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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裡，他的話音落下之前，傅羨就拐著沈嬌上車。
漆色的車身很快駛出傅家，在路邊疾馳。
沈嬌在想事情，保持著沉默。
傅羨突然出聲，“你那腦袋瓜裡能想明白什麼？”
沈嬌只確定了一件事，“你今天是故意去送卡給我的？”
為的是讓曹亞蓮在意，然後等她在傅溫言面前嚼舌根的時候帶自已去偷聽？
傅羨側頭看了她一眼，輕扯唇角，“是。”
沈嬌聽到答案，垂下眼睫，突然發現他的手段變幼稚了。
如果自已真要嫁給傅溫言，那一個惡婆婆對自已來說跟本不算什麼。
傅羨一路沒再說話，任由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車停到柏霖會所門口，傅羨從口袋摸出香菸叼在唇邊。
沈嬌看向他，語氣疑惑，“你不是戒菸了嗎？”
傅羨煙咬在齒間卻沒著急點燃，而是答非所問的留下一句，“待在車裡，我是讓你以後防著點曹亞蓮，蠢。”
沈家視線追著他的背影下車，車燈照著他，他稍微低側著頭，很快濃煙在他唇間飄出又散開。
修長的指尖夾著煙往前面的人群走去。
聽不到那些人圍在他身旁說什麼，能聽到點嘈雜都是起鬨帶笑的。
沈嬌看向車窗外霓虹耀眼高階的建築，柏霖公館。
從幾句較大聲的資訊量中拼拼湊湊，這個會所好像是他的，今天好像是要慶祝……
“嘭！——”
坐在車內都能聽到一聲巨大悶沉的煙火爆炸聲。
沈嬌聞聲抬頭，乾淨的車窗玻璃能清楚的看到煙花綻開，像是最佳觀賞的坐票，絢爛的顏色映亮天空，稀少的藍色煙花和盛大的規模同樣縮影在她深色瞳孔裡。
沈嬌粉唇微張，對於這些美好的事物還是忍不住上揚嘴角。
煙花持續不斷。
沈嬌脖子有些酸，剛低頭視線就對上遠處正對自已的傅羨。
他沒有看煙花，而是吐出一口淡煙後菸頭踩滅在腳下，抬眼看著她。
他站的不遠，沈嬌甚至能看到他對自已笑了一下。
傅羨身姿挺拔，放慢語速做了個口型。
生、日、快、樂。
沈嬌在緊跟著的下一個煙花爆炸聲中感覺頭皮陣陣發麻。
她聽不到他說了什麼，甚至沒看清他的口型。
可是他有個習慣，只有每年祝完她生日快樂的時候，會為她垂眸很紳士的頷首。
剛才她就看到了那個動作。
傅羨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輕笑著轉過身，稍微抬頭看著滿天的煙花。
這是她最為簡單的一個生日，而這個生日過完，他們認識了整整十二年。
十二年……
沈嬌看了眼手機確定日期，心裡也在想著這個數字，自已才二十五歲，屬於記事後一半的人生都是跟他度過。
煙花落幕。
“那張卡，是生日禮物嗎？”沈嬌在他上車後側頭不確定的問了句。
傅羨扣好安全帶，又是答非所問，“傅溫言不知道你的生日？”
沈嬌抿唇，低頭看著指尖，有些心虛。
這個生日是她跟傅羨相識的日期，所以傅溫言當初問起生日的時候 ——
沈嬌立馬聯想到了他，有些膈應的扯謊說自已的生日是父母的忌日，即使知道也不會過。
沒等回答，掌心的手機先震動響起。
是傅溫言這個曹操的。
傅羨掃了眼，示意她接聽。
傅溫言，“路過你房間的時候發現你門沒關，是出去了嗎？”
沈嬌聽筒貼著耳，唇張了張，“嗯，今天日子特殊，我出來走走。”
傅溫言才想起來今天是她的生日，並未起疑，語調柔和了些，“時間不早了，需要我去接你嗎？”
沈嬌，“不用了，能自已回去，你早點休息。”
“嬌嬌。”傅溫言語調沉悶了些，能感覺到她來到傅家後，態度有些微妙的疏離，“可以抽時間我們好好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