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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的火海幾乎要把江梔吞噬,房間充滿滾滾濃煙,江梔呼吸越來越困難,大腦開始昏沉。
求生的慾望迫使她站起來,可手腳稍稍動一下,被火烤熟的鐵鏈立即在她手腕烙下一道紅印。
砰——
有人破門而入。
“咳咳……”江梔抬起頭,望向一臉焦急的男人,聲音氣若游絲,“沈雲涯,救救我……”
沈雲涯目光四處搜尋什麼,看向江梔方向的瞬間,似乎發現了什麼寶藏,大步向她跑去。
江梔雙腳被束縛,只能跪著,吃力地抬起手,“沈雲涯,我被拷住了,你有鑰匙嗎?”
沈雲涯望了她一眼,緊握的手掌終於鬆開。
一把鑰匙孤零零的躺在掌心。
江梔一慌,臉色煞白,“綁匪說我和鄒夕迎要兩把鑰匙才能開。”
沈雲涯點點頭,看向江梔身旁的鄒夕迎。
她已經倒在地上,完全失去意識。
沈雲涯漠然的眼神閃過一絲掙扎,扶住江梔搖搖欲墜的肩膀,說:“江梔,你堅持住,我一定會救你。”
江梔先是一愣,隨即笑了一聲。綁匪的拳腳與恐嚇沒有讓她落下一滴眼淚,可沈雲涯總是能做到一句話讓她哭泣。
鄒夕迎是白月光,她比不上。
“你選了鄒夕迎?”江梔苦笑,眼角的淚光在火焰的對映下晶瑩剔透,“雲涯哥哥,你說過會保護我,我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你堅持住。”沈雲涯留下蒼白的安慰,轉身避開江梔的目光,解開鄒夕迎手上的枷鎖,抱起她離開。
江梔絕望地看著兩人的身影離去,手還保持著前伸的姿勢。
滾滾濃煙似乎散去,耳邊響起沈雲涯接受她告白時的那句:“以後我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又響起鄒夕迎對她說:“對不起江梔,是我出賣了你的生活軌跡,可如果我不說,他們會馬上殺了我。”
江梔身體沉入黑暗的瞬間,陡然生出滿腹的不甘與懊悔。
她信錯了人,更愛錯了人。
黑暗中,手背傳來一陣刺痛,江梔迷濛地睜開眼,陽光透過玻璃窗正落在她臉上,她下意識的向左扭頭,正對上一雙漠然的眼神。
“沈雲涯,我沒死?”
沈雲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雙手環胸身體向後靠,擰眉道:“看你奮不顧身去跑回去撿對戒,我還以為你不怕死。”
撿對戒……久遠的記憶在腦海湧現,江梔不可置信的觀察周圍環境,剛才手背的刺痛是護士給她輸液,現在人已經走了。
見她半天不說話,沈雲涯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摔傻了?”
江梔內心一陣抗拒,下意識拍開他的手。
江梔在他面前向來乖巧,這是頭一回抗拒他的接近,沈雲涯愣了一下。
此刻江梔也意識到,她回到了向沈雲涯表白的那天。
她把人約在電影院,正要吐露心意,影院突然失火,準備的對戒在離開的路上掉落,她伸手去撈,不慎摔下樓梯……
江梔揉了揉腦袋,問:“你怎麼在這?聽說今天鄒夕迎回國,你不去接她嗎?”
沈雲涯傾身靠近,俊美的臉幾乎貼在江梔臉上,眉心又緊了幾分,“這麼希望我走?剛才在電影院是誰說喜歡我?”
江梔挪了挪身體,細微的動作讓沈雲涯更加不悅。
“我沒說喜歡你。”江梔聲音很小,卻很堅定。
她確定自已的暗戀掩飾得很好,也記得自已是在醒來之後告的白。
沒想到沈雲涯拿出一封信。信封外觀是最普通的那種,棕黃色帶一點墨香味。
他右手兩根手指夾著信,說:“你包裡不小心掉出來了,我看見似乎有我的名字,就看了。”
江梔一把扯過信封,睫毛慌張地抖動,僅僅幾秒,她再次恢復鎮定,說:“不是我寫給你的。”
她嘴硬,沈雲涯氣急,“我和你在同一屋簷下生活十年,你的字什麼樣我難道不知道?”
他換上漫不經心的笑容,眉心舒展,說:“江梔,沒想到你藏得挺深啊,我都沒看出來你暗戀我三年。”
“你早說,反正我沒喜歡的人,答應跟你試試也不是不行。”
“可是我有喜歡的人!”江梔不禁抓緊床單,揚起臉看他,似乎為了證實所言非虛,又重複了一遍。
“你沒有,但是我有喜歡的人。”
沈雲涯一瞬不瞬盯著她的眼睛,江梔感覺自已從頭到腳被審視個遍。
“你在說謊。”沈雲涯慢悠悠把信放在桌上,“江梔,我還不瞭解你嗎?”
江梔心裡咯噔一下,是啊,她在沈家生活了十年,和沈雲涯朝夕相處,她每次說謊,沈雲涯都能識破。
但這次不行!江梔彷彿能看見沈雲涯拋棄她時決絕的背影。
抑制住心頭酸脹,江梔說:“你說的瞭解只是自認為了解。”
沈雲涯站起來,居高臨下,“行,那你說說,你喜歡誰?”
江梔正要隨便說一個名字,沈雲涯又忽然說:“他家世好嗎?品行端正嗎?會寵人嗎?能力強嗎?呵,如果我沈家養了十年的人到頭喜歡一個無名小卒,你就看我怎麼把他捏死。”
沈雲涯性格強勢又帶點瘋,他肯定做得出來。
江梔不想讓別人遭受無妄之災,控制不住的發抖,目光一掃,病房的另一張床上躺著個人。
他不知醒了多久,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一雙桃花眼失神地盯著天花板,右臉的輕微擦傷沒有掩蓋他俊美的臉龐,反而讓人不禁心起憐惜。
江梔心念一動,指過去,說:“陸京聿,我喜歡的是陸京聿!”
聽到這個名字,沈雲涯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喜歡誰不好,偏偏是陸京聿!
沈宅和陸宅很近,兩家有些生意往來,所以兩家父母都認識。
和沈雲涯混不吝的性格相反,陸京聿溫和謙遜,是長輩們讚不絕口的物件。
沈雲涯看他不順眼,如果讓他評價陸京聿,他會說兩個字:死裝。
陸京聿聽到自已名字,眼珠動了動,扶著頭坐起來,茫然地看向江梔。
他笑得清朗如月:“小妹妹,你喜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