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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夏叔,趙姨娘,這是甜口的,你們先嚐嘗”,然後又盛了一碗鹹口的擺在旁邊。
“其他人喜歡吃什麼口味自已盛,不要客氣。”
其實聽柳已經沒胃口了,在看到王富貴那一刻已然心情低落起來。她現在很窘迫,並不想見到和戚家相關的任何一個人。
自已只想逃離那深宅大院過一些種田捕魚採藥的日子怎麼就這麼難呢?
“給我那個辣椒多澆點,平日常吃甜口的,第一次見識槐花飯還能做這個樣子的?”無辣不歡的王瓊英直接拒絕了甜口槐花,也打斷了沉思中的徐聽柳胡思亂想。
聽柳將滿滿一碗辣椒油的鹹口槐花飯遞給王瓊英,“年歲大了,少吃點辣椒!”
王瓊英一臉灑脫,“我還能活幾年呢,人呀,趁著還能吃就吃吧”!
聽柳看見王瓊英這般胡謅很是生氣,“不許說這些胡話,奶奶定是長命百歲的!”
迎夏剛剛學了幾個新詞,趕緊拿出來顯擺,立刻附和道:“對,我奶奶定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之人!”
“哈哈哈哈哈,聽柳真的是好樣的,把這丫頭教的文鄒鄒的!”
“是呀,啥人帶啥人,你看我寶貝女兒也會說孔夫子的話了!”趙菊蘭滿臉欣喜。
“孃親,這叫近朱者赤。”迎夏又開始擺弄起剛學的新詞。
眾人在歡笑中開始吃開槐花飯,聽柳盛了滿滿一大碗洋槐飯端出去遞給馬車伕。
“莊稼人乾的都是辛苦活,這是咱平日吃的甜口的槐花飯,吃完再給您老盛一些鹹口的,您嚐嚐味!”
馬伕連連作揖答謝,他可從來沒見過哪個大小姐給他端飯吃,一度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其餘人也都被這手藝征服,都吃兩種口味的槐花飯,對聽柳連連誇讚。
飯畢。
趙菊蘭讓小孩在一起玩耍,不讓他們插手鍋灶,自已一人收拾開來。
幾個小輩就這樣圍成一圈聊起天來。
王富貴看了一圈感覺還差一個人。
隨口問道:“那個妹妹去哪玩了?要不要給他留一點槐花飯熱在鍋上呢?”
眾人非常詫異,“家裡就這些人呀?”
夏清冬也狐疑道:“王兄怕是記岔了吧,家裡再無其他妹妹了!”
王富貴自以為夏家怕那傻姑娘壞了門風,像之前鬱家一樣,不把她放出來示人,說不定這會在哪關著呢。
或許等他走後那姑娘才能出來吃飯吧!
他決定快刀斬亂麻,待夏清冬將中藥苗交代清楚,趕緊離開,好讓那姑娘早點吃上飯。
聽柳認真的觀摩著鶴年堂陳鶴行給的種植要求,她過目不忘記憶又好,片刻就將內容記得大差不差。
她一向視夏清冬為長兄,王富貴多番搭救自已,她早已將王富貴和鬱齊天那些混人分開。
聽柳作揖感激道:“多虧兩位兄長,聽柳這番先謝過。”
夏清冬不敢邀功,“這都是王兄的功勞,香凝露是王兄包圓了全部,鶴年堂那位也是王兄搭的線。”
王富貴卻不冒領功勞,揚言都是舉手之勞,見事情已辦妥,便催促夏清冬回程。
夏清冬需要搭便車,不敢耽擱索性趕緊和長輩說上幾句話便一一道別。
“咱們快快走,你那個傻妹妹可以趕緊出來吃飯!”王富貴適時又催促道。
夏清冬還以為王富貴張冠李戴記岔了人,跟著往車伕跟前走,並沒有搭話。
突然,一聲悲啼淒厲又轟然從身後傳來。
“你說誰是傻子呢?”迎夏怒髮衝冠,氣的咬牙切齒。
夏清冬立刻解釋,“王兄是冠錯帽子了,你怎麼跟吃人一樣 ”。
迎夏卻不理睬依舊回懟道:“你還是飽讀詩書之人,為何要對一個剛剛見面的人冠上傻子的名號?”
王富貴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道了個明白,“我不是說你是傻子,我是說家裡另外那個傻妹妹!”
“聽柳怎麼就傻了?你真的是口出狂言?胡說八道!”迎夏想著此刻要是自已有鬍子,早已經吹鬍子瞪眼了。
聽柳在整理藥材種子,見迎夏送個人半天不回來,怕她今日功課還未溫習又跑去玩,準備出門尋摸回來。
“我說的不是你和聽柳,說的是聽柳從鬱家帶來的那個傻妹妹,我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王富貴也生氣,心裡想著“明明是你們自已家好面子關著人家,現在出來裝什麼?”
夏清冬和迎夏還是沒有鬧明白其中意思,還在那喋喋不休吵吵個不停。
“你說的是青青嗎?是鬱曼青嗎?”不知什麼時候聽柳已經站在三人身後。
徐聽柳嘴唇微微顫抖著,彷彿在努力抑制著內心的不安,“你剛才說被我從鬱家帶出來了一個傻姑娘?是嗎?”
王富貴再傻也看出這其中有貓膩。
徐聽柳眼神中充滿了焦急和擔憂,眉頭緊蹙再次問道:“說的是青青嗎?”
王富貴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開口是好。
一片寂靜無聲。
徐聽柳又想知道又怕知道,甚至想捂住耳朵,怕聽到的她最不願意聽到的訊息。
迎夏跑過來扶著聽柳。
看著呼吸急促,臉色發白的聽滿眼心疼,“聽柳你別急,先問清楚再說!”
聽柳目光茫然,抬起頭盯著王富貴要個答案。
二人面面相覷,王富貴被盯得手足無措。
終於娓娓道來,“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只是當夜你在我和陸武德眼皮下走後,我本想著過個三五天鬱家才能發現你不在!”
“沒想到那陸武德第二日就告知了鬱齊天你逃跑的事情!”
迎夏插嘴罵道:“他娘給他取的名字真的是合適的很,武德,果然是無德之人!”
徐聽柳嘴唇顫抖接而問道,“那青青從來都不出鬱家大門的人,怎會?”
王富貴對其中腌臢事情並不是很清楚,只是鬱家當天為了找徐聽柳掘地三尺,才發現還丟了個傻女兒。
王富貴也是納悶,“我當日明明只見你一人離開,拒鬱家說那個傻妹妹是被你拐跑的,我以為你後面又回來帶走了她!”
“對你有誤,真的是對不住!”王富滿懷愧疚道。
徐聽柳終於明白其中緣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顫抖著,難以置信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與痛苦。
她呆若木雞地依靠這迎夏,手中的荊芥苗滑落也渾然不覺,嘴裡喃喃著:“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她自已一個四肢健全、身體健康的正常人,在逃離的路上都遭遇到了如此之多的艱難險阻和困苦磨難。
想起自已一路艱辛,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楚。
而可憐的青青,那個膽小如鼠、懼怕黑暗的女孩,本身就存在著智力缺陷,如今更是不知道去往何方,是否安全無恙。
一想到這些,徐聽柳便心急如焚,憂心忡忡,心臟也跟著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