覺到充實。

如果孩子是自己人生的負擔,但也正是這負擔,壓在他的肩膀上,讓他能夠再一次的腳踏實地,重新體驗這個美好的世界。

“華神醫,這安胎藥......”王允高興地搓著手說道。

“放心吧,既然是你的孩子,老夫一定打起精神讓他們母子平安。他們要是出了什麼拆錯,我就立即自刎,血濺當場......”

“別別別,大喜的日子,我相信華神醫的手段。福安,籌備一下,我要舉行儀式。”

福安樂得合不攏嘴,如今王府終於不是獨門獨戶了,老爺也終於開枝散葉了。但自己身為管家,這些事情還是要提醒主人的,“儀式,什麼儀式?舉辦儀式,那也要等小公子出生後才能舉辦啊。現在草娥姑娘剛剛有孕不足兩月,舉辦儀式,為時尚早啊。哈哈,主人威武,我們這些下人知道就好,若是大張旗鼓的舉辦什麼儀式,就有失體統了......”

王允道:“你說的是滿月酒吧?”不知道東漢末年的風俗,但應該也是這個意思,王允接著說道,“滿月酒當然也要,還有孩子生日,孩子成年,不是弱冠、束髮,這些禮儀,你們比我懂得多。我說的儀式不是給孩子的,是給我和草娥的。”

“草娥?”

“我要娶草娥為妻,她今後就是我府上的女主人了!”

福安等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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