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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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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初堯說完後,沐知凡就沒有反應了,只是微笑著看著他。蘭初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也只是望著他,詭異的氣氛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

就在蘭初堯快要受不了時,沐知凡笑的愈發濃烈,終於開口結束這詭異的氣氛。

“阿堯,你好可愛呀。”沐知凡上前颳了蘭初堯的鼻子一下,“這麼久不見,你還好嗎?”

蘭初堯聽到他的話,心想還不如不說呢。微微偏頭躲過他的手指,但又不能不回答他的問題。

“一切都挺好的。”

沐知凡看了他一眼收回手指繼而十分自然的攬上他的肩膀把人往懷裡帶了一下,轉了個方向邊走邊說。

“我們回宿舍再說吧。”

蘭初堯沒有再說話,由沐知凡帶著他往前走,肩上的手緩緩搭著他,蘭初堯不由得走了神。上臺階時都沒有回過神來,被絆了一下,還好沐知凡在旁邊扶了他一把。

但蘭初堯覺得沒必要直接把他往懷裡帶吧,沐知凡比他要高上半個頭,所以他看不到那人,只聽到那人緩緩的幾聲低笑。

蘭初堯不由得抬頭,正看他嘴角噙著笑,抬起手來揉了揉他的頭髮。

“阿堯,小心一點。你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粗心呢。”

聽著那語氣,聲音的主人好像心情挺不錯的。但蘭初堯沒有回話,只低低嗯了一聲便低下了頭,快步向前走去。

蘭初堯不敢再讓他摟著了,剛剛他只看到那人一笑就不禁愣了神,快速低下頭以免讓他看到自已微紅的臉。他也想讓沐知凡摟著他,可他更怕沐知凡聽到他過快的心跳從而察覺什麼。

沐知凡沒有再走上來摟著他,而是跟在他身後一兩步的位置走著。他們一路沉默著,直到蘭初堯到了宿舍門口,沐知凡還跟在他身後,蘭初堯回頭看了他一眼,掏出鑰匙開門。

“我到了,你回去吧。”

蘭初堯聽到他又笑了一聲,以及——

咔嗒一聲宿舍門開了。

“我就住這。”

“阿堯,你回來了!我跟你說——”

蘭初堯才開啟門,就聽到沐知凡和趙源的聲音同時響起。他已經分不出心思去聽趙源要說什麼了,一心都在沐知凡的話上,什麼叫做他住在這裡。

趙源聽到開門聲,一眼只看到了蘭初堯,他正要說沐知凡以後和他們一個宿舍住了,就見沐知凡面帶微笑跟在蘭初堯的身後進了宿舍,還衝他打了個招呼,急得他趕緊轉了尾音。

“阿堯,凡哥,你們倆回來了呀!”

蘭初堯沒有管趙源,而是轉頭問沐知凡∶“你剛說你就住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沐知凡笑笑∶“字面意思,就是從今天開始我和你們一起住了。”

說完沒有理會蘭初堯的呆愣徑直走到一張書桌前坐下。

一旁的趙源趕緊把蘭初堯拉到一旁說∶“我正想告訴你呢,凡哥打了住校申請,和我們一個宿舍呢。”

蘭初堯這才環視宿舍,他們宿舍是四人間,但只住了三個人,原先的一張空床上現在已經鋪好了被褥,下方還擺著一個黑色行李箱,而沐知凡正在旁邊整理東西。

蘭初堯不知道這人在搞什麼東西,他不是應該還要在國外學習一年的嗎?怎麼提前回來了,還和他住到一個宿舍裡。

他走過去,站在沐知凡旁邊,但沒有說話,只是這樣看著他。

“阿堯,怎麼了嗎?”沐知凡感知到他的視線,抬頭問他。

“你不是還要在國外呆一年才回來的嗎?,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學校有一批名額,可以提前一年回來,我剛好拿到了一個。”

“哦哦。”

蘭初堯沒有再說話,沐知凡自然也就沒再說話。兩人都安安靜靜的,但趙源越看越覺得宿舍內的氣氛越發詭異,於是自然的拉著沐知凡在旁邊巴拉巴拉的講話。但多數都是他在講,而沐知凡偶爾會回一兩句。

