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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真美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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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睜開眼就見床邊坐著的楚沫滿眼憂慮的看著自已:“寧兒,你醒了,還難不難受?”小果聞言放下手中的木盆走至床前擔心的看著她。

“小果,快去告訴父親和越大人,寧兒醒了。”楚沫交待道。

“是。”小果應聲快步向門外走去,安寧見這兩人憂慮重重的樣子,伸手拉住了楚沫的手,笑著安慰道:“我沒事,不必過分擔心。”

楚沫握緊她的手,皺眉說道:“我見越大人抱著你進府,你衣物髒汙,額頭滲血,人還昏迷著,不知你發生了什麼,我實在擔憂得緊,你是為了救我,為了救我才……”楚沫眼見著就要哭了出來,安寧雙手環抱住楚沫,靠在她肩上說道:“好姐姐,並無大礙,只是被黃安那個畜生用迷藥迷暈了,把我關在了暗室裡。”

“暗室裡,怪不得,越大人要將你放置床榻上,你卻死死拉住他不放,嗚咽著喃喃道怕黑,越大人坐在床邊撫慰了你許久,你才肯放手。”楚沫越說聲音越小,安寧也有點泛紅著臉輕聲問道:“他呢?”

楚沫還從未見過安寧如此害羞靦腆的樣子,不禁輕聲笑了笑,點點她的手背:“與父親大人和哥哥在正堂說話。”

“哥哥回來了?”

“嗯,哥哥他氣得……”

楚沫話還沒說完,門外傳來聲音,“寧兒,你可還好。”楚羽走進房門關切的問道,身後跟著越景安和楚厲,不等安寧回覆,楚厲眉頭緊蹙,雙拳握得緊緊的走到安寧面前憤憤道:“寧兒妹妹,我們多年未見,今日回府重逢本該是暢快敘舊,把酒言歡,不想竟遇這黃安欺辱我兩個妹妹之事,我定要去收拾他一番,好叫他知道我楚家的姑娘惹不得!”

楚羽呵斥道:“莫胡鬧,你這幾日就要去梁城守關了,斷不可在此時生事。”楚羽未做禮部尚書前時常帶著楚厲和楚沫去梁城探望母親,每每在祖母府上楚厲便會帶著兩個妹妹一同玩耍,對於楚沫這個溫軟柔情的妹妹他是百般呵護,對著安寧兩人則是性格相投,興趣相同,一同策馬揚起黃沙漫漫,一起偷偷嘗酒仰頭大笑,這如此生機活力的一個人,在多年後,重逢日竟看到她如此慘的模樣,怎能讓楚厲不憤慨。

越景安走到楚厲身側,溫柔看向安寧一眼,又轉身面對著楚厲說道:“楚將軍,楚大人說的對,令妹的公道越某代為找回,你且放心守關。”

楚厲知道越景安在朝中言語分量極重,面色怒意漸緩,看向兩個妹妹轉為心疼的模樣。

“哥哥,我想吃牛肉了。”安寧抬起臉龐,幸福的看向屋內的人撒嬌道,屋內略有些凝重的氛圍散去,眾人哈哈一笑,楚厲連聲道:“好好好,我這就讓廚房準備去。”楚羽走向越景安邀請道:“越大人也一同用膳吧。”

“我還有要事需辦,改日定上門叨擾,嚐嚐楚府的佳餚,另還有一些小事我與安寧交代一二,便要趕回府了。”

楚羽聽罷說道:“那便改日再與大人相約。”兩人互相作揖,楚羽轉身離去,其餘人緊跟其後離開房間。

房間內就剩越景安和安寧二人,越景安坐到床邊,攤開安寧的手將一顆話梅乾放入她手中:“看來已經退熱了,一會兒還要喝中藥,喝完吃個話梅乾。”

安寧環抱住越景安的胳膊嬌嗔道:“我想與你一同用膳,我不想你早早走。”

越景安任由他抱著,輕輕撫摸安寧額頭包紮的位置說著:“還有要事,務必今日回府辦了,你這個小傻子,敲地面用胳膊肘、用腳,哪個不行,偏用腦袋,本來就不夠聰明,這下越撞越傻了。”

安寧不服氣的撅起嘴來說道:“當時我就剛好頭砸到那塊空地了,我生怕你找不到我走了,哪能想那麼多,況且我手腳都被捆著,行動多不方便呀。”安寧說到這突然放開越景安胳膊直起身來,正襟危坐道:“對了,那塊空地!黃安將我關在暗室裡的時候,我就聞到一股淡淡的異香,但在暗室中並無此香物的東西,這暗室下方應還有一處地窖,專門存放此物。”

越景安聽後問道:“你認為此物有什麼特別之處?”

