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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骯髒的世界,猶如泥潭,我只想和你一起深陷其中。”
“我不能開口,但我會在心裡念你千萬次。”
——《來自微博新聞社的報道。》
冷。
好冷啊。
那些許溫暖離他已經越來越遠。
他快記不清了。
也握不住了。
他這顆冰冷的心到底何時才會回血跳動。
藝戎市,11月寒冷的天氣,讓人更加提不起熱情,公司裡雖說開著暖氣,但陳特助拿著合同還沒踏入總裁辦公室,都感覺到身邊一陣寒冷,他搓了搓臉頰才敲門進去。
“總裁,這些檔案需要您簽字。”
陳特助站在他的對面,在他提筆動起來時,他便將這週末的行程慢慢彙報著。
“宮家生日宴?”
陳特助連忙解釋道“是的,宮家在前幾年與官家合作過,但是本來那晚要簽訂合同時,他們卻轉頭和我們對家敲定合作,還一起攻擊我們,害得我們公司網路系統差點癱瘓了。”
“這次他居然還邀請我們,不知道安的什麼心思,行程要不要推了?”
男人皺了皺眉頭,他記得前些年那幾周,爸爸媽媽總是愁眉苦臉的,卻從不在自已面前透露出疲憊,好似永遠都是一股熱情。
宮家?霍家?
呵呵,傷害過爸爸媽媽的都得死。
陳特助看著眼前臉色陰森的可怕總裁,他現在也才24歲,就要承受這麼多東西,又忍不住心疼
—“唉總裁一個人挺可憐的,我是不是又讓他傷心了?”
官渡耳朵微微動了動,寫完後食指敲打著桌子就這麼看著他,陳特助以前是跟著爸爸媽媽一起工作的,比自已大五歲,能信任他的工作能力,做事能力,這麼久了他也沒有怨言的幫著自已管理公司。
“不用推了,去看看戲。”
“好的總裁。”陳特助拿著檔案退了出去。
閒暇時間他總是拿著紙巾擦著爸爸媽媽的相框,玻璃被擦的滋滋響,回憶越來越模糊,他不想連爸爸媽媽的樣子都記不清了。
想起快到要折磨那些人的時候,他才會有一絲絲活人氣息,眼裡散出精光,哪怕只有仇恨維持著他的命,他也甘願如此。
已經是中午了,有點沒胃口。
冰冷的雙手放下相框,他起身扶著頭搖搖晃晃的將辦公室反鎖,走進隱藏房間,鞋子也來不及脫,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床旁的白板上密密麻麻的照片和紙張。
是官卜的罪證。
或許又得添磚加瓦了。
但他不會輕易將他們送進去的。。
——
這個世界上最噁心,最可怕的東西是什麼?
呵呵,當然是人,心了。
官渡自記事起,就擁有了能夠聽到別人心聲的能力,不少人看上他的家產個個都朝他貼了上來,表面裝的單純沒有想法,實際上內心的想法一個個都噁心死了。
想要巴結他的,或是想要他死的,就連自已的旁系親人個個都也揣著壞心思,在暗地裡給自已使絆子,不論白天晚上都在做著白日夢呢,真是令他作嘔。
17歲,那場災難他成了唯一活下來的孩子。
在爸爸媽媽葬禮上,他親耳聽到他的表舅舅官卜的心裡話
“對不起姐姐,這些財產只能是我。”
“你和姐夫放心吧,官渡。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你們只能無可奈何的看著我坐上這個位置。”
“哈哈哈哈哈。”
是他們害死爸爸媽媽的,真噁心。
失去了親人,官渡趴在爸爸媽媽的冰棺旁邊,雙手緊扣著冰棺,手指頭泛著死白,他緊閉著眼睛,心裡泛著噁心努力剋制著自已的怒火,他不會放過他的。
陳特助在一旁一下一下的拍著他的背安慰著他。
