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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是否傷心過度?”
護士將檢查報告遞給醫生,她仔細看完後問道。
明溪艱難點頭。
“有點動了胎氣,給你開點安胎藥,回去之後按時服用,切記,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
說著,醫生遞給明溪一顆藥:“服藥之後再走動。”
明溪接過護士遞來的開水,按照吩咐服下藥。
腹部果然沒有那麼疼了。
這時,護士把莫少霆叫了進來:“你是怎麼當丈夫的?妻子懷孕不能傷心過度,你為什麼總惹她生氣?”
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讓莫少霆不自在地發出兩聲輕咳。
明溪連忙說:“護士,不怪他。”
護士臉色這才沒之前那麼嚴肅:“從現在開始,一定要多加註意。”
莫少霆點頭:“是!”
看著他認真回答的樣子,明溪有片刻愣怔。
被莫少霆攙扶著離開時,明溪輕聲說:“謝謝你,少霆。”
客氣而疏離的語氣,一下子拉開了他們的距離。
一抹苦澀,在心底劃過。
明溪被他扶著走出檢查室,就聽到護士小聲議論聲:
“那個女人好狠,自己把手腕割了,差一丁點就傷到了大動脈。”
“看起來應該是情傷,好像那個女人愛的男人,不愛她。”
“我看不像,剛才,那個男人拖著女人進來時,一臉緊張,要是不愛,他不會那麼慌。”
......
明溪很快走遠了,將她們的議論聲甩在身後。
莫少霆扶著她離開樓層,輕聲說:“你在這裡坐一會兒,我去拿藥。”
明溪點頭:“好,麻煩你。”
她在椅子上坐下,耐心等候。
莫少霆前腳離開,明溪的手,緩緩覆上腹部。
她在心裡默默地說:“寶寶,對不起,媽媽疼的時候,爸爸本應該陪在媽媽身邊的......”
淚水頃刻間盈滿眼眶。
明溪努力眨了眨眼,將眼淚嚥下。
路是她自己選的。
前面,陸懷謙扔掉證件那一刻,她就不該以沉默面對。
當時,就想著寶寶能夠在爸爸媽媽的呵護下健康長大。
莫少霆取完藥回來,就看到明溪坐在那裡黯然傷神。
他走過去:“與其一個人坐在這裡獨自神傷,倒不如我陪你去氣一氣陸懷謙。”
明溪咬唇不語。
莫少霆:“怕了?”
明溪抬眼看他。
她眼中盈盈淚水,像是要流出,又被她強忍著不滾落,讓莫少霆一顆心一下子軟了:“好了,不逗你,我送你回家。”
莫少霆扶著明溪前腳離開,後面,陸懷謙就扶著洛曦走出急救室。
洛曦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白色紗布上沾染著鮮紅血跡。
“懷謙——”
洛曦沒走出幾步,雙腳一軟,像是要癱坐在地上。
陸懷謙臉色黑沉,下巴繃緊。
洛曦見他沒說話,眼淚很快落下:“懷謙,對不起,本來,我想讓你陪我吃頓飯,我過幾天會離開的,但是,突然想到那麼多次,你陪著我,我依偎著你,你對我溫柔照顧,我看著你滿臉是笑,我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了。”
“懷謙,我知道,你很擔心我,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洛曦只以為陸懷謙臉色黑沉,僅僅是因為她做出傷害自己的事,他擔心,生氣。
但是,陸懷謙開了口:“傷好之後,你就離開吧,我送你去機場。”
洛曦眼中期待,倏然消失。
眼底是一片冷灰。
“我會讓顧言為你安排一名護工。”
陸懷謙扔下話,抬腳就走。
明溪現在可能還在商場,她應該在等他。
想到她巴巴等候他的樣子,陸懷謙唇角勾出一抹微笑。
“懷謙——”
但是,沒有走出幾步,洛曦追上來,從他身後將他緊緊抱住:“不,懷謙,我不要離開你。”
她在他背後嚎啕大哭。
哭聲悲拗,任誰聽了都會心軟。
“洛曦,放開。”
陸懷謙聲音無比冷沉。
“懷謙,我不放。”
洛曦抽抽搭搭地說:“懷謙,你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不說清楚,我死也不放。”
陸懷謙沉默。
這一刻,他的眼底滿是冰冷,表情帶著些許嗜血。
洛曦心口一陣冰涼。
冷的身體止不住發顫。
明明懷謙都已經要和明溪離婚了,卻突然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到底為什麼?”
洛曦心底滿是酸楚,忍不住又大聲呼喊。
陸懷謙依然沒有轉身。
沒有像往日那樣溫柔地抱住她,輕聲哄。
“懷謙,你如果不喜歡我,當初,就不該給我那麼多溫柔。”
洛曦哭的聲音嘶啞,到最後,變成了喃喃自語:“為什麼?為什麼要給我希望,結果,又狠心地把我拋棄?”
陸懷謙眉頭緊皺,冷沉聲音響起:“是你,把自己從我身邊一點一點推離。”
他的聲音如同浸染了寒霜。
洛曦只覺得更冷了。
曾經,陸懷謙有多溫柔,現在,他就有多冷絕。
感受到了他的溫柔,以為他是這世上最溫暖的男人。
殊不知,他也是這世上最冷絕的人。
洛曦深吸一口氣,唇角勾著慘淡笑容:“懷謙,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
“集團虧空。”
“那是你縱溺的。”
洛曦衝他低吼。
突然,她像是明白了什麼,一張美麗的臉瞬間僵滯。
下一刻,她瘋了一樣捶打著陸懷謙的後背:“陸懷謙,我知道了,你不是因為集團虧空,這次把我趕出集團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我要殺死明溪。”
明白這個事實,洛曦是真的瘋了。
她哭著,喊著,拼命搖頭:“不,懷謙,你明明愛的人是我,為什麼?”
洛曦哭的泣不成聲,眼淚不停往下掉。
一雙眼睛又紅又腫。
她瘋了一樣撕扯著陸懷謙的衣服,但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他對她,是一點憐惜都不再有。
突然想起莫少霆的話:“陸懷謙不會愛上任何人。”
現在,她明白了。
不,她不明白。
陸懷謙對於她的操作,不可能不知道,但是,這麼久以來,他一直在縱溺她。
錢的事,他一向大方。
這次,突然轉變,就是因為她動了不該動的人。
那個人是明溪。
“陸懷謙,你告訴我。”
洛曦拼力衝他嘶吼:“你是不是愛上了明溪?”