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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提示,作話會不定時掉落吐槽和小劇場,所以大家可以去看看QwQ】
在領域之外的這個時候,祂看樣子並沒有聽到外面父母和醫生的談話,所以門外才什麼動靜都沒有。
武城琅琅站起身子,打了個哈欠。
她掏出懷錶看了一眼時間,沒忍住吐槽了一句:“奇了怪了,也才呆了6個小時,怎麼感覺像呆了十幾二十天似的。”
懷錶是特製道具,可以在領域內看到現實時間,從而排除時間對認知的干擾。
“別聽牆角了小姑娘,”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女孩慢悠悠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先前的茫然和慌亂已褪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波瀾不驚 ,“我當時頭暈,他們一出房間我就睡著了。”
“會降臨在領域內的領域之主,而且還是清醒狀態,真的好少見,”武城琅琅興致盎然地走到病床前,一屁股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你好呀,我是武城琅琅。”
“我是蔣靜姝,你好武城小姐。”
雖然之前和對方隔空已經有了一些交流,但是面對面交談還是第一次。
“原本在這裡我是準備讓進入領域的人想辦法拿到手機去查詢顱內出血的後遺症,然後再根據‘我’所表現的症狀去猜測的。”祂笑了笑。
“不過現在這樣也好,可以省下不少功夫。反正你不是那幫初出茅廬的學生,就沒必要再多加這麼個鍛鍊情節了。”
武城琅琅嘿嘿一笑,莫名顯出了幾分憨氣:“謝謝啦,你人真好。”
女孩也不準備糊弄武城琅琅:“有什麼想知道就問吧,只要不涉及到底線方面,你都可以問我,反正通關的具體條件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啊?”
武城琅琅十分不解地指了指自已:“我嗎?不是其他人?我啥時候知道通關條件了?”
女孩:?
“只有你在啊,”女孩疑惑地看向武城琅琅,“今天就只有你進來了。”
武城琅琅突然想到了什麼:“是那四幅畫?”
女孩見武城琅琅轉過彎了,乾脆地點了點頭:“對啊,就是那四幅畫。”
“哦哦,這樣啊,”武城琅琅也不和對方客氣,“那你這次是怎麼了?在上一段回憶裡面你不是和你媽媽逃走了嗎?”
“害,”祂微微嘆了口氣,“也沒啥,就是哪怕卡列女士幫忙拖了兩天時間,但那個比很快就發現我們跑路了。”
然後就是兩年的漫長折磨。
薛靜姝當時只有五歲,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媽媽和爸爸大吵一架之後便帶自已離開了那個地方,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來到新的城市安家。雖然沒有了爸爸和院子裡漂亮的花花,但是她有了一個雖然沒有以前大但是也很溫暖的新家和一群為人善良溫和的叔叔阿姨做鄰居。
沒幾天媽媽就收到了一個快遞,第二天她就去到了新的學校,有了新的老師和同學。
但寧靜的日子只維持了僅僅幾個月。
先是有戴著墨鏡的奇怪叔叔拉著臉要帶她去找爸爸,要不是媽媽說爸爸出車禍被撞死了,她差點就信了壞人的話被騙走。
接著是媽媽某一天收到一封郵件,當天晚上媽媽從不知道哪裡拿回一個奇怪的機器,只要關上燈再開啟它,家裡就都是紅色的星星。
媽媽告訴她那是製造星星的機器,星星是紅色是因為它們被不小心關在家裡。
“因為星星喜歡自由,”媽媽顫著手,在黑暗的家裡撿起一顆顆星星放進袋子,“所以媽媽要尊重它們的想法,給它們自由。”
“靜姝乖乖待在房間的床上不要出來哦,媽媽出去放走它們。”
媽媽過了十幾分鍾才回來,很快就哄睡了在床上等待的靜姝。
她抱著靜姝,全身一直在無意識地顫抖,一夜未眠。
女孩垂眸,還帶著嬰兒肥的臉上毫無笑意:“我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其實醒了兩三次,每次醒來她都在發抖。”
蔣靜姝第二天就在小區運送垃圾的垃圾車上看到了被給予自由的“星星”。
靜姝疑惑地詢問走在一旁送她去上學的媽媽:“媽媽,星星為什麼會在垃圾桶裡?”