李律師在追悼會上宣佈了,遺產繼承順理成章交給自已兒子官渡,生前媽媽很討厭自已的弟弟,官卜在心裡狠狠罵到
“呵呵,這些遲早會是我的,小兔崽子你得意不了多久。”
官渡隱藏著自已的仇視,眼含淚水,冷漠瞥了官卜一眼(來自身高178的藐視),官卜作為表舅舅卻比他矮了2厘米,看了眼他,表面傷心的擦著眼淚,心裡繼續發揮道
“這小兔崽子看屁看,長的高了不起嗎?遲早把你眼睛挖出來,扔在地上使勁踩爆醬!!!。”
這就是人心。
有人本惡有人本善。
但他怎麼總遇到壞人。
在官渡爸爸媽媽生前,也一直教著他打理公司,有一次爸爸開玩笑說“要是我們突然不在了,公司怎麼辦呀,還有這麼多人員工要拿工資養活家人,嘟嘟你也不忍心的對不對。”
官渡抬手就捂住爸爸的嘴“爸爸別說不吉利的話,不可能有事的,我們都要好好的。”
硬朗的笑聲在書房迴盪,而他躺在爸爸的身旁學習著。
然而這種回憶總是幸福的,清醒的人卻是崩潰難受的。
在夢裡他無數次的重複著折磨官卜,看著他求饒,無數次頭身分開,把他做成人彘,供給變態深入交流,直到狠狠被輪死。
他恨透了官卜。
最後的片段,報完仇的官渡疲憊的抱著爸爸媽媽的照片,蜷縮著躺在這個美好回憶的沙發上,就連夢裡都不能被爸爸媽媽擁入懷裡,只能拿著照片。
在夢裡他也能清晰的知道,從此以後這個家只有他了,沒有人會在意他了。
爸爸媽媽。
我會給你們報仇的,我要讓涉及此事的人都求死不能,生不如死!!
——
宮家。
“宮媛!!!!”
“你給我立刻馬上滾到前廳來!!”
伴隨著這聲怒吼,穿著一身髒亂衣服的宮媛,拿著噴壺從花園裡走來,然後站在了妹妹宮倩倩的面前。
只見宮倩倩雙手叉腰,滿臉怒容地對宮媛大聲咆哮道
“你躲在那裡幹嘛呢?難道你不知道今天可是媽媽特意為你舉辦的生日宴會嗎?你怎麼一點都不懂得感恩戴德呢?”
聽到這話,宮媛的心臟抽痛著,他們竟如此偏心。
她當然清楚媽媽舉辦這場生日宴會的真正目的,他們終於不要她了,無非就是想借這個機會將自已賣給某個有錢人罷了,還是她不小心聽到僕人說的。
想到這裡,她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助感。
她在這個家畢竟生活了十八年,就算不愛她,那就算養條狗也養出感情了吧,她就這麼連狗都不如嗎?
她壓下鼻子的酸澀,顫抖著嘴唇,手指快速比劃著“妹妹我不想。”
宮倩倩看不懂她在亂比劃什麼,他們家不會為了一個不受寵的姐姐專門為她學習手語的意思,她不耐煩的嘖了聲
“不要踏馬給我在瞎比劃了,死啞巴,給我走。”
營養不良的宮媛只能被拖著走,根本沒力氣反抗。
她從小到大都逆來順受,就因為妹妹無意間說的想要的是哥哥而不是姐姐時,也是夠好笑的了,她們都變了,個個都欺負她,好似把她欺負死了,媽媽就能生個哥哥出來一樣?她能變成男的似的?
比如不允許她上桌吃飯,不讓她出門,她沒有朋友,沒有生日禮物,過年只准待在房間不要出去,要和家裡的僕人一起洗衣服,偶爾會施捨給她一些不要東西,好幾年得來一件新衣服,一件穿好久好久。
她都懷疑自已是不是撿來的了。
身後有兩雙手禁錮著她,給她梳妝打扮,她使勁的掙扎著,管家在旁邊惡狠狠的盯著她
“大小姐請全程配合,不然你屋子裡的東西可就只能扔了。”
好狠啊。
就連自已唯一的依戀都拿來被要挾。
宮媛眼眸慢慢暗了下來,閉上眼睛,任由她們擺佈。
她唾棄著自已的懦弱,但又不甘心。
可人不能既要又要。
嫁出去不過只是換了個地方被嫌棄,自已活著已經夠累了,還要眼巴巴的去討好別人,畢竟誰會喜歡啞巴呢?
