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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什麼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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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瑤的手指輕輕放下藥碗,她的心跳在這一刻變得異常平靜。

她的眼神穿透了眼前的黑暗,望向了更遠的地方。

她的內心深處,如同經歷了一場風暴後的海面,波濤洶湧後終歸寧靜。

不重要了。

她輕聲呢喃:

什麼都不重要了。

方鶴安也不重要了。

房間內的燭火映照在孟瑤的臉上,她的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眼中的光芒卻逐漸變得堅定。

周圍的環境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變化,室內的空氣變得柔和起來,連藥香也似乎變得更加溫和。

甘棠和青棠靜靜地守在孟瑤的身邊,窗外的月光穿過窗紗,灑在床邊。

......

李嬤嬤在院子中來回踱步,看著方芸,她的心中充滿了憂慮。

方芸坐在鞦韆上,從白晝到黑夜,如同一尊靜止的雕像,沉浸在自已的思緒之中。

夜色漸濃,鞦韆的影子在地面上拉得老長。

“小姐,該用晚膳了。”

李嬤嬤輕聲提醒,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方芸卻像是與世隔絕,對外界的聲音毫無所動。

李嬤嬤的眉頭緊鎖,她的臉上寫滿了憂愁:

“小姐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不吃東西,老身叫人擺膳,小姐吃些東西可好。”

方芸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她覺得李嬤嬤的聲音聒噪,打擾了她的等待。

她的心思全在等待著父親的審判。

她知道自已做了什麼,也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她轉過頭,眼神陰沉地看向李嬤嬤:

“我爹呢?”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可忽視的命令。

李嬤嬤立刻回應:

“我叫人去打聽。”

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急切,隨即一個小丫鬟匆匆跑出,她的腳步輕盈而迅速,彷彿怕耽誤小姐的命令。

方芸輕輕晃動著鞦韆,那輕微的吱嘎聲在寧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清晰。

李嬤嬤則在一旁靜靜地站著,她的眼神低垂,雙手合十,彷彿在默默祈禱。

不久,小丫鬟氣喘吁吁地回來,報告說:

“小姐,前院的小廝說,宮中有事,大人今晚不回府了。”

方芸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的笑意,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原來是我爹沒有回來啊。”

她輕哼了兩聲,心情似乎因為這個意外的訊息而變得輕鬆。

她又想起了孟瑤,想象著孟瑤此刻的無助和孤獨,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幸災樂禍。

再或者,就算她爹回來,也不一定。

方芸的心情突然變得大好,她對李嬤嬤說:

“嬤嬤叫人擺膳吧。”

李嬤嬤一聽方芸終於想用膳了,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立刻吩咐人傳膳。

院子裡的氣氛也隨之活躍起來,僕人們忙碌地穿梭,將一道道精緻的菜餚端上桌。

李嬤嬤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方芸坐在餐桌前,她的心情似乎已經從之前的陰鬱中走了出來。

她開始用膳,每一口都似乎在品味著自已的勝利。

院子裡的燭燈漸漸亮起,照亮了這個小小的院落。

鞦韆在微風中輕輕搖擺,彷彿在顯示著方芸心中的起伏。

而李嬤嬤則如同一道守護的影子,靜靜地守在一旁。

......

陳拾在夜色中策馬而行,馬蹄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響。

他的心情如同這夜色一般沉重,甘棠的話語在他耳邊迴盪,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焦慮。

他不知道該如何向大人開口,說出府裡發生的那件事。

夫人小產,似乎還是和小姐有關。

他抵達宮門,侍衛們按照規矩對他進行了仔細的排查。

陳拾耐心地等待,心中卻在不斷盤算著如何向方鶴安彙報。

排查結束後,他邁步走進了宮門,夜色中的宮殿顯得莊嚴而神秘。

夜半時分,御書房內燭火通明,將整個房間照得亮如白晝。

方鶴安坐在書桌前,對面是身著明黃龍袍的皇帝,他的眉目明朗,氣質非凡。

皇帝用衣袖輕輕遮住臉,打了一個哈欠:

“鶴安,今日就到這兒吧,朕要去睡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但依舊保持著皇帝的威嚴。

方鶴安立刻合上公文,起身拱手:

“臣告退。”

他的語氣恭敬,動作乾淨利落。

皇帝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隨後,他招來司寢太監,為自已更衣,準備就寢。

方鶴安轉身走出御書房,他的步伐沉穩,但眉宇間難掩疲憊之色。

走出御書房,方鶴安抬頭望向夜空,月亮已經西斜,一點一點地掩入雲中,如同他此刻的心情,被一層無形的陰影所覆蓋。

夜色中的皇宮,靜謐而莊嚴。

方鶴安在小太監的引領下,穿過宮中的迴廊,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小太監輕聲細語:

“大人,這邊請。”

他的聲音在夜風中飄散,帶著一種恭敬的溫和。

方鶴安微微頷首,他的步伐從容,跟隨小太監前往宮中的客舍。

他不是第一次留宿宮中,對這一切已經習以為常。

宮中的規矩和禮儀,他了然於心,知道何時該進,何時該退。

到達客舍,方鶴安簡單洗漱,準備就寢。

宮中的床榻柔軟而舒適,被褥間散發著淡淡的薰香,讓人心神寧靜。

他躺下身來,閉上眼,讓一天的疲憊慢慢消散。

與此同時,陳拾在宮門外的侍衛房中稍作休息。

他剛剛閤眼不久,便被一陣輕微的響動驚醒。

一抬眼,便看到御書房門口已經換了小太監值守。

陳拾立刻起身,快步追了上去。

到達方鶴安的下榻之處,門口守著的小太監攔住了他,微微笑著:

“大人已經安寢,若是不急,不如等明日大人醒了再彙報。”

小太監的態度恭敬而堅持,他知道方鶴安是皇帝器重之人,自然要給予足夠的尊重。

陳拾站在昏暗的宮燈下,他的臉龐在陰影中顯得有些不定。

他心中明白,即使現在告訴大人,也無濟於事。

皇帝既然留了方鶴安在宮中,他自然不能再要求出宮去。

陳拾沉思片刻,決定不再打擾方鶴安的休息。

他朝小太監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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