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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嬌緩緩睜開眼皮,“什麼意思?”
“你笨的讓我同情。”傅羨語氣多了些恨鐵不成鋼,不過嗓音也跟著降至零點。
“如果他不是提前知道你在雲姬,不是提前知道你在他們包廂,我帶你走,他不可能知道。”
他的話慢慢說完,沈嬌翻了個身平躺。
所以他的意思是傅溫言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已在左老三的包廂?
可是自已去那裡是傅羨臨時通知的,進左老三的包廂也是意外,如果事後他不可能知道,有兩種可能性——
一是他在雲姬有線人。
二是他在自已差點遇害的現場。
第一種可能性不大,如果真有線人在,他知道就不止那點資訊。
如果是第二種……沈嬌想想頭皮有些發麻。
傅羨等了會兒壓了壓聲調,“啞巴了?”
沈嬌腦子裡很亂,嗓音聽著有些乾澀,“二爺,我有些困了。”
傅羨重重吐出一口氣,“睡吧。”
電話緊跟著被結束通話,沈嬌聽著那聲忙音,心臟抽了一下。
絲毫沒了睏意。
其實事情猜測起來很簡單。
可過於簡單的真相卻那麼不合理。
自已是傅溫言的未婚妻,他不可能見死不救,也不會事後去處理那些事情。
反倒是傅羨。
他從第一天就諷刺的要讓自已看清自已說過的那句璞玉純金。
雲姬是他讓自已去的,他自已也說了不會有人知道,可是謠言卻緊跟著出現,傅溫言也是被刺激到做出偏激的行為。
可如果一切都是他做的局……
沈嬌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記憶被猛地拉回海城的一次算計,連帶心臟都有種坐過山車俯衝的失重感。
他為了徹底幹掉他的死對頭,也曾讓自已陷入過危險,把自已和自已的友情全都算計在內。
沈嬌閉著眸,差點就忘了那個女孩滿身血窟的樣子。
明明自已做什麼都要限制的人,那天居然大方的同意自已應約,原來一切都是陰謀。
拿自已當誘餌,跟傅溫言這件事,還真是如出一轍。
這次明明是他讓自已出現在雲姬,可一切都推到傅溫言身上……
沈嬌又煩躁的裹著被子側了側身,不斷提醒自已不要忘記傅羨是個怎樣的人。
他沒有心,他只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魔鬼。
對他鬆懈防備,就是等同於把他子彈上膛的槍口對準自已的心臟。
海城太多不愉快的記憶被隨機抽取出來。
不知道想了多久沈嬌才睡著。
導致第二天眼下烏青明顯。
用完早餐,沈嬌不想留在傅家,推辭不了只能坐傅溫言的車離開。
傅溫言,“嬌嬌,晚上有個拍賣會,一起去吧。”
同在後座,沈嬌跟他之間保持著最遠的距離,貼靠在門邊,語氣平緩的沒有起伏,“不喜歡去那些地方。”
“去挑件你喜歡的拍品,算是我賠禮道歉的禮物。”傅溫言語氣溫潤帶著自責。
“不用。”沈嬌興致缺缺,對他早沒了那種能自在相處的感覺。
自從他昨晚親手扒開那吻痕開始,兩人之間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傅溫言還想說什麼,沈嬌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
看了眼陌生來電。
沈嬌還是接通。
“小姐,是我。”電話那頭女音熟悉。
沈嬌雙眸睜大,唇張了張有些詫異又覺得不可思議,呼吸都漏了好幾拍,“是寧檬嗎?”
“嗯,是我,我來照顧你。”
寧檬的聲音有種獨特的溫柔,聽著像是知心大姐姐的感覺。
沈嬌眸光顫了顫,“你在哪?”
寧檬,“我在你的花店門口。”
沈嬌聽到她的答案感覺自已的心跳都加快了,“你在那裡等我。”
說完不方便多說的結束通話電話,下意識詢問還有多久到花店,催促能不能快一點。
傅溫言從沒見她如此緊張過誰,順口問了句,“剛才誰的電話?”
沈嬌,“關係很好的朋友。”
傅溫言沒有多問,只是讓司機快一點。
車還沒停穩,就遠遠的看到一個帶著行李箱的女人站在花店的玻璃門口。
沈嬌匆匆道了聲謝謝,關上車門,朝寧檬小跑過去。
開門招呼她進去,在電腦上關閉花店的監控,確定傅溫言的車離開後,兩人才坐下來慢慢聊。
沈嬌看著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寧檬扎著低馬尾,眉毛細長,漂亮的內雙眼,看著很柔美,輕輕吸了口氣。
“其實那天你走了之後,第二天我就被二爺找到了。”
沈嬌聽完蹙了蹙眉頭,自已早該猜到的,“對不起,他沒有為難你吧?”
寧檬搖了搖頭,“雖然二爺發了好大的火,但是我不還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嗎?”
沈嬌的大腦好像在她給自已打電話的時候開始就亂了。
好不容抓住一點重點,“那你怎麼會出現這裡?是……二爺讓你來的嗎?”
寧檬點頭,“二爺特地接我過來照顧你,只是不許我隱瞞你的行蹤。”
沈嬌心頭咯噔一下。
寧檬是自已在奴隸場上纏著傅羨買回去的。
跟了自已三年,一直照顧著自已的生活,也是忠心耿耿,所以逃跑的時候也給了她一筆錢,能不能逃掉就看各自的本事。
如今聽到她這麼說,對傅羨更是說不出的想要逃離。
寧檬可能是看出她的心思,又補充了一句,“二爺也只是隨口一說,主要是關心你。”
沈嬌垂眸扯出一抹苦笑,“說好聽了是關心,說白了就是監視。”
寧檬抿了抿唇,“小姐,二爺讓你見到我給他打個電話。”
沈嬌點頭,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總感覺除了自已又有什麼把柄落到他手裡了。
傅羨接到她的電話,知道她已經見到寧檬,“敘過舊了?”
慵懶的嗓音裹著意味不明的笑。
沈嬌聽在耳裡,那種什麼都被他掌控的窒息感掐的喉嚨出氣困難,“謝謝二爺。”
傅羨那邊傳來背用力靠到沙發的聲響,懶懶的拖著尾調,“昨晚剛謝過說好看的項鍊,為什麼不戴?這人給你送過去,是不是謝過了明天也不要了?”
沈嬌捏著手機的指尖收緊,“不是,是太貴重了,我……”
“你什麼貴重的沒戴過?扯謊能別拿你的智商來侮辱我嗎?”傅羨冷聲打斷了她的話。
突然驟冷的聲調沈嬌心頭緊了緊,“其實我就是忘記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