“你不是歷史系的嘛,怎麼會和我們醫學系的住在一起。”過了一會,蘭初堯突然發聲。

“你們宿舍不是還差一個人嘛,我和輔導員打的申請,”沐知凡看著蘭初堯緩緩說道,眼神在他身上流轉,“我不是離開學校兩年了嗎,有個熟人會更好適應環境。”

蘭初堯受不了沐知凡的目光,有如實質一般落在他身上,他低低的哦了一聲就又安靜了。

過了一會,他又才開口。

“你回去看過伯父伯母沒有。”

“今天週六,我先收一下東西,待會回去,明天晚上再回來。”沐知凡又看他了,“爸媽說你挺長時間沒回去了,讓我這次帶你一起回去,他們都挺想你的,你週末沒有事吧。”

“沒事,你收好東西喊我一下。”蘭初堯本想拒絕,但沐伯父伯母從小就待他很好,況且他也確實很久沒回去了,說完他就回到他的書桌前看書。

說是在看書,其實蘭初堯一直注意著沐知凡的動靜,直到沐知凡收拾好東西叫他走了。

兩家離學校不是很遠,所以就沒有打車,兩人慢慢的走著回去,只是路上兩人也都沒有講話,這詭異的氣氛又蔓延開來,直到看見沐伯母在院子等著他們,他才快步跑過去。

“阿堯,快來讓我看看瘦了沒有。”楊藝羽一看到他們,就快步上前走到他蘭初堯面前,一邊拉著他一邊心疼的說,“我知道你們平時事情多,但也要注意身體啊。”

“還有你這個哥哥是怎麼當的,平時也不知道多關心關心阿堯,都瘦了這麼多了。”對蘭初堯說完,又嗔怪的看了一眼沐知凡。

“好,好,我的錯待會您怎麼罰我都可以,我們進屋說吧。”沐知凡一邊認錯一邊一手推著著蘭初堯和楊藝羽進屋。

“阿姨,不怪凡哥的,他在國外也挺忙的,是我自已沒有注意。”才進屋,蘭初堯就急著替沐知凡說話。

“好好好,不怪他,看看,還是我們阿堯懂事,你們坐著,我去廚房看看老沐,你們知道的,就他那個廚藝沒有我是不行的。”楊藝羽一邊衝他們說著一邊朝廚房走去。

這時,廚房裡也傳來沐遠之的聲音∶“你阿姨說的對,沒有她我是不行的。”

隨後聽到楊藝羽在廚房裡和沐遠之交談的聲音。

蘭初堯感受著這一切,他感覺像這樣很好,沐家的溫暖和氛圍是他家從來沒有過的,沐伯父伯母給了他溫暖,他很感激他們。

但常常忍不住想要更多,就比如現在他會忍不住想沐知凡如果喜歡他該多好,但他又開始覺得自已無恥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時,沐知凡遞給了他一個削好皮的蘋果。

“嚐嚐,我記得你喜歡吃蘋果。”沐知凡把蘋果放在他手心裡。

蘭初堯收回手,無聲的吃著蘋果,沐知凡就這樣看著他,依舊不講話,氣氛依舊詭異但卻比在路上時好了很多。他不懂這種變化是為什麼,只是默默吃著蘋果,直到楊藝羽喊他們吃飯。

桌子上,沐知凡自然的坐在他旁邊,還一直給他夾菜,他默默的吃著。沐遠之和楊藝羽叮囑他們兩個要好好相處。

吃完飯後蘭初堯本想去洗碗,但沐知凡主動包攬了所有工作,並讓蘭初堯坐著好好休息。再加上沐家伯父伯母也的勸阻,蘭初堯只好在客廳內與他們嘮家常。

楊藝羽雖說已到中年,已不再像年輕時那樣貌美,但這絲毫不影響她整個人的氣質及韻味,時間雖給她的面容帶來了皺紋,但同時也賦予了她那些年輕女孩所沒有韻味和氣質。

雖說她和沐遠之已經結婚很多年了,但是她和沐遠之還是恩愛如初。或者說是他們婚後的生活也漸漸平淡,沒有剛在一起時的刺激,但兩個人並沒有因為這樣的反差而感到厭倦。或者說是兩個人逐漸從愛人轉變成了家人,他們都認同並接受這種轉變。

