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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殺人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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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源世界,任重一直認為中醫之所以沒有走向世界與它的科學性沒有關係,與它能不能透過雙盲實驗,能不能被檢測、被觀察、被量化無關。

中醫之所以沒有走向世界,一是因為煎藥的過程太複雜,二是因為太難喝了!

西醫小小的膠囊、片劑小巧可愛,就著水快速嚥下,簡直就是無色無味,治病於無形。相比於此,中藥簡直就有些反人類了。每一次喝中藥的過程,都是一次對人生的反思,或者說是一種懲罰。這種懲罰讓你銘記,不健康的生活方式會讓你生病,生病你就要喝中藥。

任重覺得,中藥的作用在於懲戒病人並使他們形成聊好的生活方式,這也是為什麼中藥所謂的調理的本質:任何人在服食中藥的過程中,想必都沒有勇氣重複過往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因此,身體得到恢復,也就是所謂的調理。

因此,當王允在試煉場醒中再次醒來的時候,並不清楚他的甦醒應該歸功於中藥的療效還是中藥難喝的程度。在足足灌下兩大碗清水後,他口中令人窒息的苦澀才稍微有所緩解。如果他此時能夠和人接吻,那絕對比是比長沙臭豆腐加絕味鴨脖還要致命的“死亡之吻”。

待神志終於清醒後,王允眼前的景象才有所緩和。喂他服藥的居然是華佗?

“你不是和草娥跑了麼?”

“主人,我沒有和任何人跑,只是這老頭冤枉你,我帶他去體察民情了!”草娥倔強地說道,一臉的驕傲。

“看來老夫的確冤枉了你,你拱衛洛陽,維護社稷,的確功不可沒。雖然手段卑鄙無恥,陰險狡詐,而且恬不知恥,面目可憎,但是念在你還有幾分功勞的份上,老夫就救你一命吧。”華佗一副救世者的模樣。

王允苦笑道:“那我還真是要謝謝你了。”

華佗道:“不必謝我,我只是讓你甦醒過來而已,你身上的毒並沒有解。”

王允道:“你是神醫,你也解不了?”

華佗道:“誰告訴你我是神醫了?在沛國譙縣,百姓避我還來不及,也只有你將我當神醫。你是第一個喊我神醫的人啊!”

“什麼?!”王允大吃一驚。

曹操突然在一旁說道:“你是沛國譙縣人?”

華佗點了點頭。

曹操恍然大悟,說道:“怪不得我聽你口音如此相熟。王司徒,你讓我尋訪的若是此人,那就真是白下功夫了。我之前也打聽過,在我家鄉這幾年出了一個殺人大夫!非常有名,不過都是惡名,找他看病,常常要被開膛破肚,血流不止。經他治療的人,十死九傷。如今,已經沒有多少人願意給他瞧病了。就連他坐堂的藥店也被人砸了。華佗,這個殺人大夫不會就是你吧?”

華佗尷尬地看著屋外,說道:“哼,一群蠢材!那些病人非此道不可施救,他們送到老夫手裡的時候,已是九死一生,生死有命,也怪不得老夫。”

“作為一個大夫,你說這話,不臉紅麼?”曹操沒好氣地說道。

華佗的確是有些臉紅的。

王允道:“我就好奇一點,也就是說,你現在還沒有神醫之名咯?”

華佗負手昂然道:“老夫醫術天下無雙,只是世人對我頗有誤解而已,吾不屑和他們解釋!”

王允道:“那你的意思是你還沒出名,你就跑到洛陽,假冒道士,要給西涼全軍治病了?”

華佗咳嗽了兩聲,半天不說話,但挨不過眾人灼灼的眼神,說道:“老夫本想借此機會為自己正名。”

王允道:“你也怪會找機會的。那我問你,你還沒出名呢,都混到沒人敢給你看病了,你哪來的勇氣把我罵的狗血噴頭?”

“罵你和我又沒有名氣有關係麼?”

“我本以為,人有了名氣,才有了底氣和脾氣的。”

華佗道:“那你以為錯了。”

王允被噎了一下,頓時無語。

華佗接著說道:“你看,我不是把你救活了麼?”

王允道:“我又沒死。”

華佗道:“不過,你距離死也不遠了。”

“什麼?”

華佗道:“你中毒已經很深了,看來給你下毒的人,是恨透了你。平日裡,十幾個人的劑量,全部投給了你一個人。你年事已高,身子虛弱,又不比那些青壯軍士。而且,據老夫診斷,你不就才動了真氣,如今毒液已經走遍全身,沒有解藥的話,估計活不了多久了。”

“什麼!?”王允大吃一驚,其他人也是一陣心驚。

不過王允始終對華佗充滿信心,而且此時,他能相信的也只有華佗了,態度立即又好了起來,鼓著掌說道:“孟德,看,快看。我就說了,華佗老先生那絕對是神醫,你家鄉的土包子,對神醫不夠理解,有所誤會,你看,神醫對我病情的瞭解多深刻,多透徹。”

“司徒,就算傻子也知道。你暈倒的時候,已經有七名西涼軍因為染病而死了,據說城中百姓也已經出現了死者。不知為何,疫病突然變得兇惡起來,症狀也非常劇烈。”牛輔說道。

王允打斷了牛輔,接著說道:“你看看你,怎麼能總是質疑華神醫呢?神醫,既然已經有了診斷結論,那麼快點配藥吧。”

華佗道:“人人都不敢給我斷病,你還敢?”

王允點頭如搗蒜,“敢,怎麼不敢,能被華神醫治療,那是小人的榮幸......”

華佗聳了聳肩,道:“還是看不了。”

王允還沒說話,草娥在一旁說道:“你這老頭,好沒有道理,不是說責無旁貸的麼?我家老爺是忠臣,而且是大大的忠臣,不僅保護了洛陽,還保護了陛下,你怎麼還不給他瞧病呢?”

華佗一攤手,說道:“我原來是不給看,現在是看不了。你這小婢子,忒沒文化,分不清二者區別麼?”

王允道:“你是神醫,你也看不了?”

華佗道:“你是第一個說我是神醫的人,老夫也自認乃當世神醫,但是,要解毒,我就要知道毒藥是什麼。如今症狀老夫知道,但是這世間,能有此症狀的毒藥成百上千,老夫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啊。你既然機智百出,那麼,告訴你,只要你有辦法能搞到毒藥,老夫就算不看,只要一聞,也能立即配出解藥來!”

“那要是沒毒藥呢?”

“那也沒關係,老夫這裡也有一副毒藥,保證可以讓司徒大人沒有痛苦的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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