“我見黃安面色透著灰,手掌潮熱,盜汗,性情狂躁又多變,暗室內的異香很像月見草的味道,長期服用月見草的症狀與黃安之症也相似,此草製成香葉吸食後能產生短暫的快感,並且會形成依賴,一旦沾染上便很難戒掉,也無藥可醫,意志堅強者可徹底戒斷,意志不定者便只能依賴著它,直到它耗盡自已的生命,此藥大魏國禁止種植,只產於南巖國走私而來。”

越景安眼神微聚,思忖片刻:“我暗探得自去年起,朝中陸續有三位要官吸食此物,但交易很隱秘,查不到源頭,這走私之人有意攀扯朝堂,如黃安果真私藏並吸食月見草,很可能與其他三位官員的採買源頭一致,如果證據確鑿,加之黃安外表猖狂實則膽小如鼠,他應該是個很好的突破口。”越景安說著不覺皺起了眉頭。

安寧伸手撫在越景安眉間。

越景安輕輕拉住安寧的手,俯身向她靠了靠,輕輕在她額頭一吻:“你好生休息,此事我去查辦。”越景安示意安寧躺下,給她掖好被角才放心離開。

安寧心中放心不下春暉堂的事,待越景安走後趕忙起身,欲前往清心樓尋找姜峰商議,不等安寧出門就聽小果來報:“姑娘,有一名姜公子在府門前求見。”

安寧讓小果速將人帶來,便坐在房中等候,只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伴隨著姜峰的大嗓門:“我聽說你和楚小姐在街上被黃安那小兒欺負,又被擄走,我都要急壞了,跑去黃安府上看到田永正帶著一行人押著黃安向刑部方向走去,我想事情已結,你可受傷了沒有?”姜峰踏進門一臉焦急。

安寧起身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沒事沒事,我沒受什麼傷,只是這禽獸竟覬覦楚沫,一心妄想娶楚沫回府,我這……”

剛剛坐下的姜峰突然拍桌而起,不等安寧說完便大喝道:“這輪迴了一百八十遍拋不掉色心的畜生玩意兒,膽敢覬覦我們楚沫!”姜峰這一拍一喝嚇得小果退後兩步,安寧衝小果揮揮手示意她出去,看向姜峰笑道:“我們楚沫?”

姜峰意識到自已性急失言,不禁有些羞惱,重新坐下。

安寧靠近姜峰小聲衝他說道:“現在有兩件事,要與你商議,一是春暉堂我去過了,近日掌櫃會遣人去進藥,可否盯梢探出他進貨之處?”

姜峰點點頭說道:“此事不難,我讓王木去做,他是我從梁城帶來的自已人,做事放心。”

“還有一事,王啟有一個大徒弟,名喚程成,我見他面色與黃安有些相像之處,但有些想法還不敢斷定,清心樓可否打探到程成的生平,我想對他多瞭解一番。”

“我這幾日就找尋線索探聽,他們倆面色有何不妥之處?”

“現在都還不敢斷定,一切要等越景安查探的結果,才能驗證我的猜測是否準確。”

“越景安?對了,你和越景安現在什麼情況,我聽聞今日是越景安單人策馬前往黃府營救的你,你們倆什麼時候交情這麼好了,這也不符合越景安的做事風格啊。”

安寧起身叉腰喝道:“怎麼不符合,他被我的美貌折服瞭如何不可!”

“那他眼神可不太好。”

“你少廢話!還不速速去辦差。”

“是是,小的這就去!”姜峰插科打諢道,正欲轉身又頓了頓,有點扭捏的問道:“楚沫可還好,是否受到了驚嚇?”

“並未,謝謝姜公子關心。”楚沫剛走進安寧院中就聽到安寧在對著一人大喝,她慌忙上前,擔心又出了什麼情況,卻見是姜峰正背門口,問著安寧自已是否無礙,安寧看到了姜峰身後的楚沫便不接話只衝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楚沫會意,在姜峰身後接了一句。

這次輪到姜峰被嚇著了,他一轉身看見楚沫正站在自已身後,有些侷促磕巴道:“這……這沒事就好”

“我來喊寧兒妹妹準備用膳,姜公子可有空,一同用膳。”楚沫笑眼盈盈看向姜峰。

姜峰邊向門外走邊說道:“改日改日,今日還有要事要辦,在下告辭。”慌忙作了個揖,轉身就跑。

安寧搖搖頭,挽上楚沫的胳膊:“走吧。”

“母親今日剛禮佛歸來,聽了今日的事情本急忙就要過來看你,被我和哥哥相勸住,莫要打擾你休息,才沒有到你這來,不過一會兒席間可免不了會多詢問幾句呢,你且得應付著。”

安寧笑道:“舅母關心我,我只覺著幸福。”楚府晚膳席間觥籌交錯,笑聲連連,在今日白天的驚嚇後,得來了如此多的關切,安寧暗歎上天待自已不薄,真美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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