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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冤有頭,債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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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鶴安的眉宇間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他仍舊沒有開口,沉默如同一道無形的牆,隔開了他與孟瑤。

孟瑤看著方鶴安的沉默,她的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話再往下說下去,孟瑤忽然覺得有點噁心了。

她的聲音逐漸低沉,情緒變得複雜。

她回憶起當年,方鶴安是芝蘭玉樹,動盪不安的京都中又是新貴,皇帝面前的大紅人,家家都想與之結親。

她自已也是出身名門,她祖父是太師,並不缺少求親之人,不愁嫁的。

但最終,她選擇了方鶴安,選擇了這場婚事。

“當年,你是那麼的......”

孟瑤的話音一頓,她的目光在書房內的物件上徘徊,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那麼的讓人傾慕,我也不是沒有人可選,但我選擇了你,方鶴安。”

書房內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書桌上的文房四寶靜靜地擺放著,硯臺上的墨跡已經乾涸,毛筆斜靠在筆山上,一切顯得那麼靜謐。

方鶴安終於有了反應,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沙啞:

“瑤瑤,我......”

但孟瑤並沒有給他機會繼續說下去,她打斷了他的話,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

“不,方鶴安,你應該好好想想,你的怨恨,你的冷漠,到底應該指向誰。”

書房的燭火靜靜地燃燒著,火光映照著兩人的身影。

方鶴安沉默了,他的目光終於從孟瑤的臉上移開,投向了窗外。

夜色中的庭院顯得格外寂靜,只有偶爾的風聲和樹葉的沙沙作響,似乎在見證這場無聲的爭執。

書房內,氣氛如同凝固的冰,冷而沉重。

方鶴安沉默不語,他的目光微微移開,似乎在迴避孟瑤的視線,那是一種無聲的退避,也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心緒。

孟瑤站在原地,她的心中泛起一絲冷笑,那是對現實的無奈,也是對自已處境的自嘲。

她看著方鶴安,語氣中帶著一種決絕:

“冤有頭,債有主,想必她就是有怨恨的人,那個人也絕不是我。”

方鶴安的身形微微一震,孟瑤的話如同一根針,刺入了他的心。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孟瑤的臉上,試圖在她眼中尋找答案。

孟瑤沒有迴避,她的眼神堅定,聲音平靜卻有力:

“我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也未曾與她有任何的瓜葛。你的怨恨,你的冷漠,不應該是我的負擔。”

書房中的燭火微微搖曳,火光在孟瑤的臉上投下了一片陰影,她的身影在牆上拉得長長的,顯得有些孤單。

方鶴安的喉嚨動了動,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只是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

“孟瑤,我......”

孟瑤打斷了他,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不,你不需要說任何話。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應該成為你怨恨的人。”

方鶴安沉默了,他的目光再次移開,似乎在內心深處掙扎著。

書房內的空氣似乎變得更加稀薄,兩人之間的距離感在無聲中被拉得更長。

孟瑤輕輕轉身,她的步伐緩慢而沉重,走向書房的門口。

她的手輕輕觸控著門框,她心中有無法抹去的痛。

她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中迴響,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

......

夜色深沉,陳拾站在書房外,他的心跳隨著裡面傳出的每一句話而加速。

他不敢靠近,擔心主子的怒火會波及到自已,但他還是清晰地聽到了孟瑤那句“冤有頭,債有主”。

陳拾感到一陣心驚膽戰。

當孟瑤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陳拾立刻俯身請安,聲音中帶著一絲恭敬和擔憂:

“夫人。”

孟瑤只是微微點頭,然後徑直離開,她素白的衣裙在夜風中顯得格外單薄,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

陳拾不放心,他知道孟瑤懷有身孕,這個節骨眼上實在不能再出事。

他緊跟上去,語氣中帶著一絲堅持:

“屬下送夫人回去。”

孟瑤的眼裡含著淚,她不想讓旁人看見自已脆弱的一面,聲音嘶啞而堅定:

“不用了,我知道路。”

陳拾微微動了動嘴角,他知道自已不能強求,但依舊堅持:

“天晚路黑,我給夫人打燈。”

孟瑤停下腳步,她看著陳拾手中的燈籠,然後叫他把燈籠給她:

“我自已可以回去。”

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陳拾沒有辦法,只能將燈籠遞給她,看著她的身影漸漸遠去。

陳拾站在原地,他看著孟瑤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

在他心中,孟瑤是一個合格的夫人,聰明、堅強、善解人意。

只是主子心中的那道坎,似乎難以跨越。

陳拾嘆了一口氣,他搖了搖頭,然後轉身離開。

在他身後,書房的燈火依舊明亮,方鶴安的身影依舊孤獨地站在那裡,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夜風吹過庭院,帶來了一絲涼意。

孟瑤手中的燈籠發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她腳下的路。

她的步伐雖然緩慢,但卻異常堅定。

她知道,無論前方的路有多麼艱難,她都要堅強地走下去,為了自已,為了即將到來的孩子。

孟瑤和陳拾的身影都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留下的只有書房中的方鶴安,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中,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

夜色如墨,一輪明月懸掛在天際,灑下皎潔的月光照亮了方府的庭院。

青棠站在蘭心院中,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長長的影子。

她的目光不停地在夜色中游移,焦急地等待著孟瑤的歸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青棠的心情也越發焦慮。

她心中暗自責怪自已,早知如此,就不應該聽從孟瑤的話,讓她獨自一人去面對方鶴安。

想到方鶴安,青棠不禁撇了撇嘴,心中暗想:

他實在不是個好東西,小姐當初怎麼就嫁給了他?

儘管如此,青棠還是懷揣著一絲希望,她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夫人和大人能夠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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