但宮媛又在心裡嘆了口氣,算了,其實嫁出去也挺好的,遇到個變態,那就早死早超生吧,總比在這被一家人欺負的好。
這個鬼地方,她越來越不想待了。
管家將宮媛帶到了酒店大廳,去找宮淵虹和唐湳,她被他們粗魯的拽著走,像個物品一樣,這個禮服是她這些年來穿過的唯一一件好衣服。
門被開啟,宮媛被甩了進去,高跟鞋急促的踩著地板響動。
“我勸你今天配合好,不然別怪我不給你留情面,裝也給我裝像點,要是成了我會把東西給你的。”
宮淵虹冷冷的看著她。
宮倩倩挽著唐湳的手,高傲的看著她。
真是,好恩愛的一家人啊。
無數次的畫面,她總是像個外人一樣,沒素質的闖入他們的世界。
宮媛點了點頭,雙手捂著有些疼痛的小腹,但她不能表現出來。
他們是真的不會關心她。
無數次。
心好像有點更死了。
——
宮家宴會廳。
許多記者在臺下遠處擺放著相機,準備拍照。
“聽說這次是宮家大小姐的第一次亮相誒。”
“對啊,我們很少見到有宮家大小姐的新聞,不過那個二小姐的什麼什麼傳聞倒是挺多,我聽都聽膩了。”
“宮家不守信用的標識都還沒過氣呢,我看哪家好人會來啊?”
像宮家這種會反咬的狗誰敢養呢?
宴會的開場音樂結束,宮淵虹一臉親切的挽著面無表情的宮媛走了出來。
客人們都伸著腦袋想要看清那個沒見過的大小姐。
修長的右腿裸露出來,禮服掐腰露背的設計更好的體現了她身型的長處,一雙勾人的狐狸眼像機器一樣眨著,經常沒有吃飽飯的她身材還是非常的有料。
“哇,這就是大小姐嗎?”
“簡直跟他們宮家美的不在一個頻道。”
“比她二小姐美的不止好幾倍。”
宮媛看著很多眼睛都放在自已身上,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朝他們揮了揮手。
“非常感激諸位朋友賞光,參加小女的生日宴會。說來慚愧,媛媛這孩子不知為何從出生就不能說話了,因此之前我們一直將她嚴密地保護在家中,未曾對外透露任何訊息。一來是害怕她受到外界的傷害,二來也是想等她有能力自我保護之後,再慢慢融入社會。今日恰逢她的生辰,覺著時機已然成熟,便決定選在此日帶她出來,與諸位相識一番。”
宮淵虹倒是很滿意自已的一頓發言,自已這個草包女兒除了漂亮真的是一無是處,他在心裡暗暗笑著
—“估計很快就會有人來找他了吧,要是沒有的話,就賣給地下拍賣會吧。”
宮淵虹早就養夠她了,在家一無是處還要浪費米。
宮媛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眼神卻冷若冰霜,心中暗自咒罵著“好惡心。。真正欺負我的人不就在身旁麼?還裝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樣,簡直令人作嘔!”
此刻,她恨不得立刻嫁出去,徹徹底底遠離這個偽君子。
—“只願往生之後,再不與此人相遇。否則,哪怕放棄轉世輪迴之機,也要將其置於死地,令他家破人亡、萬劫不復!”
