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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家燒烤店。
家長會結束是不需要他們繼續上晚自習的,所以難得的,來得早。燒烤店老闆還沒開始忙呢,看他們來了,瞥了一眼,問:“逃課了?喲,一次性逃這麼多?”
的確多。
七八個呢。
就是,他們不是逃課的!
謝長宴正在外面打著電話呢。
老爺子打來的。
大概的說了幾句,掛了電話。
往裡走,隨意搭了一句:“哪能啊,今天京口家長會。”
“哦,家長會啊。”
老闆不問了。
他兒子也是京口畢業的,家長會的規矩他還是懂的。
直接接過了烤盤烤燒烤去了。
沒一會兒,拿了點栗子過來。炒好的那種,栗子外殼裂著口,露出裡面的果肉。看著就軟糯可口的樣子。
“吃吧,這會兒正是吃栗子的好時候呢。好吃著呢。”
他們來得多。
老闆早就和他們混熟了,平時自已有些小吃什麼的,也會給他們分點。
店裡要是沒人了,還會坐下來和他們說說話。
身上沒什麼大人的架子,聊起來挺舒服的。
胡盛二話不說直接給沈辭開了罐啤酒:“辭哥,牛逼。”
江潯也跟著來了一句:“牛逼啊,辭哥。”
他是剛剛才知道啊。
下午開家長會的時候,他在自習室寫卷子。
還是剛剛來的路上聽宋一川他們說的。
沈辭倒是不覺得有什麼。
本來就是他先動手的。
喝了口啤酒,皺了皺眉,真的挺難喝的。
謝長宴點的差不多了,剛回來就看見沈辭皺眉了,拿過了沈辭手中的啤酒,倒進了杯子裡,放在了自已面前,“等我回來喝。”
沈辭抬頭,問了句:“謝爺爺沒事吧?”
“沒事。就是年紀大了,精力不夠了。”
沈辭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句:“你要出去?”
“去買個東西。馬上回來。”
啤酒罐已經空了。
謝長宴扔了啤酒罐,和他們開了幾句玩笑:“什麼意思啊?趁我不在欺負我同桌唄?別給我同桌開啤酒了啊。”
宋一川有些不明白了。
“不是,我們哪兒欺負辭哥了。就辭哥那樣的,哪敢啊。”
胡盛跟著:“宴哥你不讓我們欺負,你自已能不欺負辭哥嗎?幾個意思,不許辭哥喝酒?”
說著,又要給沈辭開一罐:“來,辭哥。面對壓迫一定要勇於反抗。”
沈辭:“……不了。”
為什麼要反抗。
他根本就不愛啤酒的味道。
林橙子有些受不了了,劈手把啤酒奪下:“喝你的。”
胡盛想反駁。
段清野的眼神已經掃過來了。
立馬:“好的橙子姐。”
謝長宴笑了笑。
披上外套去找老闆了。
沈辭無意識的看了過去,燒烤店只要開門,有人,總是鬧騰的。
聲音大。
聽不清謝長宴說了什麼。
只看見老闆給謝長宴扔了串鑰匙。
還要再看,謝長宴就跟能看見似的朝這邊看了看,抬手朝他揮了揮鑰匙。
第一盤燒烤已經上了。
大部分都是牛肉。
這些,都是謝長宴拿的。
沈辭拿了串,心裡有些泛酸。
謝長宴真的很好。
不,是太好了。
好到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也沒發生什麼生死相許的大事,可偏偏就是這些小事,一件一件的讓他往心裡記。
他的很多小習慣,他自已都不知道。
可是謝長宴看到了。
記住了。
他有點兒,接受不了謝長宴未來有一天會這麼對別人。
光是想想,就讓他,有些難過。
讓他有些想不顧一切。
心裡裝著事,吃的就慢。
一串牛肉串還沒吃完,手邊就放了一杯紅豆沙。
謝長宴正在脫外套,偏過頭對他笑:“今天的紅豆沙。”
是他刻意疏遠謝長宴時,都沒有落下的紅豆沙。
心裡的那股衝動猛的壓下了。
沈辭,別這樣。
謝長宴太好了,別這樣。
“謝謝。”
“怎麼又這麼客氣了?”
謝長宴坐了下來。
剛拿起一串肉串,許思涵就站了起來。
手裡還拿著啤酒罐。
對著大家。
“無論怎麼說,都很感激大家。真的。謝謝。”
鞠了一躬。
直接拿起啤酒就往嘴裡灌。
宋一川攔了一下:“別喝這麼猛。”
許思涵不聽。
宋一川只能把氣撒在陳棋身上:“靠,那個傻逼。”
是真傻逼。
沒來京口之前,以為自已可牛逼了。
都不需要怎麼努力學,就隨便翻翻,都考上了京口。
只不過分班的時候出了點岔子被分在了B班。
這也沒什麼。
陳棋不覺得是自已的問題。
覺得是A班的那群人都是書呆子,除了讀書,什麼都不會。
哪有什麼意氣飛揚。
後來跟不上,就開始怪別人了。
這次期中的時候又沒考好。
哦,不能說沒考好。
是,水平就那樣了。
開家長會沒臉了。
出來散心的時候,剛好看到許思涵。
就,又纏上去了。
就是犯賤。
總不能讓許思涵一個人喝,桌上幾人也都舉起了杯子,咕嚕咕嚕的往下灌著。
讓他們講少年義氣,其實是講不出來。
才十幾歲,人生還長著呢。
一切需要定論的事都還遠著呢。
他們只知道,朋友嘛,自已能欺負,別人不行。
大家端起的都是啤酒。
沈辭找了半天,手裡被塞了個紅豆沙。
只能舉起來喝了一口。
燒烤已經全上了。
謝長宴又拿了串牛肉串,抽了張紙,擦了下籤子,遞給了沈辭。
“晚上還沒吃飯吧?”
“嗯。”
擦完的牛肉串簽上沒油沒孜然的。
拿在手裡很清爽。
不會沾上什麼東西。
謝長宴應了聲:“吃吧。等下吃點兒飯。”
燒烤店外秋風乍起。
落地沙沙。
沈辭明明只喝了一口啤酒,卻還是覺得自已有些醉了。
謝長宴的聲音響在耳邊,今天發生的事有些多了。
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疲憊。
沈辭覺得耳朵有些癢。
下意識的抬起了手,想搓一下。
剛抬起,那道聲音又響起了,問他:“怎麼了?”
夾雜著些許溫柔。
沈辭的手偏了一下,隨意搭在了一根烤串上,“吃根燒烤。”
謝長宴看了過去。
拿起了另一根。
“辭哥,你拿的是羊肉串。”
沈辭手指頓了頓,終究還是沒能很硬氣的說一句—「我今天就想試試羊肉串。」
謝長宴已擦好了籤,遞了過去。
“吃吧。”
沈辭拿過,狠狠的咬了一口,結果被孜然嗆了一下,咳了起來。
反應過來的時候,謝長宴的手放在背後慢慢拍著,面前,還有一杯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