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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彼此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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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臺下的小火鍋

初春的午後,文子媽媽待在家裡躲懶 ,微信呼我,要講故事。 她還沒到退休的年紀,但是一直就像退休時候的樣子,她說了才知道,原來這就是時間自由:休閒,安然,平靜,不爭,有目標。睡覺睡到自然醒——當然,他很自律,總是雞叫以先就同步起床,開始她的一天祈禱,也會在教會安排的時間整整齊齊趕到,這是她一天僅有的社交活動,也是她最享受的節日。

關於她的故事,有很多,總是讓我無盡的好奇,幾乎,對他的好奇治癒了我的初期憂鬱症。沒有加深,哈哈哈。我會給大家一點點分享。 這也是她從網路微信聊天傳遞給我的故事。

當時,我們地理位置相隔兩千公里。疫情防控後,我回到了湖南,也是她的鼓動,知道了父母的不計較和無條件的愛。她在雲南。我在打工,掙生活費和打發自已孤獨的人生。她在她精緻的出租屋裡開著小會所,做精油,煮茶,休閒,聚餐,結交一些可愛的朋友,也把《聖經》介紹給小區的人留的,不分品種的給我分享著她的故事,發照片誘惑我:生活,感悟,幾乎無死角,對於學歷閱歷勤奮力有限的我來說,很新奇也很有趣。我們先來分享這個故事,你就感受到這個“文子媽媽”的性情。

網路聊天場景:

1月18日 早晨十點

文子媽媽:呼叫,嘛呢,給你講個故事?要不要。我覺得可以蒐集放我們倆的回憶錄裡,坐著搖椅慢慢讀,哈哈哈。

段公主:好滴好滴,聽媽媽講那過去的故事

文子媽媽:開始了哦,場景介紹一下先:1.露天院子5平米左右(房子之間的空隙搭的),一間住房,其實是廢棄煤棚,有個小門,沒有窗,不過三五平米,所以,在院子裡煮飯。

2.一男一女,一頓午飯,還有撿來的小白狗,晚上總叫喚。一對花母雞,天天生蛋。

3.撿來的小破舊桌子上,堆滿了做飯要用到的簡易鍋具,一應俱全。(從煤棚改的屋裡一個個拿出來的)

4.無聊觀察員:一個視窗裡賴床上的我。一上午,觀察他們 收穫驚喜。

5.重點:還有一棵茂盛的桑樹,枝丫繁盛,鬱鬱蔥蔥。每天一睜眼就滿滿的春天綠,心情即刻極度飛揚,承載一天的好心情,好歡喜它哦。果實熟了的時候你就應該來了,摘了待客。去年剛搬來的時候,6月,滿樹果子,隔天進去採摘一次,飽飽的吃了一個夏天,好滿足。我家琪琪公主也來摘了裝漂亮盤子裡曬朋友圈,長大了也依舊好可愛的,我眼前總是她孩子時候寶貝印象:開心,滿足,愛笑, 討喜,家裡所有人都喜歡她。呵呵,跑題了。反正,總想跟你多說一點。

故事開始:

段公主:呵呵呵,挺好,成功引起我的好奇心,請繼續。

文子媽媽:中年胖女人,45歲上下,總穿的層層疊疊,總斜挎著一個布藝運動型腰包,已經分不出顏色和年紀,鼓鼓囊囊的——物盡其用吧。估計重要的都隨身帶,哈哈哈。她打掃院子裡的雞糞,好像母雞沒有生蛋,不是很滿意,像食客,還像教練和母親,哈哈哈。聽一下他們對話:

女人:“對,鍋要洗,認真洗,有多少細菌的,都是鬼。(驚:鬼?細菌?)米少點,不能多,一頓一頓煮,吃多了不健康,吃不了就養鬼了,不潔淨。”(潔淨?《聖經》多少次提到,要自潔,不潔淨的要丟在營外埋起來,不潔淨生病的人要在外,潔淨了才能進屋。吃不了的要在外面燒盡……) 全程,女人尾巴似的跟進跟出,就像個娃娃。播放器一樣碎碎念,她滿意而挑剔,他嫻熟而投入。好和諧的感覺。我有點羨慕嫉妒,你呢。