媽媽愣住了。
她很快反應過來:“因為有些星星不想待在天上,只想待在垃圾桶,這也是它們的自由,我們要給予尊重。”
靜姝記住了媽媽的話,但仍然似懂非懂。
她下意識地想要進一步詢問,但察覺到了媽媽的情緒不高,她懂事地沒有再問下去。
“難為我媽想了那麼個故事來保護我的童年,”祂嗤笑了一下,和已經冷下臉的武城琅琅對視,“不用為我傷心,孩子。故事中的惡人一般都會得到報應,我的故事也不例外。”
“人老了就是容易絮絮叨叨半天都講不到正題,要是你不嫌棄的話,我就原原本本給你講完吧。”
武城琅琅有些不想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因為雙方的坦誠態度(也因為不讓滌罪出來的時間有點久,它有些生氣),滌罪已經被武城琅琅顯現出來,此刻正被她抱在懷裡。因感受到不平和罪孽而嗡鳴的古刀散發出了不好惹的氣息,武城琅琅擔心對方感受到威脅直接開打,不開心的情緒沒持續多久就趕緊去安撫滌罪。
日子就這樣接著過下去,星星還是會時不時出現在家裡,媽媽從扔掉它們到無視它們只花了一年不到的時間,原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但幕後之人並不想讓她們過得幸福。
在媽媽適應了星星時不時會出現在家裡之後的某一天,媽媽又收到了一個快遞。
那是一份報紙,上面的頭版印著巨大醒目的字:某知名畫家潛心作畫一年,憑《憤怒》這一作品拿下夜鶯帝國藝術屆的最高獎項。
武城琅琅大概猜到了那幅畫是怎麼被畫出來的了。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祂肯定了武城琅琅的想法。
“讓那個臭不要臉的東西拿下大獎的畫作,就是以我媽和他吵架的場景為靈感創作的。”
包裹一個又一個被寄到家裡,裡面都是刊登了畫家靠著偷窺母親所畫出的畫作獲得各種獎項新聞的雜誌或報紙。
媽媽嘗試過丟掉包裹,但第二天被寄過來的包裹還是會出現在門口。後來母親一沒有辦法,只能強迫自已慢慢地習慣這件事。
但噁心就是噁心。
媽媽逐漸變得厭惡畫作,也厭惡畫畫這個行為本身,後來甚至發展到看見別人畫畫就容易應激的程度。
靜姝在六歲半的時候親手丟掉了她的畫筆和顏料,因為她看見媽媽在看完她畫畫之後在洗手間悄無聲息地崩潰嘔吐。
既然畫畫會讓媽媽難受,那我不畫畫就好了。
靜姝笑著對媽媽說。
媽媽顫抖地將靜姝抱在懷裡,一遍一遍對她說對不起。
就像蛋糕裡被放進了腐爛的水果卻仍然有人選擇吃掉一樣,母女倆的生活也繼續過了下去。
直到靜姝七歲生日那天,渣男終於玩膩了貓捉老鼠的遊戲,想要派人強行帶走靜姝,以此逼著媽媽回到他身邊。
靜姝的反抗惹惱了試圖帶走她的僱傭兵,她被狠狠地摔了出去,頭磕到了新換的電視櫃上,正好是那個還沒來得及拿軟泡沫包邊的角。
“然後我就顱內出血,醒來直接失憶到五歲,以為自家爸爸媽媽還是那對恩愛伴侶,哈哈,挺好笑的。”
嘴上說著好笑,祂卻完全笑不出來。
“那個渣男當時和卡列女士已經離婚了,不是因為嘴上說的什麼後悔沒有挽回我媽,只是因為他發現卡列女士藉著和他的婚姻關係,成功打探到了不少他們家族內部訊息,幫著孃家搶了不少他們家的單子,為了及時止損才離的婚。”
那一段時間渣男無責一身輕,天天上演古早霸道畫家追妻火葬場。
媽媽已經恨透了他,他卻好似毒蛇一般繼續粘膩地纏繞在她的周圍。
後來...
後來發生了什麼呢?
一個前半生失去了自已所有親人的女人,在花一般的年紀裡遇人不淑。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真真正正的親人,卻被那個垃圾傷害。
自已的女兒還躺在病床上,罪魁禍首就無視了對方受到的傷害,開始對她開始諂媚討好。
雪上加霜的是,靜姝雖然醒了過來,但是她失憶了。
她忘記了渣男對她媽媽做出的事,以為父母仍然恩愛。
渣男藉著失憶的女兒做跳板,想要強逼著女人繼續和他在一起。
那做出過激的行為也成為了可以理解的事。
“我媽捅了他一刀,捅得還是腎,”似乎是說得口乾,祂的手裡出現了一瓶水,女孩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他不能報警,因為如果報警了我媽一定會進去,那他就沒辦法靠我媽汲取畫作靈感了。”
所以他最終還是打碎了牙和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