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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都快晌午了,這一耽擱,昨夜裡做的艾草薄荷膏都沒有拿去清河鎮。
“姨娘,你在家照顧好奶奶和趙叔,迎夏乖乖休息,我讓邱叔送我去趟清河鎮!”
聽柳將艾草薄荷膏包好,勒在腰間就去找邱老三。
聽柳坐上了邱老三的馬車,“邱叔,家裡還有剩餘的,沒有瓶子裝了,你晚上隨便拿家裡不用的容器裝點,最近蚊蟲多!”
邱老三越發感覺到這娃的細心程度。
徐聽柳拿著自制的艾草薄荷膏,來到了清河鎮的集市。
她的臉上洋溢著自信與期待,那面前擺放整齊的艾草薄荷膏,散發著清新宜人的香氣。
她剛把艾草薄荷膏放下,周圍的人們就被這獨特的香味吸引了過來。
“這是什麼新奇的東西呀?”一位叔叔湊上腦袋好奇的問道。
聽柳微笑著解釋道:“這是我自制的艾草薄荷膏,能清涼解暑,舒緩蚊蟲叮咬後的不適。”
“真有這麼神奇?”一位大叔半信半疑。
聽柳趕忙說道:“大叔,您試試就知道啦,這可是用新鮮的艾草和薄荷做的,效果特別好。一盒只要十五文錢。”
“十五文,也太貴了吧!前面藥鋪才賣十文。”一個年紀大的拆著臺。
聽聞此言,人們又紛紛將手裡艾草薄荷膏放了下來。
一位年輕的姑娘走了過來,她蒙著面紗看不清楚長相。
她率先拿起一瓶,開啟蓋子輕輕嗅了嗅,讚不絕口:“這味道真好聞,感覺一定很有用。”
聽柳卻聽出熟音,“是春華姐姐...”
旁邊的一位大爺也湊過來瞧了瞧,說道:“小姑娘,給我來兩瓶。”
聽柳手腳麻利地為大爺包裝好,還細心地囑咐使用方法:“大爺,您回家要是被蚊子咬了,就抹一點,很快就不癢了。”
“好嘞,小姑娘,你這心靈手巧的,東西肯定錯不了。”大爺笑呵呵地回應。
人都愛湊熱鬧。
不一會兒,聽柳面前就擠滿了人,大家你一瓶我一瓶地搶著。
“別擠,別擠,都有都有。”聽柳忙得不亦樂乎,都未能和春華打聲招呼,她就消失在集市裡。
“小姑娘,再給我來一瓶,我帶回去給小孫子用。”一位阿嬤急切地說道。
“不好意思阿嬤,已經賣完啦,過幾天我還會來的。”徐聽柳略帶歉意地回答。
沒過多久,少女帶來的艾草薄荷膏就被一搶而空。
那些沒有買到的人還紛紛詢問下次什麼時候再來。
徐聽柳一邊數著錢,一邊開心地說道:“過幾天我還會來的,謝謝大家的支援!”
在眾人的不捨目光中,聽柳帶著滿心的歡喜收拾好了東西。
她讓邱叔等她一會,她好久沒有來清河鎮了,想去看一下那個記憶不好的叔叔如今怎麼樣了。
她懷揣著精心挑選的一些吃食,滿心歡喜地走向那熟悉的戲臺邊。
陽光灑在青石板路上,徐聽柳腳步匆匆,滿心期待著能快點見到那位記憶不好的叔叔。
然而,她在戲臺邊來來回回找尋了半天,卻始終不見叔叔的身影。
徐聽柳目光急切地掃過每一個角落,心中的失落漸漸瀰漫開來。
正當她準備打道回府,一個機靈的小孩突然跑了過來。
小孩小小的手中緊緊攥著一封信,然後小心翼翼地遞給了徐聽柳,“傻叔說要是有人來找他,讓我把這個給她。”
徐聽柳接過信,拿出一塊糕點遞了過去,“謝謝你,這個給你吃。”
小孩接過糕點,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怎麼滴,唰一下就跑的無影蹤。
徐聽柳這才開啟信件,目光瞬間被那遒勁有力的書法所吸引。
信上如此寫道。
“姑娘大恩,沒齒難忘。那日在戲臺邊,你帶著吃食來看望我這老頭子,心中甚是感激
只是我這記性,時好時壞,常令我陷入混沌。
這毛病或許源於往昔那些不堪回首的經歷,亦或因心中深藏的秘密與愧疚,擾得我心神不寧。
但你這番好意,我定銘記於心。如若需要幫忙,來這個地址找我。”
徐聽柳將信件摺好,和迎夏昨日那份“遺書”緊緊貼在一起安置妥當。
她認真對待著這封信,就像認真對待每一份情誼。
手上沉甸甸的糕點吃食未能送出去,轉過身出了這個巷子就是春華姐姐家,好久沒有去看她那一對妹妹了。
雖然上次不歡而散,可想起剛才春華姐姐第一個給自已艾草薄荷膏捧場,她就感到心裡很暖。
她拎著糕點來到春華姐姐家那個巷子,遠遠就看見戴著面紗的春華姐姐。
她在那陳舊而熟悉的家門口靜靜地佇立著,眼神中透著猶豫和不安。
聽柳走了上去,“春華姐姐為何不進去!”
春華無奈苦笑,“曾經,我是那個常被欺負的妓女,如今總算能說上話了,可雙腳卻像被鉛塊重重拖住,怎麼也邁不進家裡這扇門了。”
聽柳不知道為何春華姐姐突然在怡紅院能說上話,但她知道春華姐姐人美心善,不管在哪,肯定會否極泰來的。
春華隔著面紗,但還是能聽到聲音帶著哭腔,“屋內的家人,滿心以為我和孃親拋棄了這個家去享受好日子了,對我們心懷怨念。然而,孃親早就埋到村東頭了,我也深陷囹圄。”
聽柳緊緊握住了春華的手,不解問道“為何不解釋呢?”
春華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可喉嚨卻像被堵住,千言萬語都化作了無聲的嘆息。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望著那扇熟悉的門,心中滿是委屈與渴望。
“我比誰都渴望家人的理解,渴望那久違的溫暖懷抱,可又害怕面對家人的誤解和指責。”
“家裡有個做妓女的女兒,兩個妹妹以後如何嫁人?”春華淚眼婆娑,盯著家門呆呆站著。
風輕輕吹過,撩動春華的髮絲,卻吹不散她心頭的陰霾。
她就那樣站著,在門口與屋內的家人隔著一道無形的牆,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