段公主:嗯嗯嗯,我洗兩遍。最快速度不浪費。

文子媽媽:男人全程專注,井然有序,嘴裡沒聲音,臉上也沒有抱怨。透著父親一樣的忍耐, 包容,不厭其煩的辛勞中默默繼續這枯燥的生活。

段公主:也許他們覺得OK,生活這事,沒有標準。

文字媽媽:點贊。成熟了,要不怎麼只愛給你講故事,哈哈哈。 我暗暗羨慕,讚許這個中年男人,五十歲上下,微胖,面龐顯得隨和憨厚還有點英氣,五官不算精緻也倒端正,穿著整齊得體,整個人顯得乾淨,動作嫻熟,流水線操作,一鍋湯已經在咕咕冒氣,還有疏菜。 女食客一樣,沒有停下他的碎碎念:“讓你少買點,煮不下,也吃不了,買這麼多。飯還不會熟,你洗乾淨點,慢慢整。工作,就是處理人際關係,即便很多人都不對,要忍著,學會跟他們相處,有的人要近,有的人要遠,有的人要兇……(嚇到我,突然從“鬼”話說到“職場文化”的精闢,從鬼魔到人間了,這跳躍有點奇怪。有沒有,哈哈哈。又像羅永浩的演講,內容精準,只是聲音有點過於粗獷。穿著層層疊疊不入流,講的內容飽滿。中年婦女牌羅永浩繼續:“多聽少說,多做少偷懶,不計較。人心都是惡的,讓他們舒服了你就安全了。”?!這些對話,熟不熟悉,<聖經>說,人性都是惡的,一模一樣出世的智慧,她的口裡有多少精華?讓我肅然起敬,忘了她的衣服和她寫滿滄桑的包。

男人:“你話太多了。我就是做個保安,哪有那麼多事。”

聲音渾厚,磁性,包容,沒有抱怨,平靜的回覆。我看到中年男人的素養。 他在切蔥花作蘸料用,節奏清脆,平穩,沒脾氣。我想起我爸,就是這樣,安穩喜慶的給我們做飯。拍了個圖片給你,對比我的文字,表揚一下,學習一下。哈哈哈,突然覺得我可以寫劇本了,我的表達有木有畫面感 +誘惑力?哈哈哈。我那些少年時代的作家夢,不是因為看了多少作家傳記,生活悽苦,買不起空調,腳泡水桶裡降溫,一寫數日,腳都泡壞了。背上可就慘了,蚊子咬了一堆又一堆的包。被艱苦勸退,我們已經每早晨只有一塊錢早餐費很多年熬過來了,不願再過那種苦。哈哈哈,放棄。《平凡的世界》作者路遙老師,死的時候42歲,死前一年作品剛得了茅盾文學獎,但是,死於肝癌,這個病最少十年以上才會致死……寫作是條不歸路,那就先讀吧,所以使勁讀,幾千年了,啥都寫盡並反芻咀嚼多少次,我就別自找苦吃了,寫不過他們,還讀不過他們?

繼續回到故事,哈哈

胖女人:“我話多?為啥呢,又為誰哦?不話多,你咋個成? 你妹說,你對我太好了,說你給我一千五百塊了,哪有給?瞎說,那才是話多,她一個外人,哼,好笑了。錢?就是鬼!大惡鬼,我才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口齒清楚,語氣平淡,從容淡定,表達:我我我不愛錢。

男人:(遞過來兩張一百的毛爺爺,)“下午我晚班,明天才回來,後天轉班就放春節假了,你拿去買點年貨。”

女人:“哦 哦 哦,好的好的,買嘛,這年也要過的,買吧。”

開心滿足接過,她把“鬼”放進她的挎包裡,裡面有很多“鬼\",哈哈哈,突然有點替她委屈,哪有兩百塊買年貨的?再加個零都不夠。顯然,她的心比我富足。反省一分鐘。 桌上的鍋,水開了,各種蔬菜丟下去,土豆放下去,番茄,鹽,蓋上蓋。哈哈哈,一氣呵成。

女人依舊迴圈宣講她的養生文化:“少吃多餐,多運動,你這種不健康。”

男人去屋裡的冰箱取肉肉,切片,氣定神閒。任由女人的聲音追逐他的背影,還提高一個分貝,怕他遺漏什麼,極度的像個苦口婆心地媽媽在教導頑童。

閉眼想想畫面:窗臺下,大桑樹下,一對夫妻,開飯了,飯香,肉香,菜香----我也餓了,順便也教會你一頓汆燙火鍋,哈哈。學會了木有。

段公主;嗯嗯。

文字媽媽;又應付我?

段公主:哈哈,被發現了。(其實,我會更適合做觀眾,聽眾?社恐?無話?也或許是習慣而已。經常讓文子媽媽很惱火)

文子媽媽:故事接近尾聲了,你有什麼感受?男人進進出出的拿碗筷,找勺子,讓她盛飯,她眼巴巴的守著那鍋裡的肉,我想起曠野的以色列民說,我們在埃及守在肉鍋旁邊,哈哈哈。

男人顯然很餓了:“盛飯趕緊,可以吃了。”女人:“忙吃了?惡鬼了?不能吃,要煮好。男人要穩重——繼續綜合素質教導,”哈哈哈笑死我,她自已在咽口水—— “叫我盛飯你?我是老媽子?保姆?各人盛各人的。我是你老婆,你要好好照顧,好好愛的嘛。”近五十歲,還是可以可愛,喜慶。終於明白男人的不抱怨原因了:感受到被需要。男人搶過她手裡的碗“我來我來,”然後,把盛滿米飯熱氣騰騰的碗遞給她,她抱怨而滿足的接過碗:“嗯嗯嗯,這才對。”大口大口的吃起來,男人,對比她講究多了,適當盛點菜就蹲下來開動,急速吃完就上班去了,她沉浸式吃飯碎碎念繼續,就著愛心午餐,配著桑樹葉的天空藍!