蘭初堯每次看到他們都會忍不住去想自已的父母為什麼不能像他們這樣,他總是裝作若無其事,也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他的想法。

但曾經楊藝羽卻找他談過幾次,勸他不要太執著於父母的事情。他後來裝的更加若無其事,不知是騙過去了還是其它的原因,楊藝羽沒再找過他談話,但依舊很關心他。

沐遠之和楊藝羽都是大學老師,豐富的閱歷和教學經驗使他們總是能看透人的本質一樣。

蘭初堯其實挺害怕單獨面對他們兩個,尤其是單獨面對楊藝羽,因為他總覺得會被他尊敬的人看穿,會被他們看出他其實喜歡他們的兒子,他對沐知凡懷著那樣齷齪的心思。

只要一想到有這樣的可能他就覺得很可怕,他害怕他們會像他的父母那樣再次離開他,同時也暗暗唾棄著自已要的太多了。

懷著這樣的心情,他幾乎是逃一般離開客廳來的小陽臺的花房裡。說是花房,不過是搭了一個玻璃頂,可以遮一下雨,卻擋不住四面的風。

此時已經晚了,晚上的風挺大的,他剛才忙著出來沒注意拿外套,現在身上只穿著一件深色T恤,但他不打算再回去拿了。

他躺在藤椅上抬頭看向星空,隨著藤椅一搖一晃,花房裡的花都是楊藝羽種的,還有一些是沐知凡種的。他對於這些不太擅長,沐知凡卻像楊阿姨那樣擅長侍弄花朵。

從前的時候,都是沐知凡一邊種花一邊向他講解這些花的名稱、品種、栽種方法和注意事項。而他就躺在這藤椅上一邊吃水果曬太陽,一邊聽他講。

現在他還是躺在這藤椅上,卻很難再和沐知凡回到從前了。這些花很多他都不認識,但開的十分動人,有的豔麗動人,有點潔白高腰。在這星空下隱隱有暗香傳來。

蘭初堯聞著這花香,想著之前的事,神思漸漸模糊,意識緩緩消失。就在他快睡著時,他感覺誰在旁邊的小桌子上擺了什麼,發出撻的一聲。

接著感覺到有一床小毯子蓋在他身上,還有人在他耳邊嘆了一口氣。他想要睜開眼睛,但只掙扎了兩下又聽那人在他耳邊低聲道睡吧。他還是沒有耐住睡意沉沉的睡去了。

他不知睡了多久,再醒來時只見沐知凡坐在他對面,手中不知拿著什麼在動作。見他醒來,沐知凡衝他微微一笑。

“醒了。”

“嗯。”他撐著躺椅坐直身體,這才看見沐知凡拿著的是一個魔方,“你怎麼突然想起來玩魔方了。”

“也不是突然想起來的,就收拾房間的時候找出來的。”沐知凡拿著魔方晃了晃,“這是你以前用過的。”

“哦哦。”蘭初堯又不說話了,轉頭看向那些開的正豔麗的花朵。

“咚咚”,沐知凡敲了敲他旁邊的桌子,“吃蘋果嗎?”

“嗯嗯。”

蘭初堯吃著蘋果,沐知凡又在看他了。蘭初堯也回頭看他,沐知凡卻衝他眨了兩下眼,後又揚起一抹豔麗的笑。蘭初堯快速的轉頭看向別處,生怕被沐知凡看出異樣。

“唉。”過了一會,只聽沐知凡嘆了一口氣,蘭初堯回頭 看見他把魔方擱在桌子上,“還是不會啊。”

“你這麼聰明,肯定一學就會。”

“阿堯,這麼相信我嗎?”蘭初堯只見沐知凡緩緩靠近他,最後他旁邊蹲下,拉過他的手,把魔方放在他手中,但他的手也並沒有離開,望著他的眼睛有說不出的光芒。

“那阿堯,你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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