宮媛在心中暗暗發誓,目光越發森寒。
這些話被在角落的男人聽了進去,居然跟他一樣狠呢,宮淵虹這種草包,居然能生出這樣的孩子,他可是有點不相信呢。
陳特助在一旁提醒道“總裁少喝點這酒傷胃。”
官渡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他沒忘記自已今天是來看戲的,立馬放下杯子,一點微醺就好了,醉了就看不了戲了。
“嗯好。”
陳特助這下放下心。
臺下的情報小組眾人面面相覷,臉上盡是茫然之色。
\"呃……你相信他說的話嗎?\"有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嗯......不好評價啊。\"
另一人也是一臉疑惑地搖了搖頭。
\"這算哪門子的保護啊?難道不應該給予她更多實質性的保護措施嗎?說到底還是因為沒有背景勢力吧,說不定在家裡又是另外一副嘴臉呢,所以才拿這個當做藉口罷了?\"
又有一人憤憤不平地說道。
\"這麼說來,如果真要保護好她,豈不是就得讓她待在家裡不能去上學了?\"
\"666。\"
\"厲害啊。\"
“牛逼。”
隨著討論的深入,他們對臺上的宮淵虹越發感到不滿起來。
而事實上,宮家在當地也只能算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門小戶罷了,榜都排在二十以外,並無太多值得稱道之處。
宮淵虹並不知道自已完美的發言卻被人笑話一輩子。
“敢問宮總,前幾年為何要恩將仇報攻擊官家!!”一名記者勇敢提問道。
宮淵虹面色沒有變化,可心裡早就罵爹罵娘了“虛假資訊就不要說出來了,避免造成誤會,好了,要有什麼問題結束再問,不能影響我寶貝媛媛的生日宴了。”
這一招好,記者們再問倒是顯得他們沒有素質了。
結束髮言後,宮媛鬆開挽著他的手想去吃點東西,肚子實在是疼的厲害,額頭都冒出了些許冷汗,可宮淵虹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使勁捏著“去哪?跟我去喊人。”
宮媛無奈的指了指遠處的糕點桌。
宮淵虹面不改色的說出折磨人的話“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見完人再吃,走。”
好煩。
—“算了,餓死算了,也不用嫁人了。”
可是宮淵虹帶著宮媛走了一圈,那些人都是對他不冷不熱的,更多看她可憐的眼色都被宮媛看在眼裡,宮淵虹眼裡只有討好,勢利,幸好那些人說
“合作的事情下來再說,宮大小姐過好生日才好啊。”
外人都能看出她的窘迫,作為家人卻從不在乎。
—“唉,好煩啊,怎麼還不結束啊,快沒力氣走了。
他們走到了陳特助面前。
“陳特助,官總好久不見啊。”
宮媛現在已經連裝都懶得裝了,心不在焉的低著頭,在心一頓哼唧撒潑。
官渡沒動,就這麼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宮媛身上。
陳特助站在宮淵虹面前阻擋著他看總裁的眼神,偽善的和他交談著。
宮媛眼看他被吸引了注意力,連忙鬆開挽著他手,悄悄的遠離這裡,臨走前抬頭和官渡對視著,好無情的一張帥臉,便連忙收回自已的視線。
—“啊,受不了了,我就是被虐待死,也不要被餓死!!”
宮媛跟餓死鬼投胎一樣,去另一邊角落拿起糕點就開吃,雖說手急促的往嘴裡塞東西,但在別人看來,美人做什麼都是好看的。
—“嗚嗚嗚,這是斷頭飯吧,這麼好吃。”
—“要是有來世,我還是一條好漢。”
女孩源源不斷的碎碎念爭先恐後的湧入官渡腦海裡。
好吵。
官渡看著那邊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陳特助已經找不到話說了,宮淵虹居然還想和官家合作,真是太不要臉了,一臉的計算,多半前幾年分到的錢都揮霍的差不多了吧?
估計這場生日宴的宮大小姐,都是因為錢被交易的物件。
他忍不住側身揉著太陽穴。
宮淵虹這才看到,官總眼神看向的是宮媛,不禁在心裡嗤笑
—“難不成官總看上這個死啞巴了?”
—“這可是好事啊,他可以多撈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