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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當下沒做成的事,後面想幹只會越來越難。
高鶴軒第不知道多少次看向手中沒送出去的橙汁,長長的嘆了口氣。
送個東西好難!
人際交往好煩!
買下橙汁的第三天,也是“二中子民”的受難日,一年兩度的開學考拉開了帷幕,同學們邁著信心滿滿的步伐步入考場,又像萎了的茄子一瘸一拐的逃離教學樓,還伴隨著陣陣哀嚎聲。
這慘叫聲就這麼持續了兩三天,直到週五中午才被歡呼取代,又是一個全新的週末!
當然,高鶴軒的橙汁,還是沒有送出去。
考試結束後,他如往常一般,在傅洲的身後跟著,像是被帶出來玩的小孩,只是二人距離甚遠,沒人會把他們串聯起來,這也是他能成功跟這麼久還不被發現的原因。
只是,出了校門他們就要分開了,高鶴軒莫名有些失落,要好久都見不到他了。
高鶴軒低頭看了看銀杏樹下堆積出來的水漬,裡面倒映著少年淡然的雙眸。
他自嘲一聲,抬眼看去。
(゚⊿゚)ツ
人呢?
高鶴軒慌張的四處探去。
一轉身就見傅洲正冷漠的垂眸看著他,壓迫性的雙眼似劇毒的猛蛇,無聲的勾著他,不時發出“嘶嘶”的聲音,把高鶴軒壓的低下了頭。
“跟著我幹嘛?”一個星期了。
只有傻子才會覺得這樣跟對方不會發現。
傻子眼眸微微一顫,沉默不語。
傅洲煩躁的“嘖”了聲:“說話。”
高鶴軒侷促的抓了抓自已的衣襬,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他,又迅速放下書包。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配方,不同的是,高鶴軒並沒有說話,將橙汁塞進傅洲懷裡後,飛馳逃開。
傅洲被他推的踉蹌了一下,手下意識抓住瓶身防止掉落,直到他沒了蹤影后才回過神來。
這人是有什麼問題嗎?每次不是啞巴就是什麼也不說就走,不會有什麼特別嗜好吧!
傅洲看著手中的橙汁,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沒把它扔掉。
畢竟上一次剛扔完就後悔了。
橙汁是無辜的。
傅洲將它塞進書包裡,朝警局走去。
早在兩天前,江警官就打電話來告訴傅洲搶劫犯抓到的事情。
彼時,傅洲正準備參加理論考試——雖然上課經常睡覺,但他對考試還是十分尊敬的。於是他毅然決然的拒絕了立馬前往的建議,但還是聽了個大概。
這個搶劫犯是個大大咧咧的性格,身份證掉了這麼久竟一絲也沒察覺到,警察在案發現場蹲守了好幾天,連個蒼蠅影都沒看到。
直到他搶劫了個田徑運動員,這項“高新事業才遭到滑鐵盧。
看到自已的身份證出現在警察局手中時,驚訝的下巴差點脫臼。
……
傅洲來到門口,禮貌的敲了敲門。
“進。”中年男音從裡頭傳來,傅洲推門而入,“來啦,坐。”
江警官從一個檔案袋裡拿出一沓錢,道:“那小子把你的手機賣了,查不出具體去向,這是賠償金。”
傅洲早有心理準備,沒有多大不滿:“他要判幾年?”
“多次搶劫或搶劫數額較大者,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死刑,他不會好過的。”江警官冷酷的說,“人已經轉走了,你可以看看賠償,錢不少。”
傅洲點點頭,放下心來,若只是關幾天就放出來,指不定又要興風作浪。
並不在意金額,傅洲拿起大致看了眼,便塞進了口袋。
江警官看他視金錢如糞土的樣子,笑道:“這是加害者自願贈與。”
如果打官司會更多。
江警官下一句沒說,但傅洲懂了。
他並不想這麼幹,麻煩且無聊,他只關心這人判沒判刑。
告別江警官走出警局後,傅洲摩挲著兜裡的一沓現金,不知該如何打算。
他不想買部新手機,“小紅”還能用,他也不拿智慧手機幹別的,買了一是浪費錢,而且最近缺錢缺的緊,上次預支的五百塊錢早就用完了,這些錢,還是存著好。
傅洲數了數,兩千,不多不少,他決定把這錢交給李哥。
……
“呦,小傅,怎麼今天來了啊。”
傅洲進去的時候,李浩正擦拭著前臺桌,見他來,一手掐掉手中的煙,咧開一個慈祥的微笑。
他從不在傅洲面前抽菸,即使知道網咖煙味蔓延,他還是堅持守著這項原則,好像少他一口煙,傅洲就能少受些煙味的侵擾。
傅洲朝他笑了笑:“李哥,這些錢,我想你幫我存一下。”
“你哪來這麼多錢?”李浩接過,稍稍清點了下。
“派出所抓到人了,這是賠償金。”
李浩點頭:“怎麼不去買部手機?”
“不用。”傅洲搖頭拒絕,伸手擺了下“小紅”。
李浩看他這樣,笑著說:“行,我給你存著。”
“謝謝李哥。”
“謝啥,都自已人。”李浩笑著打趣道,又話鋒一轉,“不過你還是要趁早買一部,不然工資不知道往哪放啊。”
傅洲想了想,微笑點頭:“好李哥,等手上錢夠了,我就買。”
李浩聞言,有些欣慰,傅洲在這兒幹了這麼久,他早就把他當弟弟看待了,他也知道傅洲是真的把他當自已人,所以什麼事他都願意幫襯一把。
傅洲在這兒幫了會兒忙,便和李浩告了別。
回到家時,一家三口正吃著晚飯。
傅青最先看到他,招呼著他過來。
傅洲看了一眼桌上的三副碗筷,說了句吃過了,轉身回到房間。
不一會兒,房門被敲響,他起身開啟門。
“小洲,阿姨切了點水果,你吃完再去學?”
傅洲低頭看向碗裡的蘋果,和剛在桌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他低低說了聲不用了,關上門。
“誒,”女人手抵著門邊,擠出一抹尷尬的笑,“怎麼也吃點吧,挺甜的。”
“放手。”傅洲淡淡道。
“你怎麼跟你媽說話呢?”傅青在身後怒斥。
傅洲聽到這句,瞬間就冷了下來,他看向傅青,冷道:“她不是我媽。”
傅青火了,他“啪”的一拍桌,站了起來,手指指向傅洲,壓抑著火氣道:“你說什麼?”
“她,不是我媽。”傅洲不甘示弱,又重複了一遍。
傅青被氣得不輕,手指著他大喘氣,胸腔一起一伏,像個不斷充氣漏氣的氣球。
女人見狀,連忙跑到他跟前,用手輕撫他的後背,低聲安撫。
傅洲看到這幕,冷笑一聲,反手關了門。
門外依舊吵鬧一片,時不時傳來傅青辱罵的聲音,他那所謂的妹妹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這是傅洲唯一對她有好感的地方,每當他們發生衝突的時候,這個妹妹總是躲的無影無蹤,避免禍及自身。
傅青在房內默默聽著外面窸窸窣窣的交談聲,半晌,一切歸於平靜,他走向書架拿起桌面上有些泛黃的相片。
少女身著紅色長裙,站在河岸熱烈又張揚的笑著,朝陽從後方射來,照在她烏黑的秀髮上,一絲病態從身上傳來,下一秒又被陽光吸收,溫馨,祥和。
“媽,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