很多話可愛荒唐,就不一一給你講了,我們總結一下收成。 不盡如人意的環境:煤棚。撿來的破舊傢俱,下蛋母雞,撿來的小狗,一樹滿滿青綠的桑樹葉,一個微胖女人,一個默默付出的男人,每天的陽光,生活,煮的飯都是充裕有餘的! 幸福是不是不要受限於外在的物質,眼目的飽足,要忠實自已的內心,我們就是幸福的。 胖女人吃完了,一邊自已說著“鬼話”一邊收拾嘻嘻刷刷,很快也收拾停當,教練級的一出手都是曾經的精英,哈哈哈。剩飯餵了雞,也分給了狗狗,關上門,帶著小狗玩去了,繼續“鬼話”連篇的碎碎念,養育自已的快樂。

劇本怎麼樣,有沒有看到一個平淡生活裡的愛情故事?我要煮飯去了,哈哈哈。

段公主:有點像愛情。

我的文子媽媽可愛不?再來?繼續?

5月18日,上午9點文子媽媽,發過來一張圖片,是她新摘的小區的桂花樹上的枝條。

文子媽媽:嘛呢,看看,聞到香了沒,夏天的味道.帶著水滴的桂花香,小區裡摘的。

段公主:你沒出去嗎?(她總天天小公園讀書散步,音樂中做伸展運動的)

文子媽媽:要雨雨了,不想去遙遠的地方,時間不夠,不盡興不是?

段公主:哦,那有什麼活動的不?

文子媽媽:沒有,不過,估計又是孤獨有趣的一天,找個音樂或者小書,切盤水果,煮茶泡光陰。也是可以過的,哈哈哈。

段公主:喲,喲。

文子媽媽:要不要來?

段公主:上班班的嘛,明天晚班,白天來陪你泡。

文字媽媽:好滴好滴,多點節目好不好,諾龍公園看雕塑,雅蘭花市聞花香,古滇渡口看船?再回來泡茶,吃大餐。多做幾件美好的事,效率最佳化,總有多多安慰補足生活的壓抑,順便平衡生活的枯燥不是?

她的樂觀總在雞毛一地的生活中滿滿流淌著津津有味,我喜歡,跟她的聊天呀相處啊,對白啊事情啊,總是很治癒,她就是個小彩蛋一樣,隨時敲出來一串小驚喜,讓你心裡充滿各種滿滿慾望,甜甜圈一樣,又像巧克力,治癒我的枯燥。她的孩子們上班了,不用她花錢,操心了,上班了,都自已單獨住,只是少了很多陪伴,心裡隱隱有憂傷,從來不說,自已隱忍,更擔心這一代人的艱辛,無能為力而總淡淡憂愁。

段公主:又誘惑我,還怎麼上班?不想上班不想上班,嗚嗚。

文子媽媽;哈哈哈,好好上班,前途平安。最近也玻璃心,不堪擊殺,昨天朋友約,也不想參與,蝸居生活很舒適還是不想出去受刺激,好多東西不吸引我了,咋辦哦,加深更年期焦躁綜合症哦.呀呀呀,咋整。

段公主:沒銀子不硬氣,但是,你不會的.哈哈哈,你一直硬氣,還有我的嘛,隨叫隨到,煮上茶等.過來坐坐先,再溜回來上班。

我給她發了我寫的作業,她一直輔導我,最開心看到的回報,讓她開心一下轉移一下憂鬱的注意力。她是個好強和追求完美的也是情緒化集中的大女人小女人結合體,只是一直剋制自已,對人展示美好,無私,良善,自已即便銀行卡或投資收益多了少了一個零也讓她提不起精神,多情的人總是容易傷的比較久。 昨天的雨今天的夕陽,一首老歌,不經意總是什麼就能牽動她的情緒,把自已陷在憂鬱裡,放逐幾天。然後又會被什麼突然治癒,或者是一個擁抱一個問候甚至一個挑釁,她又重新活過來似的,活蹦亂跳精力旺盛給我講課,三小時起步。

多年來 我們彼此遇見,攙扶,她就是人間精靈,其實你我,我們都是,是不。 我們都在期待愛情財富,但是並不積極,不約會不儲存好感男性電話,不積極行動。或許,我們都不相信愛情了,也或許都不需要那麼多財富了,我們都明白,只是不說那麼白,只淡淡期待不隨便戀愛。她說,生活多出來的時間可以做的很多,僅只是讀本書寫個筆記,互相分享,煮壺普洱茶,陽臺上曬著夕陽就賴一天;或者,菜市場買魚買雞買排骨,就像有一個大家族吃一樣,流著汗水拎到家,又是一頓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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