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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嶺一帶的匪患,顏清妤也有所耳聞。
那是附近幾股綹子合併的一個大寨子,盤踞於陡峭了的烏鴉嶺上,易守難攻,而且人數足有幾千人。
以前在辦理亭的時候,本地很多小機構都配合過十安營運送交接軍糧之類的雜物。
因此顏清妤知道,就在去年,顧山林曾經親自帶隊去剿。
當時採取的是消耗戰政策,十安營想要在烏鴉嶺下守住,讓那些土匪不能下山打劫補充補給。
這個戰略聽起來是十分靠譜了,可最後還是失敗了。
顏清妤之前聽說是西山總部那邊要求他們提前攻寨,但已經被困了三個月的土匪竟然戰鬥力還是如此驚人,可見烏鴉嶺果然是固若金湯。
說真的,剛開始顏清妤根本不知道冉起去打的是烏鴉嶺……
也難怪連顧山林都如此的興奮。
她掀開帳門走了出去,然後就聽到了整個軍營裡那種排山倒海一般的歡呼聲。
向初被人高高托起,又高高拋向半空。
正所謂少年得志,意氣風發,正是如此啊。
顏清妤在人群中找了一會兒,終於看到了旁邊淡定和顧山林說話的冉起。
他看起來很是從容,就是看著有些疲憊,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扭過頭來,衝顏清妤露出了一個笑容。
顧山林知道他的心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放他走了。
冉起於是大步的走向了顏清妤。
“冉起你……”
顏清妤話音未落,然後便驚呼了一聲。
冉起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就把她抱了起來,掐著腰舉到半空,大聲歡呼。
那些原本不太敢靠近計程車兵,此時又全都圍了過來。
“嫂子!”
“嫂子你回去要好好賞我們的冉校尉!”
“賞他!賞他!賞他!”
軍營裡風氣粗獷,喊得非常直接。
冉起抱著她轉了幾個圈,然後大笑著把她放了下來。
顏清妤鬆了口氣,正覺得可以就此解脫了,結果卻又被冉起給抱了回去。
在眾人的呼喊聲中他竟然趁亂親了她好幾下。
而且是對嘴……
一晚上沒刮過就冒了出來的些許鬍渣和柔軟的嘴唇,靠上來一觸即走。
顏清妤覺得自己腦袋有些發暈,因為身邊的人歡呼好像更激烈了。
整個十安營的清晨,就像是被水煮了一樣沸騰和激烈。
冉起把顏清妤打橫抱了起來要走。
那一群年輕計程車兵又紛紛圍了上去,把他們倆堵在中間,一邊嬉笑著。開他們的玩笑。
“嫂子趁熱打鐵,再給我們冉校尉生個兒子吧!”
顏清妤頓時滿臉通紅,把臉給縮排了冉起的懷裡。
冉起笑罵了一句,不過作用不大。
最後還是顧山林出來解的圍:“冉校尉這媳婦是京城的大家閨秀出身,你們快別鬧了,回頭把人嚇著。”
向初就衝了出來:“就是!回頭把我小嫂子給惹著了,我冉大哥回家又得跪搓衣板!”
顏清妤被鬧得直想逃跑,正想說她就先回去了,冉起竟然順手把她抱進了帳。
她急道:“你這是幹什麼!別在這兒瞎胡鬧……”
正說著呢,顧山林就和向家兩兄弟說笑著也進來了。
顧山林就對冉起道:“你立下這麼大的功勞,是要上殿受賞的。”
冉起笑了笑,道:“好。”
上殿受賞?
顏清妤吃驚地抬頭看冉起,然後就在他眼底看到了一絲猩紅的狠戾之色。
冉起……
顏清妤突然明白,他從昨天到今天都表現得相對正常,甚至出事之後還積極出征,等的就是這個?
相比起直接進京興師問罪,作為功臣進京,殿上那位不管心裡怎麼想,面上去還得大大的褒獎他……
耿氏一直覺得自己的兒子冉英比冉起不差,之所以成就差那麼多,都是因為冉起耿得陛下寵愛。如今冉起落到這種地步,還能立大功受賞,她會不會氣得腦溢血?
顏清妤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也說不清是害怕還是興奮。
她扭頭想走,冉起拉住了她。
“你覺得怎麼樣?吃得消嗎?”他問。
“嗯?”她抬起頭茫然地看著他。
她剛才滿腦子想的都是些有的沒的,壓根沒聽清楚冉起在說什麼。
冉起笑道:“老顧說,後天在咱們家擺個小的慶功宴,讓你掌勺,讓顧夫人帶著他家的下人去給你打下手。人也不多,十來個。”
他看了看顧山林,就道:“你要是吃不消,就別客氣推了,老顧不要臉子的,不會跟你生氣。”
顧山林果然不生氣,還哈哈大笑,道:“這小子話糙理不糙,說句實話,我們也就是饞弟妹的手藝。若是弟妹吃不消,我們上酒樓去也是一樣。”
顏清妤連忙道:“不要緊的,大夥兒既高興,就都來吧。也不用顧夫人給我搭手,我尋著左鄰右舍的嬸子來幫忙就是。”
一群人說笑著,都是興高采烈的模樣。
顏清妤有疑心自己剛才在冉起眼底看到那一抹紅,或許是看錯了?
……
十安營拿下如此豐碩的戰果,今天自是要在營地裡慶祝一整天。
偏冉起作為主角,就是不願意在營裡呆,連盤點戰果都沒有留下來。
他怕他媳婦罵,便等顏清妤先回了家,自己才回去。
顏清妤開門看見他的時候還有些驚訝,道:“你這就回來了?”
冉起一臉乖巧,道:“嗯,老顧說讓我們先回來休息。”
顏清妤哪裡知道顧山林是怎麼說的,側身讓他進來了。
“下午我要去一趟戶房”,顏清妤道,“手裡的東西得先交接出去,還有昨天的情況得交代一下,另外還得告幾天假下來。”
聞言冉起就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
顏清妤話音剛落,小離從屋裡飛奔了出來:“爹爹!”
冉起把女兒抱了起來,笑著親了一口。
“爹爹又臭了。”小離道。
顏清妤看他行動的時候,右邊胳膊好像有些不方便,就道:“受傷了嗎?”
原以為好歹是個將軍出身,男子漢大丈夫,有事兒也該說不要緊。
誰知他竟然非常委屈地道:“當時盔甲都被劈下來了,我也不知道傷得怎麼樣,可疼了可疼了。”
一邊說,他又下意識地輕輕晃小離。
顏清妤想到他今天早上把她舉過頭頂瘋狂轉圈的樣子,眉毛就抽了抽。
“……你,進來,我打水給你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