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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下班的時候，吳戈把李衛國送到了裁縫店，裡面的衣服都準備好了，雖說料子不怎麼樣，但至少是新的。
藍色的布料，讓人一看就像是從院子裡走出來的。
其實，這是吳戈特意讓裁縫做的。
現在的帝都，有三種院子，一種是部隊的院子。第二類是地方大院，也就是家屬院。第三種是院子，也就是院子，在帝都這樣的院子裡，這樣的院子少說也有幾千個。
三個不同的院子在哪裡？最容易的是服裝。
一般來說，部隊裡的人，尤其是孩子和孩子，穿的都是橄欖綠。
而從當地的院子裡走出來的少年，基本都是穿著藍色的衣服，藍色的襯衣，藍色的長褲，甚至還有藍色的鴨舌帽。
而那些從大院子裡走出來的少年和小孩，則更加容易辨認，他們身上的衣服也是千奇百怪，幾乎可以說是包羅永珍。
有時，他會穿一件橄欖綠的外套，下身是一條藍色的長褲。
這已經很不錯了！一般人是不會穿這種衣服的，所以能穿這種衣服的人，都是有錢有勢的人。
大多數從雜貨鋪出來的人，身上都是髒兮兮的，大多都是被成年人身上的舊衣服換掉的。
毫無疑問，這件藍色的衣服上，肯定有不少的補丁，這也是吳戈特意為李衛國準備的。
“我們先回去看看。”
“嗯嗯!”李衛國很興奮，他這輩子都沒穿過一件新的衣服，現在卻要穿上了，這讓他如何不興奮。
但一想到一塊五角的新衣服，他就覺得肉痛，發誓一定要好好珍惜。
“多謝師父。”
“不客氣。”
兩個人回了酒店，來到李衛國的臥室，“你先穿著，看合不合身。”
吳戈說這些都是扯淡，按尺碼大小，哪有不合適的，他就是看李衛國捨不得。
李衛國一聽，立刻就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穿在了自己的身上，這可是一張五角五分的布票！要是穿不上，那就太可惜了。
李衛國換了一身新衣服，整個人都變得神采奕奕，一點都不像是鄉下來的人。
正所謂人靠衣，馬靠馬靠馬，這一身打扮，看起來還挺有逼格的。
“好，好，我一會兒帶你洗澡，等你洗完了，再把你的衣服洗乾淨，放在暖氣裡，明天一早就可以穿了。”
“沐浴？能不能洗個澡？”李衛國一臉懵逼。
“有何不可？”
吳戈洗了兩次澡，其實在城市裡，也能洗個澡，市裡的澡堂，基本都是大街上的。
每個人每個月都會得到三張洗澡券，每個月都會有三張，每個月都會發放一次。
這也不是說沒有浴池就不能洗澡，也不是不行，只是要花錢，一張五毛錢一張。
只要你付錢，他們就不會管你是不是這裡的居民。
等李衛國換好衣服，吳戈就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我們先吃點東西，然後再去洗個澡。”
“嗯!”
兩個人點了一盤酸辣菜和一碗海帶雞蛋羹。
點了一份主食的包子，付了票子，就等著了，因為人不多，飯菜很快就上齊了。
五個包子，吳戈只吃了一小塊，其他的都被李衛國吃掉了，這小子居然還沾了一塊包子。
晚飯過後，李衛國被吳戈領著去了旁邊的浴池，大冬天的，很多人都會去洗澡。
雖然每人每月只能買三張門票，但一條街上的人太多了，那是街道，而不是居委會。
如果再多的話，一個月可以有三萬人洗澡，一天也就是一千多人。
幸虧不是在同一時間，要不然整個浴場都要變成餃子了。
不過即便如此，晚上還是有不少人去洗澡，吳戈等人一到，就發現門外有不少人在排隊。
“我買票，你在這兒等著。”吳戈對李衛國說道。
售票處和排隊區並不是一條線，要不然就麻煩了。
“老闆，我要兩個。”
“一毛錢。”
“給您。”
售票員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他拿著車票，遞給了吳戈兩張門票：“請排隊。”
“知道。”
等了將近半個小時，終於輪到了吳戈等人。
將門票交給了站在門口的一個老頭，吳戈和李衛國走了進去。
浴室很大，可以容納一百個人一起洗澡，還好還好，要不然太多人一起洗澡，那就太麻煩了。
吳戈也就算了，李衛國卻是有些拘謹。
“你怎麼了？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好擔心的。”
李衛國被吳戈這麼一說，臉都紅了，趕緊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李衛國一邊脫著衣服，一邊朝著水池走去。
一進水池，吳戈就一屁股坐在了水裡，只有頭還在。
“舒服。”
可以想象，在這個寒冷的冬季，洗個熱水澡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
洗澡沒有時限，其他人都是為了趕時間，或是為了早點回家，可吳戈卻不行！
洗澡兩個多小時，恐怕只有他一個人能做到，李衛國都有些緊張了。
可李衛國跟著吳戈泡了那麼久，渾身上下都是泥巴，面板都掉光了。
可惜他沒有洗澡的工具，否則會更好。
反正吳戈也是在洗澡的時候，從浴室裡走了出來，兩個人一起回了酒店。
吳戈讓李衛國打了一鍋熱水，又叫來了服務員，要了一隻木桶，讓他幫自己清洗。
老實說，李衛國身上的衣服本來就帶著一股濃烈的臭味，在沒有洗過澡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洗過澡之後，這股臭味就更加濃烈了。
就算是李衛國，也能聞到這股味道，可能是以前他已經習慣了，所以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等李衛國打了水，吳戈從包裡掏出一塊香皂，讓他好好洗一洗。
房間裡有暖氣，光著身子都不會覺得冷，光著身子也不會覺得冷，光著身子也不好！
“好吧，等你洗好了，就把你的外套放在這裡。”
“是啊！好的。”
“我要早點起來，早點休息。”
“嗯，那就睡覺。”
回到自己的房間，吳戈脫掉衣服，鑽進被子裡就睡著了。
吳戈也說不上來，以前的確是睡得很差，就算晚上睡覺，也要在床上躺很久。
而且，他的腦海中一直都在思考著什麼，所以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就算是在睡覺的時候，也會在深夜醒來。
但到了這個時代，他發現自己的睡眠質量很好，一睡覺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第二日，天剛剛矇矇亮，吳戈也睜開眼，從窗縫裡探出頭。
擦了擦眼睛，好讓自己的眼睛好一點，然後翻身下了床，將自己的身體放在了浴缸裡。
他當然是穿著內褲的！不是一絲不掛。
等他走出房間的時候，李衛國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嗯？你起的那麼早幹什麼？”
“睡不著。”
“失眠？開什麼玩笑！這麼舒適的地方都不能睡覺？”
“沒有，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我一覺醒來就睡不著。”
“什麼？原來如此！好，你稍等，我來倒。”
“我來吧!”李衛國說著，就要給吳戈把痰盂拿出來。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每一間屋子裡都有一口痰盂，說是痰盂，實際上就是當夜壺用的，畢竟大冬天的，誰會大半夜的跑出來？
而且，現在天氣這麼冷，出門也有衣服，還是在家裡處理吧。
“沒事，我來，你先去打掃衛生！”李衛國一把奪過了吳戈手中的痰盂。
李衛國走後，吳戈搖了搖頭，轉身進了屋收拾東西。
他身上的東西並不多，只有一頂帽子，一隻揹包，一隻水壺。
按理說，吳戈帶著火車頭帽，揹著書包也就算了，畢竟這兩件都是實用主義的，火車帽能保暖，書包能放東西，但水壺似乎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